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問題,上原土石。」在上原被漢帶著將要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又被大野木叫住了,這讓上原有些不解。
「三代大人。」上原站正了身體,「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一定如實回答。」
上原做好了回答的準備,大野木卻一時沉默了,上原就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在絕境下帶領那麼多人活下去,上原土石,你做的足夠好,你認為自己是英雄嗎?」大野木這個完全不在套路之內的問題,一時把上原問住了。
「我還記得,我們第一個犧牲的同伴,」上原皺眉思索,「是木子,他是大石班的。」
「第二個是糰子……」
「第三個鱈……」
「第四個大石……」
……
「第四十七鬼首。」
……
「蜘蛛丸,佐佐木,祀本。」
「在我的指揮下,死了一百二十三個同伴。」一口氣念完所有的名字,上原語氣低沉,「三代大人,死了太多同伴,我這種傢伙,沒資格稱之為英雄。蜘蛛丸是英雄,佐佐木是,祀本是,雪勒紗也是,我,不是。」
「而且,我覺得,下一次,村子的支援其實可以快一點的。」說完這句帶著批評語氣的話,不等大野木再問什麼,上原直接推門離開了。
等嘭的一聲關門的聲音響起,沉寂的影議會才再次喧鬧起來。
「下一個。」大野木拿起杯子一口把水喝乾。
……
「嘿!上原!」低頭走路的上原被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雷藏,是你啊?!」上原見到熟人,很是高興的錘了雷藏一拳,「抱歉了雷藏,在想事情,沒注意到你。」
看著雷藏身後跟著的暗部,看來,他也要走跟自己一樣的流程,上原心裡有底,被影親自召見,對他們這群小鬼而言,這是高規格的禮遇了。
「雷藏,等下結束之後去找我,」上原朝雷藏眨了眨眼睛,「有東西給你。」
「雷遁忍術?」雷藏立刻來了興趣。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上原拍拍他肩膀,「土影大人說了,我可以提任何要求。」
「那好,上原,我先去了!」雷藏一邊離開一邊頻頻回頭跟上原揮手示意。
上原站了好久,直到目送雷藏消失在拐角。
「怎麼了,上原?」身邊的漢看著許久不見動靜的上原出聲問到。
「沒什麼,」漢的身高很高,上原不得不努力抬頭才能跟他說話,「漢,我有問題,忍者執行任務的致殘率是多少?」
「這個……」漢略一思考就給出了答案,「我在暗部有工作過一段時間,暗部的數據是,百分之一點五。」
「不高啊……」上原眉頭微皺,這與他想的不一樣,不提獨臂的夏生,就是倖存下來的犀和相川,都是腿部嚴重受創了的,這種傷殘率,怎麼也不會只有百分之一點五。
「暗部的致殘率比普通忍者高多了,但是如果有醫療忍者配備足夠的話,傷殘率比重會下降很多。」接觸過不少小鬼,別的小鬼頂多會問危不危險,上原的問題不同,他問的很有水準,漢有些讚賞的回答著上原。
「果然是醫療忍者的作用。」上原默默記在心裡。
「不需要為你的同伴擔心。」看著上原依然在沉默,漢以為是他在擔心著什麼,在一旁開解著他,「剛才跑過去的那個小鬼,我查看過他的醫療記錄,沒受多嚴重的傷。」
「我才沒有為他擔心。」上原撇撇嘴,「那傢伙,比我還猥瑣……」
……
這個建在地下的過道,很長,而且七拐八拐的拐角很多,走了好一會兒才走了出去。
「漢,去哪?」三代目指定了漢幫自己處理事務,上原絲毫不會錯過讓人柱力當苦力的機會。
「先帶你四處看看。」漢拍了拍上原的肩膀,「這附近,你還認識嗎?」
「不認識。」裝模作樣的看了一圈,見鬼了,上原有種來到黃土高原的錯覺,到處是被風捲起來的黃土,打在臉上很疼。看了看包裹著嚴嚴實實的漢,紅色的鎧甲不僅看起來很神秘而且很實用,上原決定,以後也給自己弄一套。
「那,」漢皺著眉頭看了一圈,「這附近是暗部的區域,我帶你去忍者學校吧。」
漢很負責任的在前邊帶路,上原也終於領略到了岩隱村的風貌。
土之國邊境的群山,上原見過了,他只能用波瀾壯闊來形容,岩忍村的周圍,竟然同樣有一圈小山的構造,也不知是自然形成的山還是土遁忍者用忍術構造的防禦。站在高處眺望,整個村子房屋密集,給上原的感覺,比那個小小的信濃町要繁華多了,這裡稱之為一個城市都不為過。
一腳把一顆小石頭踢下,看它不停的順著山坡滾落,最終咚的一聲落在石板道路上,上原拍拍手,看著藍天白雲,吹著涼風,如果不是周圍除了土就是石頭,植被很少,看起來太荒涼了一點兒,這裡其實風景不錯。
「吆~吼~」雙手聚攏在嘴巴上嗷了一聲,他壓抑的心情終於放開了。
「漢,」上原指著很多已經關閉的店鋪,這個時間段,正是上午,不應該歇業才對。「村子裡的人都去哪了,這裡空蕩蕩的。」
「吆~吼~」學著上原的樣子摘下面罩,漢學著上原的樣子嗷了一聲,「現在是戰爭時期,大部分忍者都在邊境駐紮。」
「額,」上原看著無聊的踢是石頭的漢,上原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傢伙年紀不太大,「漢,你多大了?」
「二十六。」
「奧……那,三代影多大?」上原來到了一個尷尬的時間段,二次忍戰,這離漩渦鳴人劇情開始還有好長好長時間,這一時期的資料他知道的少之又少。
「三代大人,」漢皺著眉頭,「四十九。」
「太早了啊……」上原捂著額頭,他多少有些無語,後來出場時不時腰疼的小老頭大野木,這個時間段,竟然還得上算是青壯派……
「什麼太早了?」漢轉過頭問到上原。
「我是說,我有點餓了,但是現在遠沒到午飯的時候,太早了。」上原說謊話,從來不用打草稿的。
「有的地方有食物,走,我帶你去。」耿直的漢真以為上原餓了,掏出錢包嘩啦啦翻了一遍,一副要請客的樣子。
「別啊。」掙扎開被漢不由分說拉著的手,上原趕忙解釋,「我的同伴們呢?我就見了一個雷藏,別的同伴我還沒見呢,得等他們出來我們一起去。」
……
「中忍霧佷雷藏,」大野木看著賊眉鼠眼的雷藏眉頭微皺,「在絕境之下存活了下來,並且擊殺了相當數量的敵人,霧佷雷藏,你覺得,最重要的人員是誰?」
「最重要的是,我!」霧佷雷藏難得的嚴肅了起來,「上原班長交於我的任務,作為唯一的雷遁忍者,我要粉碎敵人所有土遁忍術的進攻。」
……
「下忍佐倚梧桐,絕境下存活下去,你認為最重要的人員是誰?」
「是我!」胖子一臉自信的盯著影議會的成員一一掃過,「上原說了,我是最重要的人,所有的行動不便的同伴要由我照看。」
……
「中忍相川……」
「我!」相川同樣回答,「我記得上原說過,」相川坐在輪椅上,露出一口白牙,「後勤是戰鬥力最重要的保障,沒有我們相川班,百人眾,走不了這麼遠。」
……
「智城伢子……」
「最重要的成員,我。」伢子淡然一笑,「上原班長說過,所有同伴們的性命都交給我們醫療班。」
……
一個接一個的,十四個倖存人員除了返迴風魔一族的風伽,全部被審問完畢,只是,當上原和一群同伴嬉鬧著去滿村子跑的時候,影議會已經沉寂好久了。
沒有一個人說話,大野木不知是第幾次添茶了,喝乾了一杯又一杯茶水。「了不起的小鬼們……肯定同伴們的能力,賦予同伴們足夠的信心,明白自己責任,同時足夠的謙卑。」大野木喝乾了最後一口水,「這是我還是下忍的時候,二代大人告誡我的。」
有些緬懷的說著,大野木一邊整理著資料一邊看向別的影議會成員,「中忍上原土石,比我們想像的要有趣。哈哈哈哈,看來,漢的眼光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