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喃喃道，「這麼多年不練功，骨頭好像鬆掉了不少啊……」
說著，他伸手捏住趙啟明脖頸，將他拎了起來，「喂，老頭兒，你不錯哦，居然扛得住我的氣場。」
趙啟明被掐得滿臉通紅，呼吸困難。
林野輕輕一甩手，將他扔了出去，撞到牆壁後滑落在地上。
趙啟明氣急敗壞，他很清楚，林野這種級別的人物一旦發瘋，後果不堪設想。
手下的特工們一個個捂著斷掉的肋骨，痛苦地蜷縮在地。
哪怕不久前才經歷過一次審訊，他們依舊嚇得瑟瑟發抖。
趙啟明有種預感，如果任由林野為所欲為，今天自己所有人都得栽在這兒。
他掙扎著坐起身，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餵？」
一個厚重的聲音響徹房間。
「局長，這件事有隱情，肯定是重案局搞錯了！」趙啟明連忙辯解道。
「閉嘴！」
對面的人怒喝道。
「咱倆認識這麼多年，我本來想幫你隱瞞，但你居然敢違背我的命令！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多少人！」
趙啟明慌了。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被林野這樣的可怕人物盯上，以後恐怕很難再有安穩日子了！
他低聲下氣地求饒，「局長，我錯了……我真不知道怎麼調查這案子……」
「好，我幫你！」局長沉默片刻，緩緩說道，「過會兒我會派人過來找你。」
趙啟明露出欣喜的表情，「真的？」
「你別高興太早。」局長淡淡說道，「你擅自行動，導致重要情報和目標人物雙雙丟失，估計上面會找藉口開除你。」
「沒事，只要能解決這件事，開除我都沒關係。」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趙啟明擦了一把頭上的汗，顫抖著起身，看向林野的眼神中充滿恐懼。
「給你個活命的機會，帶我去見情報局局長！」林野冷冷地開口。
趙啟明的心涼了半截。
情報局長是何許人也，自己怎麼可能有門路聯繫上他？！
但事已至此，如論如何他只能賭上一把。
「我只能帶你去見我的直屬領導，其他的我沒資格。」趙啟明苦澀地開口。
林野點點頭。
他這才舒了口氣。
然而就在下一瞬間，一道中年男人的身影突然從門外閃了進來，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他身材瘦削，五官稜角分明，眼神如尖刀一般鋒利。
林野的神情變得古怪起來……
這人他認識。
總參三部原副部長，自己曾經的同事。
不過此人當年受人賄賂，企圖暗算林野，最後被林野廢掉一隻手臂，淪為笑柄。
他做夢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搖身一變成了情報局長。
世間事，真就這麼巧嗎？
林野看著那男人空蕩蕩的左袖，心中的怒意洶湧翻騰。
卸磨殺驢！
此人如此喪心病狂，居然還想對自己動手。
當年的恩怨本來就未了，如今看來有必要新帳舊帳一起算了。
「林先生，多年沒見，別來無恙啊。」中年男人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林野扯了扯嘴角，陰陽怪氣地回應，「丁局長好雅興，做什麼不好？居然去當漢奸。」
聽到這話，趙啟明面色更加難看了。
看樣子，情報局長跟這個林野的關係不一般。
這下完蛋了。
「林先生這話可真有意思，現在什麼年代了，哪來的漢奸？」
丁局長並不生氣，依舊笑盈盈地看著他。
「打贏外方的比賽後，您遠遁，一待就是十年。今日突然歸國，不知所為何事？」
「跟你有什麼關係？」林野冷笑著反問。
「跟我沒關係，跟國家有關係啊。」
丁局長說道，「林先生這次回來，要待多久？是否考慮重新為國家效力？您應該也清楚，如今的情報機構，已經大不如前了。」
林野面色不變，心中卻暗自驚訝。
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就連王瑤這個合作對象都沒告訴，對方是怎麼猜到的？
丁局長環視一周，目光在展昭身上停留片刻，又看向林野。
「聽說您和這個江湖人認識？」
「不認識。」林野搖了搖頭。
「哦？」丁局長微微一笑，「可我聽說他手上的東西，是從您那裡得到的。」
林野沉默了一會兒。
丁局長見狀，乘勝追擊地開口。
「或許多數人已經忘記了您的功績，但我不會。當年要不是您發現了那些人的行為，並匯報給相關部門，後果不堪設想。」
丁局長的語氣驟然變冷。
「而我受你牽連，被砍掉一隻手臂，淪為笑柄，只能忍氣吞聲多年後，再想辦法恢復身份。你對得起大家嗎？」
林野冷哼一聲，「別把你自己和他們相提並論，你這卑鄙小人也配？」
「是，我卑鄙，那又怎樣？」
丁局長臉色猙獰地低吼，「你是功臣，我是叛徒，可最後你只能龜縮。而我混成了局長，依然位高權重。」
「這就是現實！在這世上活著，權利才是最大的通行證！你那所謂的正義，只能淪為一文不值的笑話！」
林野沒有搭腔，只是冷眼旁觀。
其實這人說得有一定道理。
可他歪曲了正義的真正含義。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林野，我只不過是陳述事實罷了。」
丁局長見林野沉默，誤以為他動搖了，嘴角再次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你知道嗎？從前你跟在李建國屁股後頭，像條哈巴狗似的討好他、奉承他。
但我告訴你，當初他被抓起來，你也是幫凶之一！
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失去我的女兒……如果你還算有點良心的話，就應該給她償命！」
丁局長情緒激動，雙眼赤紅，仿佛受到極度的刺激，整個人都陷入癲狂狀態。
林野微蹙眉頭，輕聲問：「所以你殺了李小姐？」
「呵呵，」丁局長忽然露出瘋狂的笑容，「我沒有親自動手，但我安排人做了。
我讓人把她綁到山裡的一棵樹上……
她掙扎得越厲害，身體扭擺的幅度越大，繩子纏得就越緊……最後她被勒死了，血順著脖子往外涌……她臨死前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