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水陸交界處的信濃川,一如既往的繁華,這是雨之國為數不多的沒受到戰爭破壞的村子。
拒絕了賣花的小女孩兒送來的花籃,可是倔強的小女孩兒一直跟著上原,好像不打算離開了。
「哥哥你就買一束嘛!」
「一束而已!」
「送給喜歡的女孩子或者男孩子都行!」
本打算離開的上原突然站住了,「呀!」背後的小女孩兒驚叫一聲,差點撞到他了。
「很不對,」上原彎下腰抽出一支不知什麼名字的花嗅了嗅,花朵很新鮮,帶著泥土和雨水的氣息,「我故意把忍刀露了出來,但是,你似乎跟的更近了,」穿著常服的上原從寬大的袖子裡滑出一把短刀架在小姑娘的脖子上,他眼神冰冷,「以前這裡有地下黑市,我去過,但是現在找不到了,你有問題的,對吧?」
一個再膽大的小姑娘,遇到不懷好意的陌生人都該膽小或者恐懼才對,但是很反常的,小姑娘跟著上原走了幾條街。
「哼!」扎著丸子頭的小姑娘很生氣的把上原手中的花一把奪了回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啦,奇怪的傢伙!」
她就要離開,花籃卻被上原給扯下了,打翻的花籃讓鮮花撒了一地,「我可是忍者,小姑娘,」一把能把光芒反射的耀眼的忍刀緊貼著她的喉嚨,上原又把刀逼近了一點兒,再次刺破了皮膚,鮮血一絲絲的滑落,「你最好配合一點兒,小孩子什麼的,我解決掉太多了。」
這裡人跡罕至,是個殺人毀屍的好地方,但在那之前,上原需要取得自己所需要的情報。
「咳……咳咳。」
背後響起的咳嗽聲讓上原瞬間警醒了起來,從拐角里走出了一個佝僂著身體拄著拐杖滿臉皺紋的老人,「年輕人,能談談嗎。」
……
那個地下黑市大概是被廢棄了,上原搜查了一遍,空蕩蕩的,沒了人跡。
一張矮几上,煮著一壺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的茶水,地下黑市里潮濕壓抑,到處是蜘蛛網和灰塵,走上兩步,腳步踢騰起的灰塵漸的很高。
「從信濃汀走出去,我們百人眾就遭到木葉忍者的追擊,回到家之後,只剩十四個,其中,殘廢大半,就連我耳朵也是壞掉的。」
那時賭場裡的管理人,是木葉外圍情報人員,就是他泄露了上原他們的情報以至於最後被木葉追擊部隊追上,最後被拖在雨之國,傷亡慘重。
「這個鎮子沒有忍者的痕跡,這或許是信濃汀得以安寧的原因。但是,作為普通人的你,很危險。」想起了悲慘的往事,上原臉色都變了,小小的茶杯被他啪的一聲捏的粉碎,碎屑砸落無數,毀了一壺好茶。
忍者世界有劍道,茶道上原當然也見過。跟劍術老師上泉岡信學劍術的時候,每次清晨開始之前,都會很莊重的烹茶煮茶,再之後才是一天的修習。
「閣下是開賭坊的,」上原拿出三顆骰子和骰盅,啪的一聲扣在茶桌上,「給你一次機會,賭你的命。」
小姑娘花銘被鐵絲綁著扔在角落裡,地上很髒,她竟然毫不在乎,黑暗的不見多少陽光的地下也沒能讓她害怕痛哭,連一點兒聲音也沒有發出。
「我替木葉情報部工作,我們是敵人,我死去很應該。」村下雉一臉看輕死亡的樣子,他眼神中沒有光彩,盯著黑暗中的花姳呆呆地看了許久,「但是花姳……」
「你沒資格討價還價。」上原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刀匣就立在身邊,機括聲嗡的一聲之後,刷刷刷數把寒光閃閃的忍刀彈了出來,刀鋒反射的銀光似是一條絲線般蕩漾著,寒芒倒映在村下雉眼中讓他瞳孔不由的緊縮了兩下。
三個骰子,村下雉摸索了許久,之後一拍矮几,骰子離開桌面彈了起來,黑色的骰盅刷的一下像凶獸的巨口一下吞掉了骰子。噹噹郎朗的聲音隨著骰子的轉動有魔力般的響個不停,吸引了上原所有的注意力。
這種時候,有身西服,再有頂黑沿帽,再加上巧克力和香菸,配上bgm,現在的場景跟賭神一般毫無違和感。
就在上原亂想的時候,duang的一聲,骰盅穩穩的砸在了矮几上。
開了盅,三個骰子穩穩的疊在一起,對角線也是對了很齊的,從上往下看只能看到一個面,沒有半點歪曲的。
拿去第一個,六點,最大的點數。第二個,依然是六,第三個,同樣如此。
「有趣。」上原心裡嘀咕一聲。
他拿起三個骰子,一字擺開,然後調整好呼吸,刷的一聲,很有氣勢的開場開始了。
從左邊晃到右邊,從右邊又晃到左邊,村下雉能聽聲音辨別到底是多少點數,可現在,聲音雜亂的讓他眉頭暗皺。
啪!晃了好久,上原手都要麻了,骰盅終於落下。
打開了骰盅,同樣是六六六十八點。
上原有轉動著戒指的動作村下雉看的清清楚楚,開了許久賭坊的他怎麼會不明白面前的少年在幹什麼。有的骰子裡會灌鉛,有的會放上鐵塊,這是出千的一貫手段。
看了看角落裡的花姳,村下雉嘆了口氣,他表情數經變幻,深深地法令紋蚯蚓般扭曲了幾下。
默默不言的村下雉再次拿起骰盅,嘩啦啦一陣響聲之後,又是一次完美的操作。
「三個一,不錯。」這是最小的點。
上原接過骰盅,一臉興趣盎然的樣子。
比大平局,比小的話……
嘩啦啦的聲響個不停並持續許久,村下雉的臉色都變了。
啪!很霸氣的把骰盅扣在矮几上,上原緩緩移開骰盅。
「一個,一點。另一個也是一點,第三個……」上原滿臉戲謔的用指頭把碎成一堆碎屑的骰子用指頭給一粒粒的彈走,「第三個碎了,所以,只有兩點。我贏了。」
給了人丁點兒的希望,之後再把希望奪走,這很殘忍。
有部叫錦衣衛的電影,錦衣衛青龍的刀匣超級帥氣,刀匣內有寶刀十四把,被稱為大明十四勢,十四把寶刀各有所用。
有的用來誅殺奸佞,有的用來自裁。恰巧,上原繳獲來的長短不一的忍刀中,正好有一把用來戰鬥顯得刀刃太短,用來自裁倒顯得物歸其用的忍刀。
「你自己來。」
把刀鞘握在手裡,刀柄遞向對方,上原面無表情。
噌的一聲忍刀被拔了出來,村下雉摸索著忍刀不知在想什麼,「花姳……」
「你沒資格談條件。」
氣氛一時沉默了,頭髮蒼白的村下雉點了點頭,他緩緩把忍刀的刀柄倒轉過來,刀刃朝著自己腹部。
「停,」上原制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摸著下巴的上原就像看猴子一樣看著村下雉,他眼神冷酷而殘忍,「一下就死掉可不太好。」
「不能是要害,恩……肺葉,右胸口的位置。」上原很「好心的」替老人家指了指準確的地方。
手臂發力,噗嗤一刀入肺,刀很利,入體沒受到半分阻力。血液進了肺管,村下雉臉色蒼白,他不停咳嗽著,有黑色的血跡從他嘴角溢出。
「這是個充滿殺戮的世界,既然,選擇加入充滿死亡的遊戲,那麼,你早該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對嗎?」一刀釘在矮几上,刀身嗡嗡作響,上原克制住自己才沒能一刀把對方腦袋砍掉。
「岩之百人眾剛成立,之後就變成了笑話。」上原眼睛赤紅,他手捏的卡吧卡吧作響,「有的同伴被火燒死,有的被蟲子咬死,有的傢伙,我處理屍體的時候找不到了腦袋……你該死,木葉編外情報人員村下雉!」
「這一天,我等太久了……」
「下一步,是哪?」村下雉短刀在胸,他嘿嘿的笑著,露出的牙齒被鮮血染紅了,有些慎人。
「左手。」
上原盯著已經嗚咽出聲的花姳看似無意的看了一眼之後,冷冷的盯著村下雉的左手。
「這些事,可根花姳無關,她可……咳咳,她可不是忍者,沒替木葉忍者工作。」噴涌而出鮮血沾滿了刀柄,很滑手,村下雉緩緩的把刀從胸口抽出,速度很慢,這過程中,他悶哼聲不斷,「呵,這該死的世界……」
噗噠噗噠的聲音響個不停,擔在矮几邊緣的左手被村下雉毫不留情的砍下了,鮮血就像崩裂的水泵一樣瞬間飆射出好遠,最後又很快的變的淅淅瀝瀝的滴落。
看著掉在地上的斷肢還在本能的抽動著,上原有種邪惡的病態般的快感。
「接下來,眼睛。」上原嘴角都揚起來了,或許真是有當壞人的天賦,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歡樂竟然來的這麼酣暢淋漓,「我討厭你的眼睛……」
「爺爺……」
一聲極度虛弱的聲音似乎就是在耳邊響起,上原寒毛炸立。
「埗……」村下雉決絕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絕望,「為什麼要來這裡,為什麼……」他呢喃著。為了保護好村下埗,他連花姳都打算犧牲了,現在,被他的打算落空了。
「我可以為你效力,成為你的部下,放過我爺爺。」背後有噗通的跪地聲,上原側過半個身子看去,他什麼都看不到,就像是有黑洞吞噬了光線,比黑暗更黑暗的環境捕捉到半點視覺信號。
「我的同伴死了一百多人,都是因為你爺爺。」上原冷哼了一聲,「要成為我的部下,哼,你是忍者?」
「木葉根部。」
「根?」上原有些錯愕,可他很好的把表情控制了起來,顯得很冷漠,「你是木葉忍者?」
「我和另外一些傢伙,團藏想讓我們當人柱力。」
「我足夠優秀當你的部下。」
上原發現自己的眼睛又能看清東西了,一個骨頭架子般慎人的少年跪倒在地,他乾枯的雙手強撐著地面,他太瘦了,以至於腦袋顯得很大。
「紅毛……」上原在心裡暗暗思索著。
血繼家族的外表多有跡可循,水無月一族的外表……不知道,宇智波的人大多冷酷帥氣,而漩渦一族的族人,那一頭醒目的紅髮是其標配。
「你是漩渦族人?」
少年沒回答,他抬起頭之後上原看到了他的臉之後被嚇了一跳。
兩隻眼睛的地方什麼都沒有,只是兩個黑咕隆咚的洞,他臉皮似乎也是被剝下來了,蒼白的肌肉坦露著,緊貼在臉頰上。
這個樣子,跟召喚了外道魔像的長門的模樣有的一拼。
「村下……埗(bu)?」
上原念了一遍名字。
「理由。既然加入了木葉,你背叛木葉的原因是什麼?」
來自岩隱情報部,同時還身兼暗部忍者身份的上原土石,通曉很多審問的技巧。
很多關鍵的問題會不停的重複問好多次,而且是隱藏在很多看似無意的提問中的,如果哪兩次得到的答案不一樣,那麼一定是對方有隱瞞的地方,就沒必要談下去了。
好在,沒有得到任何有衝突的回答,上原還原了整個過程。
有野心的團藏以儲備合適的人柱力為由而搜集了很多體質特殊的少年,那些非木葉忍村的少年們被秘密編入根部,木葉忍村內有了一批不屬於木葉僅被團藏所掌控的力量。
後來尾獸查克拉的實驗,死了太多有相同命運的同伴,之後,反抗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眼睛,以及……身體裡其他的傷是怎麼回事?」
「根部有派遣過追擊的忍者,那時,我已經逃回了家裡。是爺爺救了我。」
「據我所知,木葉根部的人員都會被種下無舌根之術,你為什麼沒事?」上原發現了疑問點。
「我的能力是,抹去術式,只是代價很大。」
抹去術式??這是個什麼能力,上原疑惑了。
穢土轉生能抹去嗎?飛雷神呢?大蛇丸的咒印呢?上原眉頭緊皺。
「嗨,老頭,沒事吧?可別死了……」嘴巴張了張,看了看倒伏在血泊中的村下雉,上原愕然。
「小鬼,可別怨我,我們之前還是敵人來著。」
……
數天後,同樣還是黑漆漆的地下室,村下雉幽幽醒來。年級很大了,失血過多很難恢復過來,他虛弱的睜開眼睛,費力的抬起手臂,手臂被接上了。
「你可別怪我,我死了一百多個同伴,我答應過替他們報仇的。而現在,你當了我的部下,我肯定不能傷害你的,真麻煩……」
「我,欠你一百多條命對嗎?」無神的眼眶裡,村下埗死死盯著上原,「爺爺的事,我不怪你。我替你殺一百個人,夠嗎?」
「夠。」翻著火焰的上原頭也不抬。
「那以後,上原大人就把我當成最好用的工具吧,我會殺掉所有阻擋的敵人……」
「滾!」中二風的既視感,白對再不斬說過類似的話,君麻呂也這麼跟大蛇丸效忠的,而這兩個傢伙,恰是上原所看不起的。
如果大蛇丸算是有傳銷天賦的話忽悠了很多天才去給他效力,那上原認為,他的傳銷天賦可是最低水平的。
「我可跟大蛇丸不一樣,埗。」
「什麼?」
「沒什麼。一百個人……木葉有百人眾,恰好有一百個人,幫我殺光他們。」
最近睡眠質量超差的。租的房子靠近馬路,床也小,睡著床板也不平,難受死了。沒時間分章了,見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