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阿樂,你再嘗嘗這個銀魚炒鱔,越吃越美味!」林若說著,為齊樂夾了一筷子菜,試圖轉移話題。
「小林子,你這話題轉得也太生硬了!老實交代,你戴過的那支玉鑲水晶白兔簪,還有那身蜀錦衣裙,到底是誰送的?」齊樂將菜塞進嘴裡,問道。
「這不重要……」林若說道。
「怎麼不重要?太重要啦!你這麼吞吞吐吐的不願說,該不會是……」齊樂說著,賊兮兮笑著,眼神向正在同齊佑說話的張子初瞟了瞟。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張大人還開玩笑喚過你傻兔子呢!簪子上也是兔子……破案了破案了,送禮物的人就是張大人對不對?」齊樂帶著揶揄的笑容問道。
「對!」一點沒有身為小廝的自覺、與主人同桌而食、吃得油光滿面的松子,替林若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見齊樂雙目閃著熊熊八卦之火看向他,松子拿手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又伸手抓了八寶醬鴨的一隻鴨腿,說道:「衣裳是在彩卉成衣店定做的,面料顏色款式都是我家公子親自選定的。」
「那簪子可了不得,齊姑娘您猜猜,為何小的說它了不得?」松子神秘地笑著問道。
「因為它非常貴?」
松子搖搖頭,說道:「非也非也,小的說它了不得,是因為它是我家公子親手所制!」
「真的假的?」齊樂狐疑問道,她覺得松子在吹牛,簪子哪是那麼容易做的,更何況是那般精巧別致的白兔簪。
林若也抬起頭,帶著驚訝與不敢置信看向松子。
「是真的,千真萬確!玉石、水晶還有用來做兔子眼睛的紅寶石,都是我家公子在城東的琳琅軒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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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你們可以去向那家的管事娘子打聽,她一定還記得這事兒。因為旁人都是去買成品首飾,只有我家公子買的是原料。」
「那兔子形狀,是公子花了好幾個晚上才打磨出來的,做到後頭,公子不知如何將兔子固定,還花錢請教了琳琅軒製作髮簪的手藝人,這事兒只要前去一問就知真假。」松子打著飽嗝說道。
「張大人的手可真巧啊……」齊樂感嘆道。
感嘆完之後,齊樂以肩撞了撞林若,打趣道:「小林子,張大人對你可真是用心呀!」
打趣完,齊樂又托著腮幫子,帶著幾分失落和沮喪說道:「川哥若是待我有張大人待你一半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林若不知該說什麼來安慰好友,只得用力抱了抱她,以示安慰。
「聽林先生說,林姑娘的問屍之技十分純熟,可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真令柳某佩服!」林若正被松子和齊樂二人擾得心亂如麻時,突然聽到柳令儀這般對她說道。
林若笑了笑,說道:「柳公子謬讚,不過是雕蟲小技,不值一提。我爹就愛瞎吹牛,你別聽他亂說。」
「無論如何,林姑娘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敢接觸屍體,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柳令儀微笑著說道。
他的聲音十分動聽,像山間的清泉流淌過翠樹怪石,低回婉轉,清脆悅耳。他與人說話時,目光真摯又專注,好似與之對話的人就是最重要的人,卻又保持了適當的距離,不會讓人感到壓迫,令人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