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南笙卻不能觸怒陸時宴,因為陸時宴動怒,南笙根本控制不住。
在南笙胡思亂想的時候,陸時宴已經鬆開南笙,牽著南笙朝著樓梯走去。
一直到兩人上了二樓,南笙才鬆口氣。
陸時宴沒發現宋驍。
而南笙和陸時宴的對話,卻清清楚楚的落在了宋驍的耳朵里。
他低斂下眉眼,安安靜靜的站著。
陸時宴和南笙提及了孩子,南笙也沒反駁,所以趙睿的消息並沒錯,南笙是真的懷孕了?
他想,是不是高估了自己和南笙之間的感情,也低估了陸時宴對南笙的影響。
宋驍一動不動在原地站了很久,不知道是在這樣的情緒里回不過神還是別的。
許久,宋驍才從樓梯口走了出來。
但宋驍才走出來的瞬間,他的神經就跟著緊繃了起來。
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把宋驍堵在了樓梯間。
宋驍認出來了,這是陸時宴的保鏢。
所以,剛才從頭到尾,陸時宴都知道自己在防火門的後面?
宋驍很快鎮定下來,就這麼看著面前的保鏢,安靜的站著。
保鏢並沒對宋驍動手的意思,就只是不讓宋驍出去。
宋驍知道,他們在等陸時宴。
果然,不到十分鐘,陸時宴就出現在宋驍面前。
時隔半年,兩個男人面對面,卻依舊是誰都不肯放過誰。
在眸光對上的瞬間,陸時宴冷笑一聲,這才一步步的朝著宋驍的方向走去。
宋驍沒任何閃躲,就這麼淡定的看著陸時宴。
保鏢已經自覺的退讓到了後面,兩人的氣氛,更是緊繃的一觸即發。
宋驍手心的拳頭攥起,是在隱忍。
陸時宴也不是外放的人。
兩人一步步的靠近彼此,誰都不知道下一秒,誰會先動手。
一直到陸時宴逼近宋驍,眼神里只剩下冷冽。
宋驍的肌肉也跟著緊繃。
下一瞬,兩人同時出拳。
但就在這個時候的,防火門外傳來動靜,陸時宴和宋驍同時看向入口。
宋驍和陸時宴同時意外了一下,因為周璟岩走了進來的。
正確說,周璟岩就這麼靠在防火門上,安安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囂拔怒張。
「周總。」宋驍不卑不亢的打了招呼。
周璟岩看了一眼宋驍,沒說話,但他的眼神很快落在陸時宴的身上。
「陸總對我的人動手,好像不太合適?」周璟岩淡淡說著。
不知道是在提醒陸時宴,還是別的。
陸時宴沒有回應,但是手已經放了下來,和宋驍拉開了距離。
之前圈內傳聞,周璟岩親自招了人在周氏,但這個人是誰,卻沒任何的消息。
陸時宴最初還沒放在心上,畢竟周璟岩的心思你猜不透。
只是現在他也沒想到,周璟岩找的竟然是宋驍。
陸時宴倒是安靜。
呵,宋驍以為攀上周家就高枕無憂了嗎?
他倒是想知道的,宋驍能在周璟岩面前站穩多久?
周家最忌諱的就是出亂子。
而周璟岩還是一個極為討厭麻煩的人。
沉了沉,陸時宴很淡定的看向了周璟岩:「周總倒是找了一個好人才,希望周總將來不會後悔。」
周璟岩沒回應,就只是看著陸時宴。
陸時宴頷首示意,倒是也沒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這算是給周璟岩面子,畢竟陸時宴還要攀附周璟岩,拿到海外的主動權。
暫時放過宋驍,不意味著宋驍就可以肆無忌憚。
他要宋驍無聲無息的消失,也就只是早晚的事情。
犯不著現在和周璟岩過不去。
周璟岩沒說話,安靜的站著,看著陸時宴離開,他的眼神落在宋驍的身上。
「抱歉。」宋驍主動道歉。
若不是周璟岩,今兒確實沒辦法善終。
周璟岩依舊看著,安靜片刻才開口:「陸時宴對南笙的心思不單純,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是。」宋驍不否認。
「我說過,你和陸時宴現在完全沒有可比性。而南笙若是跟著你,最終的結果你們玉石俱焚。」說著,周璟岩倒是直接,「是你和南笙。陸時宴不過就是放棄了一個女人而已。」
「我知道。」宋驍淡淡應聲。
「宋驍,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隱忍,讓自己壯大到足夠和陸時宴抗衡。」周璟岩指了一條路,「那時候你和南笙才有未來。不然的話,你只能等陸時宴主動放棄,目前來看,顯然不可能。」
周璟岩和陸時宴沒接觸,但是不意味著周璟岩完全不了解陸時宴。
陸時宴就算最初對南笙不是這樣的想法。
但是在競爭的情況下,會徹底激發陸時宴的戰鬥欲。
陸時宴的性格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何況,還是失敗在一個剛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身上,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要比手段和殘忍,宋驍絕對不是陸時宴的對手,最起碼現在不是。
周璟岩欣賞宋驍,所以不希望宋驍在這種事情上被牽連,那就太可惜了。
但看著宋驍的表情,周璟岩一眼就知道宋驍的心思。
他就只是淡淡的問著宋驍:「你考慮清楚。」
宋驍抬頭看著周璟岩,也很安靜:「我不會放棄南笙。」
「值得嗎?」周璟岩問著宋驍,低斂下的眉眼藏起了情緒。
「我覺得值得,那便是值得。」宋驍很篤定。
周璟岩安靜了下來,忽然他就這麼輕笑出聲。
大抵是年輕人,血氣方剛,才有破釜沉舟的資本。
他身居高位,卻做不到宋驍這樣的坦蕩和堅定,利益和愛情面前,他選擇的是利益。
也許是因為這樣,周璟岩才會欣賞宋驍。
但最終,周璟岩沒說話,就只是緊了緊宋驍的肩膀:「跟我去看看教授。明天我要回首都。」
「好。」宋驍應聲。
兩人一起去看了教授。
大部分的時間宋驍都很安靜,是在周璟岩陪著教授聊天。
一直到他們離開病房,宋驍看著周璟岩卻欲言又止。
「你想問我什麼?」周璟岩直言不諱。
宋驍見狀倒是也坦蕩了:「國內傳聞,南笙懷孕,所以徐安晚不遠萬里到了紐約,結果被陸時宴給弄回了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