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歸來之鷹

  夏花燦爛,秋葉靜美,冬雪無聲。

  上原在無聊的冬日,偶遇了老友,一隻禿了毛的高山鷹。

  毛掉的差不多的鷹看起來醜陋不堪,還滿口髒話,亂罵人。

  「快點放開本大爺!本大爺是土影的通靈獸,他會宰了你的!」

  「氣死了氣死了,這破籠子嗎想用這個就關住本大爺嗎?啊?!」

  明明,上原就在貓頭鷹面前,貓頭鷹用斷掉的喙去啄鐵籠,卻一點也看不見上原,它兩個眼珠已是暗淡的灰色,盲掉了。

  上原用筆隔著籠子捅了捅它,貓頭鷹立刻準確的啄住了上原的筆。

  「貓頭鷹,你還記得本大爺啊,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了?」

  鬼知道貓頭鷹曾經經歷啥。

  少年時,上原放走了作為通靈獸的貓頭鷹,那是還弱小無比的上原遇到了麻煩,自覺快要死了,所以他解除通靈術式,給了貓頭鷹自由。

  已經好多年了,貓頭鷹離開時上原還在變聲期,現在上原聲音早變了。

  貓頭鷹支愣著一根毛也沒有的腦袋,瞎了的眼珠循著聲音向上原的方向看去,眼珠一動也不動。

  「快把本大爺放出來,放出來!」貓頭鷹尖叫,撲騰拍打著翅膀,鐵籠被它弄得嘩嘩作響。

  上原於是就打開了籠子。

  「本大爺走了!」

  籠子打開的聲音一響起,貓頭鷹就迫不及待的撲騰出去,它只是頭年老的沒了毛也瞎了眼的鷹而已。

  貓頭鷹先是一頭撞在書桌上的盆景上,嘀哩哐當失衡跌落在地面,然後它終於有了開闊點的空間騰起翅膀竭力的飛起了一些,無頭蒼蠅一般嘭的一聲撞在了玻璃上。

  方向不對,貓頭鷹迅速盲調方向,上原就看著它咚咚亂撞,終於把自己撞暈了。

  也是奇了怪了,從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動物或人對自由的嚮往如此狂熱。

  作為一隻通靈獸,貓頭鷹整天想著逃跑,還是漢的通靈獸時就是這樣,後來成為上原的通靈獸它依然如此,哪怕現在,明知沒有捕食能力的它逃出去就會餓死,它還是嚮往天空。

  「分身之術。」上原分出了分身,撿起還抽搐著的貓頭鷹用輕重岩之術飛起,直接去了岩隱上空的浮空城市找漩渦葵去。

  像忙碌的漩渦葵說明來意,葵很意外。

  丟了十幾年的通靈獸還能找回來的嗎?

  漩渦葵的神奇查克拉,不管是第幾次見,都會覺得嘆為觀止。

  查克拉不停的輸入到貓頭鷹的體內,貓頭鷹開始長出亮麗的羽毛,連斷掉的喙也從新生長了出來。

  屬於高山鷹的深邃的黑眼珠又回來了,貓頭鷹失去光明許久,現在終於又恢復了視力。

  突然間恢復了視力,不亞於在暗室突然走到陽光明媚的屋外,不僅眼睛適應不過來,連大腦也需要適應。

  呆呆愣愣了好長時間,貓頭鷹此時是躺在病床上,爪子伸的很直,翅膀也直溜溜的,宛若是一個被風乾了的鷹。

  片刻後,貓頭鷹當機的大腦回過神來了,它立刻就轉動腦袋觀察起四周。

  「貓頭鷹,好久不見。你變回我熟悉的樣子了。」上原去摸貓頭鷹光亮堅硬的羽毛。

  貓頭鷹眼睛嘀哩咕嚕直轉,有些疑惑的看著上原,直到,他注意到了上原白色的頭髮,和臉頰上標誌性的淺淺劃痕,它終於認出來這個身高一米九的大個子,就是當年的那個豆芽一般的小鬼。

  貓頭鷹開心極了,它展開寬闊的臂展,撲稜稜的飛到上原肩膀上,把上原肩膀壓的一沉。

  然後貓頭鷹就縮起爪子去撓上原的頭髮,把他頭髮撓的一團糟。

  覺得還不過癮,貓頭鷹用新長出的尖利的喙狠狠地啄向上原有忍者服保護著的肩膀。

  嘭的一聲,上原炸成了一團煙霧,這嚇了貓頭鷹一跳。

  「是那個小鬼的分身嗎?」貓頭鷹歪著腦袋想到。

  窗外,是冷冽的風吹來。

  窗外,是好看的天空和雲啊。

  貓頭鷹愣神。

  「吆吼!本大爺走了!」

  貓頭鷹招呼就不打又離開了,上原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白雪悵然好久,有些失落。

  在幾天後的一個早晨,上原正辦公,一隻被凍的邦硬的魚砸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快快!上原小鬼,烤了吃!」

  是貓頭鷹啊,它身上落了雪,羽毛濕漉漉的炸開,它竟又回來了。

  上原的心情一下就好了。

  「沒空,本大爺現在可是土影,忙死了,沒空烤魚。」

  「小鬼,你竟然真的成為土影了。」貓頭鷹的聲音是一種鋼鐵摩擦一般的古怪聲音,因此它說什麼都有些陰陽怪氣的感覺。

  「那當然,我什麼時候……」上原抬頭,一眨眼,貓頭鷹又不見了。

  ——

  「加辣椒!」貓頭鷹在佐椅梧桐家裡,讓梧桐幫它烤魚,它的眼睛賊賊的盯著在炭火上緩緩翻動著的烤魚,「再加。」

  「再加。」

  梧桐:「……」

  貓頭鷹從一隻通靈獸變回一隻自由自在的高山鷹,它的命運可謂跌宕起伏。

  先是抓兔子時不小心中了獵人的陷阱被抓到了,然後因為它神奇會說話,被獵人當做奇貨可居的寵物賣給了過往的商人,隨後又到了一個極有錢的富商手裡。

  然後不肯被囚禁的貓頭鷹就策劃了逃跑計劃,在富傷餵養它時用爪子抓破了負傷的臉,卻在掙脫鏈子時被趕到的富商護衛給砍了一刀。

  回歸了自然,它畢竟是鷹,重傷的身體無法捕獵幾乎就等同於死亡。

  於是,貓頭鷹很快就失去了在天空飛翔的能力,跌落林間。

  大雨滂沱的幾日後,有淘氣的孩子在樹林裡撿起泡在水裡的貓頭鷹時,貓頭鷹的眼睛已經瞎了。

  曾經岩隱村那個明明弱小打可憐的少年放走貓頭鷹時,對它說,以後他一定會成為土影。

  在被關在籠子裡,眼睛也失去光明的時候,少年說過的很可笑的話,這成了貓頭鷹唯一的光。

  「本大爺可是土影打通靈獸!放我出去喂!上原土石唉,你們有聽到或這個名字嗎?他是土影……就算不是土影,至少應該是上忍……嗯,特別上忍了吧?」

  「我可認得死上原土石,他可是上忍!快放我出去!」

  「土影你知道嗎?上原土石有聽過名字嗎?快放本大爺出去!」

  比漫長還要漫長的時間過去,貓頭鷹話越來越少,任憑撿到它的孩子怎麼用木棍戳它讓它多說幾句話,它總叫囂著認識土影,上原土石,強大的忍者,云云。

  直到,它的羽毛脫落,爪子也不再鋒利,力量也越來血小,虛弱的如同雞仔一般可能即將死去,一名任務途中經過的岩忍中忍發現了貓頭鷹。

  這隻名為貓頭鷹的神奇高山鷹,它竟然叫四代土影上原土石小鬼。

  中忍把貓頭鷹帶回了村子。

  貓頭鷹在岩隱村上空盤旋飛了好久,這地方它完全陌生了,那個小鬼說自己一定要成為土影,他真的成了土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