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輸於氣魄

  「我的影衛隊幾乎全部陣亡在戰場上,」猿飛已經忙碌幾天了,中午已經過去了許久,他這才開始吃上晚點許久的午飯,「土之國的戰事必須結束了,不管用什麼方法。」

  「可以結束,」團藏一口塞進嘴裡三個飯糰,沒品味幾下就一口咽下,有些飢不擇食的樣子,「但是不能以失敗的方式。還有,在上戰場之前,猿飛你需要組建新的影衛隊。」

  「宇智波的族人和我一起擊退了三代雷影,」猿飛停頓了一下,「但是他們族人傷亡太多,所以……」

  三代雷影具有極速,後撤部隊遭受襲擊之後,只有上百名宇智波一族的忍者能勉強捕捉到他的動作,應對比尾獸還可怕的三代雷影,勉強有一戰之力,可等猿飛趕到,上百名宇智波的族人所剩無幾。

  「不行!」團藏差點沒一碗扣在猿飛頭上,他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猿飛,「別忘了千手是怎麼覆滅的,既然是忍者,死亡是永遠要面對的事。」狠狠地吞下最後一顆飯糰,團藏拿起猿飛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毫無顧忌的喝開了。

  「作為火影,猿飛,你不欠任何家族的,你這混蛋,我早說過,不要懷有自責,總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團藏搖了搖頭,眼睛盯著杯子裡不停浮沉的茶葉出神,「而且,宇智波警備隊八成的族人上了戰場,但是就兩成的族人而已,他們仍然能輕而易舉的覆滅千手一族,猿飛,宇智波太危險了。」

  一番話說完,猿飛沒有動靜,團藏不甘,「他們選擇出手的時機很巧妙,恰是千手一族覆滅了志村一族,之後又攻擊影大樓開始,一直到所有家族都被波及之後,這時宇智波再出場,會收穫所有家族的友誼……」

  「團藏,」猿飛的語氣嚴肅了那麼幾分,「千手和志村一族的悲劇已然發生,村子裡再承受不住任何動亂了。」

  沒心情跟猿飛吵架,一人一張辦公桌,影大樓只有團藏和猿飛兩個辦公的人,像是在較勁一般,兩個人翻資料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往往一個人看完一份文件後,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那意思仿佛是在說,嗨,我看的比你快一點,猿飛(團藏)。緊接著,另一個傢伙隔上不久同樣也會啪的一聲扔下另一本資料。

  不知過了多久,團藏要處理的文件處理完了,堆滿了厚厚的一摞,其中大部分是各家族申請重建駐地的申請,這是團藏幫猿飛所分擔的部分。

  忙到晚上,麻醉藥又要換了,與空忍的戰鬥中一半的身體都差點被轟碎,雖然醫療忍者說的很委婉,可是團藏大概已經明白了,以這樣的身體狀況,大概不能繼續戰鬥下去了。

  「猿飛,如果沒什麼別的事,我得……」

  團藏給猿飛打了招呼之後,就要拄著拐杖離開。

  「團藏,可以先等下。」猿飛一隻手把已經標註了密密麻麻無數標識的地圖轉了一百八十度,轉到團藏面前。

  「雷之國要求,把赤井川一代劃給雷之國。」

  各大國彼此之間並無接壤,其間的隔離帶是無數小國,類似草之國鐵之國之類。

  「想要我們割讓領土,」團藏盯著地圖看了許久,他實在無法雷之國或者說雲忍的想法,這麼一塊飛地……

  「這種提議很沒有誠意。」團藏搖了搖頭,這種事小孩子都看的出來。

  「太少了,敵人提的條件太少了,」猿飛呵呵的笑了,「赤井川一代很荒涼,沒有多少產出,如果能達成和平,這些代價,太小。」

  「什……什麼意思?」歷次忍界大戰,從沒在火之國境內發生過,可猿飛連邊境線都沒能守住,團藏已經極度不滿了,如果,真為了和平而割讓火之國領土,想到這裡,團藏眼神冷了下來。

  「別說,這是你應對雲忍的辦法,猿飛。」手指很用力,幾乎要把手杖捏斷了,團藏眼神死死的盯著猿飛,要他給自己足夠的解釋。

  「一個赤井川太小,所以,」滋拉一聲,猿飛拿起繪圖筆用力的在地圖上畫上了很粗的一道橫線,「我準備把讓火之國的一半交給雲忍。」

  猿飛說這句話時,不像在做什麼屈辱的事,反而眼神中爆發出凌厲的神采,「我們敢給,就看三代雷影,他敢來嗎。」

  本想操起手杖就打猿飛臉上的團藏突然住手了,「唔,要是我,我不敢來。」

  團藏有些泄氣的嘀咕了一聲就離開了。

  一直把猿飛當做競爭對手,就算兩個人成為各自家族的家主,就算後來成為木葉最有權柄的大人物這種關係還是這樣。

  三代火影,果然有很高深的政治智慧。

  沒有任何一個忍村有足夠的勇氣把所有的部隊深入另一個國家,小股部隊可以,因為能承受的住損失。不管是雲忍還是岩忍,都有小股精銳部隊打到木葉忍村的先例。

  但是上萬名忍者的大部隊不同,處於環境極為陌生的敵國,就算敵人處於劣勢,然而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當犧牲掉一萬名忍者之後,就是五大忍村也得崩潰。

  就如同後來木葉崩潰計劃,那時還是處於低谷的木葉,但是發動襲擊的沙忍和音忍的下場卻不怎麼好。

  木葉就像猿飛所說的那樣,不在前線與雲忍對峙,而是再次撤退,這次一次撤退出好遠,足足撤退了廣袤的火之國一半的國土。

  木葉忍者還在前線時,雲忍步步緊逼,可等木葉不管不顧的退卻時,雲忍卻猶豫了。

  儘管情報一次又一次的傳遞到三代雷影面前,可三代雷影還是無法下達全面開進火之國的命令。

  人一猶豫,疑慮就會變多,三代雷影想到了很多,比如雷之國受到霧忍的襲擊怎麼辦,岩忍斷後路怎麼辦,情報也給不了三代雷影任何信心,反而讓他更加猶豫不決起來。

  一場隔空的較量,三代雷影輸了,不是屬於智慧,不是輸於個人的戰力,而是輸於氣魄。猿飛日斬事實上已經在準備物資,調動部隊去土之國快速結束與岩忍的戰事,他準備對盤踞在火之國的雲忍不管不顧了,只要這時,雲忍派出足夠的部隊,空虛的木葉很可能就再也不存在了。

  ……

  「那麼說來,自來也,綱手,大蛇丸,下一代火影的繼承人,你選的是綱手?」很自律的團藏從不抽菸,因此他對影大樓里濃重的煙味很反感,只得打開窗子。

  「等綱手回來,我會告訴她。」正在埋頭工作的猿飛回了一句。

  只是兩個人理解的不同,猿飛的意思是把千手一族覆滅的真相告訴綱手,而團藏以為,猿飛要把綱手是未來火影的消息告訴她。

  這就是團藏所不解的事情,在他看來,稚嫩的綱手還不足以擔任火影,甚至於他認為,連千手一族覆滅的真相也該瞞著綱手才好。

  「聽說岩忍已經有第四代影了,」團藏悶哼了一聲,「我們也要準備了吧猿飛,如果你犧牲在戰場上……」

  「第四代影會是團藏你。」猿飛沒停留半分就給出了團藏答案。

  猿飛這句話,讓團藏大腦空白了許久。

  「不能……,不行……不能是家族忍者。」等了許久,團藏失神了一樣的不停呢喃著,從他不自覺抖動的手就可以看出,他內心是多不平靜。

  成為火影,是團藏的執念,可總有這麼些人,沒有的時候,他想搶,真的有人送到面前,會變的惶恐。

  「什麼?」對於團藏的嘀咕,猿飛一時沒聽清。

  「我是說,第四代影,不能再由家族忍者擔任。」團藏眼神恢復了過來,變的有神,「千手一族的事,該吸取教訓了猿飛。」

  這或許是團藏離火影之位最近的一次,不是後來那樣以卑鄙的手段倉促得到火影之位,還在五影會議時被佐助擊殺了,連雕像都沒能留在火影岩上,可這次,這麼好的機會,被他拒絕了。

  猿飛的意思是,可以擬訂一份文件,踏上戰場時如果他自己犧牲,團藏將會繼任四代,團藏也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可他就那麼莫名其妙的拒絕了。

  「不是家族忍者,哪有那麼優秀的傢伙有能力去擔當影。」猿飛搖了搖頭,「你明白我的意思,團藏,」猿飛轉過頭定定的盯著團藏看著他,「再踏上戰場,我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如果我……」

  「那就等你死了再說!」嘴裡罵罵咧咧的,團藏破門而出,混蛋猿飛,能別再抽菸了嗎,屋子裡待不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