余薇神色鎮定,「我睡床,你睡地板。」
宴文洲又靠近她幾分,在她耳邊低聲問:「現在算不算你求我?」
「誰求你了?宴文洲,如果不是你找這麼個破別墅,誰需要你陪?」
「我覺得這別墅挺好的。」宴文洲環視了一下四周,「清晨起來打開窗戶就可以看到大海,環境多優美,而且比起地板,我更想睡床。」
不等余薇回答,他繼續道:「這裡的地板有些潮濕,我怕睡久了,我的頭會疼,你也知道,我有後遺症。」
「那我睡地板,你睡床。」
「我怎麼捨得?」
余薇不想再跟他廢話,直接回之前的臥室拿了被子回來,鋪到地上,鑽了進去。
見她就把全身蓋得嚴嚴實實,就留了一顆小腦袋在外面,宴文洲笑了一聲,「我要去洗個澡,你先睡,不用等我。」
明知道她害怕,就不能等她睡著再去?
余薇閉上眼睛,拒絕跟他交流。
次臥沒有浴室,宴文洲離開了房間,還體貼地幫她關好房門。
他一走,房間裡又安靜了下來。
余薇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燈,有些睡不著,她又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宴文洲放在床頭的手機,想起他屏保圖片。
他去洗澡應該不會這麼快回來。
余薇起身,拿過手機,屏幕一亮,鎖屏圖片已經被他換掉,是一張網圖。
手機上顯示面容解鎖失敗。
余薇試著輸了一下他的生日,密碼不對。
又試著輸了一下自己的生日,還是不對。
他到底會用什麼當密碼?余薇不敢再貿然輸密碼,思忖片刻後,最後試著輸了一個日期,屏幕瞬間解開。
余薇臉頰微紅,王八蛋。
待看到壁紙是自己的照片,余薇被氣笑了,好一個陽奉陰違!嘴上說得那麼好聽,結果就用一張鎖屏圖片糊弄人!
猶豫了一下,余薇點開他的微信,發現自己的對話框被他置頂,下面全都是工作往來的信息。
她快速地往下翻找,總算翻到了李皖的微信,結果聊天記錄里只有簡單的工作信息。
也對,他這麼謹慎的人,就算有什麼秘密,怎麼可能在手機上留下蛛絲馬跡?
「你想知道什麼,何不當面問我?」
男人的手伸過來,按住她握著手機的手,他的頭髮還滴著水,滴落在她的皮膚上,慢慢地滑進衣服里。
余薇鬆開手,急忙轉過身,發現他只在腰間圍了浴巾。
「宴文洲,你洗完澡為什麼不穿衣服?」
「反正睡覺還要脫,何必那麼麻煩?」宴文洲又靠近她一些,「余薇,你怎麼會知道我手機的密碼?」
余薇臉頰瞬間更紅了,你自己用什麼當密碼,你心裡沒數嗎?
「現在的重點不是密碼!」余薇不滿地看著他,「而是你言而無信,你明明答應我會刪掉我的照片!」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宴文洲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唇瓣,「你想從我的手機里知道什麼?」
「找到你違法犯罪的證據,直接把你送進牢里,省得你繼續煩我!」余薇想要推開他,可他光著上半身,她根本沒地方下手。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宴文洲笑著看她,「所以,你為什麼知道我手機密碼,看來你對那一晚也印象深刻?」
「宴文洲,你要不要臉?」余薇沒好氣地看著他,「你明知道我那晚喝多了酒!」
「我當然知道,我對你的熱情記憶猶新。」
余薇終於忍不住用力地推他,可惜根本推不動。
「你讓開,我要過去。」
宴文洲紋絲不動,「手感好嗎?」
看著他眼中戲虐的光亮,余薇氣得捶了他一下,「你有完沒完?」
「你親我一下,我就讓開。」男人俯身過來,將她圈在牆角,「我總不能白陪你睡,給點利息。」
余薇總算見識到了物種的多樣性,一個人居然臉皮可以厚到這種程度。
她忽然伸出手,一把攥住他的浴巾,「你讓不讓,不讓我現在就給你鬆開!」
宴文洲挑眉看她,「你確定?我裡面可什麼都沒穿。」
真是被他氣糊塗了!余薇鬆了手,她可不想長針眼。
下一秒的男人唇瓣落了下來,蜻蜓點水的一個吻,快到余薇還沒來急的反應。
見他鬆了手,余薇擦了擦唇瓣,想要鑽進被子裡,卻被他攥住了手腕,「去睡床上。」
余薇不想跟他再僵持下去,頭疼也是他活該,躺到床上,余薇沉聲道:「宴文洲,你把照片刪了。」
「打個商量,一個吻一張,怎麼樣?」
無賴!
余薇蓋好被子,背對著他。
「如果是視頻就法式熱吻。」
余薇抄起一旁的枕頭,用力地丟向他,「愛刪不刪!」
宴文洲抱住枕頭,笑著看她,「那我就不刪了。」
余薇氣得用被子蒙住頭,她真是嫌命長,才會跟一個無賴講道理!
這一夜,余薇睡得並不安穩,直到後半夜才總算睡得舒服了一些。
早上起床後,房間裡已經沒有了宴文洲的身影。
她下了樓,餐桌上擺放著早餐,宴文洲給她留了字條,他有事出門,要下午才能回來。
想到別墅里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就算是白天,余薇多少也有些害怕。
她換了身衣服,打算去海邊轉轉。
兩個保鏢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
到了海邊,余薇發現除了她跟身後的保鏢,一個人都沒有。
沿著海岸線走了一會兒,余薇越走越心煩,索性回了別墅。
手機鈴聲響起,是宋清荷的電話,余薇坐到客廳里接通。
「薇薇,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我今天去了診所,你的助理說你還要等些時間再回來。」
「沒什麼事情,就是在外面散散心。」余薇聲音冷淡,「你放心,我的助理會暫時幫你治療。」
「如果你遇到了什麼麻煩,要告訴我。」宋清荷的聲音有些急切,「薇薇,我可以幫你的。」
跟在宴文洲身邊確實很麻煩,但是她也不想因為自己讓宋清荷跟宴文洲有什麼衝突。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掛斷電話,宋清荷心裡還是有些擔憂,她看向一旁的宴廷嵩,「薇薇是去見祁正峰,萬一祁正峰跟她說了什麼,該怎麼辦?」
宴廷嵩眸光沉了幾分,「清荷,別胡思亂想,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他已經半身不遂,況且,他也不可能認出余薇。」
見宋清荷臉色蒼白的厲害,宴廷嵩握住她的肩膀,「清荷,當初逼你到那裡的人,真的是我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