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卑鄙

  「那個小孩子,次郎坊,他不是間諜。」臨走前,作為晚輩的上原去給城送行,殺了一個無辜的孩子,這是他心裡過不去的坎。

  「誰說的?」走了一路,上原說了一路,城不知道上原到底是執意要來送行是不是故意來煩自己的。

  「重……」

  「重說的話,他是間諜,他的話,」城質問著上原,「他說的話就一定是真相嗎?」

  「那你回村子,怎麼給次郎坊的家人交代……」上原的個頭不低了,他腦袋已經到城的胸口了。

  「……」這些事,該怎麼處理,城還真沒考慮,這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他沒那麼多精力去過多關注。

  「如果是你,小鬼,你會怎麼做?」被上原耽誤太多時間了,城抬頭看看天色,倒是還早。

  「岩隱三十四年十月二十一日,這是值得永遠銘記的一天,這一天,一位堅強的同伴永遠的離開了我們。在一次戰鬥中,次郎坊所在小隊被十倍以上的敵人包圍,次郎坊戰鬥到最後一刻……」很官方的話,上原一直深惡痛絕,可現在真的要自己面對這種事,這才知道處理起來有多難處理,「寫一封類似這樣的信,不要把次郎坊可能是間諜的事讓他父母知道,而且,撫恤金可以多給點。」上原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這個方法……不錯。」城揮揮手離開,他眼睛一亮,暗部的減員率一直居高不下,或許自己以後也可以這麼寫,總比一次次簡單的類似任務總結的仆告要好的多。

  城的身影已經走遠了,上原握緊了拳頭,就是這傢伙讓自己處決小次郎坊的,「你卑鄙!」朝著城的背影咆哮了一聲,上原狠狠地朝他豎了個中指,頭也不回的嗷的一聲跑回營地。

  「你比我卑鄙多了。」城看著上原狂奔的身影哂笑著,「暗部的傢伙因為做了最可惡的事情,讓人討厭,這很正常;但是做了同樣的事卻讓別人無從討厭,這很卑鄙。」

  手段多變處理事務能力很強的傢伙,幹什麼工作合適?城以為當影最合適,城他就是這麼認為的,不動聲色的犧牲一個家族的利益甚至完全抹去一個家族,這種事城做的太多了。而可怕的是,上一刻,三代大野木還是那麼和煦的笑著與對方交談,下一刻衝出的暗部會殺光一個家族所有的忍者。

  那時土牙認為上原適合幹什麼?那時因為物資緊缺,上原以各種方法巧取豪奪了無數手裏劍,土牙認為上原最合適如負責管理忍村的對外貿易。

  上原擅長料理,梧桐他們認為他最合適放棄忍者的工作,開一家飯店其實很好。

  雪乃認為上原可以畫畫,可以作曲,可以跟他們一起週遊世界。

  漢呢,他認為上原去忍具研發部最合適不過,某次聽到過上原說有種什麼鋼鐵俠一樣的鎧甲,這種奇怪的命名方式,漢很希望有一天能把自己的鎧甲再一次更新換代。

  偉人,成為傳說的人,和記錄在各種典籍的人,他們的面孔只有不變的一個,而生者的面孔,在同伴,朋友,親人等締結了羈絆的人群中,總是不同。

  「我可是要當火影……土影的男人。」差點說漏嘴了,上原拿著鐵鍬一下又一下的把地下的土挖出來,一個長方形的土坑已經挖好了。

  「我也要當土影!」狩總是喜歡爭強好勝,鬥嘴爭吵才是他正常的交流方式。

  「阻擋暗部的工作,作戰期間真的會被隨便幹掉。」用鏟子拍平了浮土,上原有些感慨,「我運氣真好,遇到了暗部的傢伙,但是土牙老師沒幹掉我。」

  「小鬼,你運氣太差,沒有遇到像土牙那樣的好老師。」

  墓地挖好了,上原擦擦頭上的汗水,示意可以結束了。

  「狩,記得,以後不要惹暗部的傢伙。」

  「我為什麼要惹暗部的傢伙?」狩不解了。

  「……」

  「這是什麼?」狩看見了上原裝在忍具袋裡露出來半邊的信件,他也不經過上原的同意,直接就抽出來看了。

  「怎麼樣,我的修辭還行吧?」上原沒心沒肺的還能笑的出來。

  「次郎坊可是你殺害的,」狩一臉鄙視的看著上原,「但是這個東西也是你寫的……卑鄙!」

  被人第二次罵卑鄙了,上原覺得很無辜。

  「狩,我記得我好像在村子裡見過小次郎坊,你呢?」上原要故意叉開話題。

  「我也見過,」狩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就想起來了,「那次他撞到我把我的冰激凌撞掉了,我讓他賠我,他跑開了……」

  「欺負小孩子,真有你的!」上原終於也有機會鄙視狩了。

  忍者的活動能力很強,高山和河流不會是阻礙,夜晚也同樣不會是阻礙,埋葬了次郎坊,山腳下就那麼一個孤零零的墓碑,狩和真衣以及上原就最後看了一眼,在夜色降臨之前,他們又要進發。

  ……

  「任務地點到達!」

  不用帶隊的上忍提醒,上原也知道要有戰鬥了,不停的有亮光從縱深很遠的叢林裡遠遠的傳來,那是起爆符爆炸的一瞬間產生的強光。

  沒有第一時間立刻加入戰鬥,上原他們紅蜘蛛作為單獨的編制被賦予了任務,他們這群少年能力全面,有來自暗部的,有來自情報部的,還有醫療忍者,感知忍者,體術忍者醫療忍者,而且各種遁術都有,太適合進行獨立的作戰任務了。

  邊境的群山地形複雜,看著地圖都有種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感覺,木葉的精銳滲透部隊已經在這裡與躲藏許久。

  一段龐大的山脈,木葉忍者人數不足,加之有意躲藏,岩忍的忍者數量有超過一千名,可因為要地毯式搜索,面對廣袤的群山人員分散的厲害。

  茫茫群山,成了岩隱與木葉的獵殺場,這是發現與被發現,游擊與反游擊的遊戲。

  「防毒面具要時刻帶上,安排好警戒人員的順序,兵糧丸,淡水,還有食物的補充,要按照時間來規劃。」貓頭鷹不是夜貓子,晚上在高空它視力受限,因此就落了下來,上原所在的篝火旁,圍了十個人,貓頭鷹是第十一個。

  「我也要面具,我也要,我也要!」貓頭鷹嚷著非要讓上原給它弄個面具,可上原沒有準備,上哪去給它找。

  「別鬧。」上原正煩著,沒時間跟貓頭鷹吵架,「我們要負責的區域太大,所以感知忍者的能力是我們進行任務的速度的保證。」

  「感知忍者的話,」上原拿著筆記在不停的寫著畫著,思考著想一個完備的計劃,「我和真衣都是感知忍者,但是我的範圍太小。」

  「不過土狗你的忍犬,猚你的小鳥,還有我的貓頭鷹,都可以進行追蹤的。」

  「另一個要考慮的是戰力分配,大家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覺得大家可以把各班拆分。」土獄給出了自己的建議,「我們暗部的忍者總是單獨組隊,然後有了任務再由能力合適的忍者一起執行任務,所以,我們也可以這樣。」

  「真衣,閄火,雷藏,你們三個一組。」

  「閄土閄風土獄土狗一組。猚和狩跟我一組。」人員分配完了,大家同意了分配計劃,只是狩有些不高興,他更想跟真衣一組。

  「記著,大家的任務不是擊殺敵人而是要儘量找出隱藏的敵人,之後,發信號彈通知我們的部隊。敵人可是木葉的精銳忍者,小心被偷襲了。」

  「今晚就開始行動。」支起餐桌上原他們吃了最後一次晚餐,然後以小組為單位朝不同的區域進發了。

  ……

  「卑鄙!」邊境也是有平民的聚集地的,當找到一個小鎮子時,沒進去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上原怒了。

  雙標狗的木葉忍者,原著中一個風魔一族的忍者以某個村子進了忍者為由屠了整個村子,那時上原的視角還是木葉忍者,可現在,木葉忍者同樣做出了這樣的事。

  村子被燒成那一堆廢墟,牆壁上的木葉圖案怎麼回事?挑釁嗎?

  「那就如你們所願。」上原眼睛眯到了一起,「猚,把所有的通靈鳥放出去。」

  「明白!」身上背了一個大籠子的猚,他身兼偵查與通信忍者的任務。

  二十多隻小鳥全部飛出去了,它們前邊帶隊的是貓頭鷹,就像轟炸機的戰鬥力編隊一樣,成v字形在天空飛翔的鳥群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