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早是亂七八糟了,先是四紫炎陣爆炸,然後又被上原的土流壁破壞了地形,再是數百張起爆符的摧殘,徹底不像樣子了。
「忍法——」已經沒查克拉了,上原仍然在裝模作樣,忍法兩個字已經叫出口了,想要想一個炫酷的名字,上原卻一時腦洞不夠了,隨後,上原的表情變的詭異了,「神羅天征!」
如果白牙活的夠久,活到佩恩入侵木葉,那他一定能見識到神羅天征的威力。
白牙的狀態很不好,但是就算缺了左手和右腿,他仍然能一個腳跳著後退。
「都成這樣了,怎麼能讓你跑了……」刀沒了,上原的手裏劍還有,而且很多,隨手十幾把手裏劍朝白牙扔去,看白牙一個腳仍然能靈活的左躲右閃,再看看倒在地上拼命要掙扎的山踵,他頭杵在地上,蒼白的頭髮扎在塵土中凌亂不堪,這是一個狗熊般強壯的傢伙,現在卻像一隻待宰的雞一般悽慘。猶豫了一下,上原還是決定先給他處理下傷勢再說。
「山踵老頭,沒事吧?」被連根切斷的腿部算是最輕的傷勢,被貫穿的胸部可以透亮了,這種貫穿傷,就算沒傷到臟器失血也能奪取人的性命。
「肺葉沒了一半,脊柱移位,肋骨全斷……」拿著繃帶和止血藥劑,上原頗有些束手無策,醫療書放在手術台那裡,現在該怎麼辦?
「小鬼,咳咳……去追擊木葉……白牙!」說一句話能喘上半天的山踵眼神中突然有了精神,他眼睛逼視著上原,手很用力的抓住上原的肩膀,捏的上原眉頭都皺一起了,山踵老頭的力氣太大,捏的太疼了。「把你的……醫療忍具留下,咳咳……我自己來。」
把所有的東西都留下了,整整一套大大小小型號不同的一百多個手術刀,成卷的紗布,亂七八糟的各種藥劑,還有最後一瓶醫用酒精,全部給了山踵。
看山踵拿著手術刀開始熟練的劃開自己的胸膛取出斷骨,上原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
一個腿還能保持平衡,跳的比上原跑的都快,上原也是無語了,這種程度下的白牙仍然是個打不死的小強。
「土遁——岩隆槍之術!」追了好久,再拖下去,白牙都跑掉了,好不容易恢復了點查克拉,上原發動了忍術。
能把岩隆槍當做傳送器來使用,也就上原了,他花了大量時間來練習如何在飛速突進的岩隆槍上保持平衡而又不被岩隆槍傷到,最終漢的評價不怎麼好,要知道有個術叫瞬身之術……
「停!」還好,恰好能截住白牙,上原一手一把苦無交錯在一起護住身體,他很謹慎,困獸的反擊最可怕。「白牙,你逃不了了!」
彼此僵持著,上原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在我的家鄉,很古老的一個設定,小說里主角的心臟與常人不同,是長在右邊的……」
盯著白牙明顯有著凹陷幾乎被打穿的左胸,上原眼神很古怪,「那種程度的攻擊,心臟早該停止跳動的。可能的解釋是,你的心臟長在右邊……這種事都有,你們木葉的,果然是主角。」
「秘技——旋風斬!」
噌棱的一聲苦無交錯的聲音,上原和白牙的位置互換了,誰也沒奈何的了誰,上原有了足夠的信心。
「得繼續逼這傢伙戰鬥,」看著因為閃轉跳躍撤裂了傷口渾身鮮血飄灑的白牙,上原想了想,還是決定扔苦無好了。可隨手一摸,「……捲軸掉了……」
捲軸是在中幻術時自己弄掉的,那時上原只來的及抓起放置藥物的捲軸,其他的都順著山路滾的不見了蹤影。
「腳。」白牙單手指了指上原的腳,帶著讓上學覺得不妙的含義。
眼睛緊盯著白牙防備著,上原飛快的瞄了一眼,「起爆符?!」看清了小腿上的是什麼,上原一身冷汗,他拿著苦無的手飛快的朝著褲腿割下……
「爆!」一聲輕喝,並著雙指,白牙眼神閃過一抹戲虐。
……
「啊,我的腦袋……」上原痛苦的捂著腦袋哀號著,任誰順著陡峭的山坡滾下,腦袋撞在一個大石頭上都會這樣。
「又是他喵的幻術!」白牙的幻術,讓上原錯估了地形,白牙沒有起爆符了,卻用幻術騙過了上原的感覺,於是感知錯誤的上原一腳踩空,掉落懸崖。
「這個方法好,」一邊撕下繃帶把鮮血直流的腦袋綁起來,上原一邊罵罵咧咧,「等本大爺學會幻術,也這樣玩,差點被摔死……」
「嘶——」上原想要站起來,可腿部傳來的劇痛讓他冷汗直流,「腿……斷了?」低頭看看自己扭曲不正常的右腿,上原臉色不怎麼好看。
幾乎是在挪動著移動,看著單腳站在懸崖上朝下看的白牙,他應該是在看自己摔死沒。狠狠地一口啐在地上,朝著白牙豎了個中指,示意自己沒死,上原同樣單腳蹦跳著艱難的在陡峭的,朝著白牙的方向義無反顧。
「雖然我這個樣子,但是白牙,」終於爬上來了,站在與白牙相距不過十步的地方,一個腿的白牙站的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上原卻有些搖搖晃晃,「如果你還有起爆符,就不會用幻術來欺騙我了,查克拉耗盡,忍具也耗盡,你沒多少戰鬥力了。而且,你這個樣子如果不處理,」上原搖了搖頭,「你會失血過多死掉的。」
「戰鬥到此結束。」上原一步一步跳著後退,「既然偷了我們的情報,那麼,木葉白牙,趕緊滾!」就像在趕蒼蠅,上原很囂張的揮了揮手,「記著,你的性命我下次……」
「小鬼,」白牙轉過身,忍者服破碎,軀體不全,綠色的木葉馬甲被紅色的血液浸透變成一種近似黑色的重紫,可他脊背不見絲毫彎曲,「岩忍的教育都是這樣嗎?忍者,怎麼可能隨意放棄任務。」
「我們岩忍有條規則,」一不小心踩著小石頭了,上原差點撲倒,站定了身體,上原的語氣不知是譏諷還是就事論事,「我們的忍者守則上有一條:在任務中遇到木葉白牙,可以優先放棄任務——任何任務!老子是岩忍,當然得遵守這條規則!」一個讓所有岩忍為之羞愧的規定,在上原口中,語氣卻像土之國高山一樣高昂渾厚,不見任何卑微怯弱。
「岩忍……」一聲不明意味的輕語,體操運動員一樣優雅,白牙縱身跳下山崖,山崖處,正是夕陽,在上原的視角看來,那傢伙就像跳進了太陽中一樣。
「這傢伙自殺了?」上原覺得腦袋不夠用了,「就這麼自殺了?不應該啊……」
上原不知所謂的腦補著,騰的一聲,過了十幾秒,白牙又跳了上來。
單腳踮著站在山崖上看了一圈,看到上原仍在,「我是……迷路了。」白牙很嚴肅認真的解釋了一句。
「啊?」上原張了張嘴巴,不知該怎麼接話,末了,他很好心的提醒到,「迷路了問我啊。太陽落山的地方就是西方,但是你知道具體方向沒用,在土之國,如果不找到正確的道路,翻山越嶺回火之國你得走一個月。看到那個高山沒,就東面那個,你沿著那條路走就能回到火之國。」說完,上原還很天真的眨巴眨巴眼睛。
「唔……,謝謝。」白牙瞥了上原一眼,「不過,我們可是敵人,你指給我的方向,一定是你們岩忍的防線,所以,」白牙轉了一百八十度,換了一個方向,「往你指的方向相反的方向走,那一定沒錯。」
直到白牙翻過另一邊的山崗,上原這才從目瞪口呆的狀態反應過來,「我日死你大爺木葉白牙,你偷我情報!」
木葉三十五年,八月二十三日。
這一天,當木葉與岩忍的衝突再次爆發,木葉三忍之一的自來也緊急趕回戰場,雨之國,給跟他送別的三個孩子,長門,小南,彌彥。
「那麼,再見了!」背著行囊的自來也跟三個孩子匆匆告別,「只好等戰爭結束再教大家忍術了。」
「自來也老師再見!」身上掛滿大包小包東西的三個孩子帶著不舍,很有禮貌的目送自來也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
歸程,「喂!」小南很生氣的吼著彌彥,「彌彥,你為什麼要吃兵糧丸!」
嘴裡塞滿東西的彌彥連連揮手狡辯,「我沒有吃兵糧丸,也沒有吃軍糧丸……」
「啊?」小南更生氣了,「你還吃了軍糧丸?!真是的,這些東西一點都不好吃,你幹嘛要偷吃?自來也老師讓我們修煉的時候再用這些東西。」說完她一把抓過彌彥的包裹,要替他保管。裝的滿滿的背包三人都有,裡邊裝的有手裏劍,有兵糧丸和各種物資,還有零食。
同伴們在吵吵鬧鬧,一個紅色頭髮,眼睛裡有著一圈一圈紋路的孩子很安靜的看著同伴們嬉鬧,突然,他抬起了頭看向墨色的天空,又要下雨了。
有人新生,有人成長,就會有人落幕,土之國,一個木葉傳奇在此落幕,伴隨著他落幕的,是一個少年對著他的背影用一種忍界任何人都聽不懂的語言破口大罵,詞彙很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