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我做什麼?」陳穀雨問道。
「你不用著急,暫且待在此處,我有話要問你。」張子初說道。
「問我?」陳穀雨疑惑問道。
「你第一次見到何總管時,提到他與你一位族兄有些相像,你那位族兄叫什麼名字?可有同胞兄弟?「張子初問道。
陳穀雨想了想,答道:「那位族兄名叫陳陽,他有個胞弟,名叫陳星,兒時我還曾同他們兄弟開玩笑說,他們一個是太陽,在白日出現,一個是星星,在夜晚出現,兩人怎麼也碰不到一塊兒,哪裡像親兄弟了。」
「子初哥哥,你方才提到的,九年前死於這個山莊的陳公子,該不會就叫陳星吧?」林若問道。
張子初方才講述時,只提到了那人姓陳,沒有提到他的名字。這會兒聽到張子初向陳穀雨探聽,林若便想,既然都姓陳,會不會剛好是同一人呢?
張子初嘆了口氣,說道:「沒錯。」
「這……這……不會吧……」陳穀雨驚得舌頭都打了結。
「你知道陳陽、陳星一家的情況嗎?」張子初問道。
陳穀雨答道:「我只知道,他們兄弟倆的父親,也就是我族伯,是做木工的,在溫江府定居。我七歲之後,就再也沒有他們的消息了,據說是遷至其他州府了。」
齊樂推測道:「兇手簡直呼之欲出啊,如果九年前被害死的陳星,就是穀雨哥的族兄陳星,那麼何總管一定就是陳星的同胞兄長陳陽。」
「陳陽為了給慘死的弟弟報仇,改頭換面至洗月山莊為奴,忍辱負重,只為尋得機會手刃仇人!」
林若附和道:「應該就是如此,而且咱們第一次見到何總管時,他就穿著藍色襴衫,後來也見他穿過,我猜那衣裳是山莊二總管的制式衣袍。」
張子初說道:「何總管有重大嫌疑,但咱們還需要證據。別忘了,章夫人及肖莊主被害時,何總管有證人能證明其待在自己的住處。他的證人里不僅有他自己的小廝,還有平大總管的小廝。」
「他自己的小廝可能會根據他的指示,說謊欺瞞我們,但平大總管的小廝可不會幫他作偽證,畢竟兩位大總管之間也是有利益之爭的。」
「在查探消息的人回來之前,我們可以先去何總管的住處看看,再仔細詢問那兩位為他作證的小廝。」
張子初、林若、齊樂和陳穀雨剛出了「一簾幽夢」,就見周來寶急匆匆跑過來,向張子初稟報導:「張大人,我打聽到了,這閣樓就是三年前何總管主持修建的。」
「我還打聽到,溫江府的官差暫時不會上山,因為山道雖然修好了,但溫江府今日竄入了一夥流匪,官差們都忙著抓流匪,且他們聽說山上有推官,就更不著急了。」
「這些都是向劉管事打聽的,他原先是『一簾幽夢』的管事。出了章夫人猝死之事後,他就被調到了閒鶴館。」
「我給了他一些銀錢,他就問什麼答什麼,十分配合。他還說,那位聲名赫赫的柳公子還在閒鶴館住著,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沒有像龐家那樣吵著要下山。」
若不是周來寶提起,林若差點兒忘了,閒鶴館裡還住著一位大人物。這位世家公子太過低調安靜,好似真的只是一位前來遊山玩水的悠然旅人,萬事不往心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