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阻止老太太調查自己,芷柔準備禍水東引。
這天,她提著一大堆女人用的補品來到二娘院中。
「哎呦,都是一家人,你來還帶這麼多東西做什麼,快放下,快放下,我看看手勒著了沒有。」
見二娘很是抬舉,芷柔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哪有,我這點累算什麼,二娘為莫家的付出,那才是真的累,這點心意你拿著補補身體。」
說著將桌上的補品朝著二娘推了推,又悄悄遞出一個小手包,故意掀開一角,漏出裡面的首飾和銀錢。
「我那天看到,您想買一個鐲子,白由不給支錢。
您說您為整個莫家生兒育女,操持勞累,她一個兒媳,竟然也能管到您頭上,真是讓人看不下去。」
「還是你懂我,這麼多年了,這個家裡沒人在意我的死活,就連我親手養大的聰兒和念白,也只聽他爹的話。」
似是說到了委屈處,二娘應景的哭了起來。
「要我說,這一切都是老太太做的不合適,按理說,除了老太太,您才是這莫家的當家主母,怎麼能被一個新入府的小丫頭拿捏住。
我看啊,就是老太太太寵著那丫頭了。」
「你不知道,你還沒來時,她還縱然白由欺負我,這事我給老爺提過很多次,但他也管不了老太太。」
「也是,那天看老太太一句話,老爺就不敢多說了。
但這樣也不是個事,照此下去,這莫家的管家權,啥時候才能輪到您呀,是不是她白由在一天,您都得被她踩在腳底下。」
看二娘臉色越來越陰沉,芷柔再添一把火,「現在您還年輕,但若以後您年紀大了,別說指望她服侍您。
說不好,還會虐待呢,這晚年,可怎麼過呀。」
火候到位,二娘徹底炸了,「不行,我得去找老太太說道說道去。」
說著,風風火火就去了。
「娘,娘,我有事找你說。」正在午休的老太太被吵醒,正一肚子氣,看到來人是她不喜的二房,頓時更沒好臉了。
「大中午的,你鬼叫什麼。」
看到老太太擺著個臉,二娘有一瞬間的慫。
但一想到晚年被白由欺負的場景,她就有了勇氣,「我想問您,什麼時候讓白由把管家權交給我。」
正在喝水的老太太,被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給嗆著了。
「當初,不是你自己把管家權交給白丫頭的嗎?你說管家太累,想當個閒散富太太。
今天又是哪根筋不對了,怎想起要管家權。」
「當初,我是以為白由是個聽話的,可誰想到她是個牙尖嘴利的,這幾年,你看我在她那討過便宜嗎?
我一個婆母,整日被她管著,這像什麼話,誰家的婆母有我這麼憋屈。」
說著還哭起來,老太太最煩這套,「說事就說事,掉什麼水豆子,你夫君沒在這,沒人吃這套。」
二娘悻悻的收起眼淚,「娘,您說她現在就敢這樣欺負我,以後等我老了,那不得被她搓磨死。」
「你怕什麼,等她和聰兒生個孩子,心思就撲到孩子身上去了,只要你不惹她,她哪裡還有功夫管你。
再往後了說,等念白長大,你給他娶個媳婦,給她立規矩去,讓她伺候你。」
看老太太絲毫沒有妥協的餘地,二娘氣急了,口不擇言道,「還生什麼孩子,她馬上都要被休了。」
剛說完,她就後悔了,不僅後悔說出了這個全府都在極力隱瞞的真相,更是後悔自己被人當槍使了。
既然聰兒要把白由休了,那白由就不是她兒媳婦,更談不上晚年欺負她,她真是太蠢了。
「你剛說什麼?誰要被休?話說清楚。」
「沒有,沒有,娘,您聽錯了,我不要管家權了,您繼續休息,我這就走。」二娘想趕緊離開,奈何老太太不放人。
「站住,話說了一半就想溜走,說清楚,誰要休妻。」
迫於形勢,二娘只好交代了全部,包括莫如聰和芷柔的私情。
當聽到莫如聰為了休掉白由做的那些缺德事,老太太瞬間被氣暈過去。
「快來人啊,老太太又昏過去了。
快來人啊,老太太又昏過去了。」
很快,屋子裡就圍滿了人。
這次莫衷沒有做手腳,因此很明智的去請了太醫,好在救治及時,老太太撿回一條命。
眼看老太太沒了危險,莫衷開始問罪下人,當他得知,一切都是因為二房將莫如聰要休妻的事情告訴老太太后,徹底怒了。
「你去外面跪著,娘什麼時候醒了,你什麼時候起來。」
就這樣,罪魁禍首二娘被罰跪在門外,莫衷父子在床前守著,等著隨時可能甦醒的老太太。
而白由,終於找到機會溜進莫衷的佛堂。
裡面的陳設很簡單,佛堂上供奉著一尊菩薩像,香爐里還插著沒有燃盡的香火,地上的蒲團,有明顯的長期跪坐的痕跡。
白由找不到線索,就想著坐在莫衷平常坐的位置,試著代入一下,看看他眼裡的世界。
一坐下,她就發現了不同,這個蒲團下面似乎是空的。
仔細查找後,終於找到入口,想著老太太一時半會還醒不來,白由打算下去看一看。
手裡拿著火摺子,白由下到了地道中。
這是一個雙向通道,根據位置判斷,左邊這條應該是通向白府的,白由轉身朝著右邊這條通道走去。
穿過窄小的甬道,來到一個寬敞的大廳,這裡擺著一些議事用的八仙桌,上面還有祭祀過的痕跡。
在他周圍,分布著幾十個大大小小的房間。
就在白由以為這些房間應該和白府里那些一樣時,映入眼帘的場景卻嚇她一跳。
只見成百上千具人骨被擺成不同的樣子,分散在房間的各處角落。
在每具屍骨的身上,還散落著一些凌亂的布條,想必這是他們死前身上的衣物。
掩下內心的震驚,白由上前檢查這些屍骨,發現這些人骨竟然都是十歲左右的孩童。
他們死後的場景都這麼慘烈,不敢想像,他們生前曾遭遇過怎樣的折磨。
莫家到底在做什麼?這麼喪心病狂的事,爹當年也知曉嗎?他參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