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珍愛之物

  做玉佩穗子?

  寄雲傻眼,她那點手藝,如何能做出來見人?急得擺手:「奴婢手藝不堪,做的穗子怕是配不上侯爺。」

  高繼行見她推託,心中不快,眸色沉下來,「你不願為我做?」

  天地良心,寄雲只是覺得自己手藝不能見人,是拿不出手,不是不願,可他不高興,她哪裡還敢拒絕,垂首道:「奴婢怎會不願?只要侯爺不嫌棄,奴婢就做。」

  高繼行這才眸色和緩,「我不嫌棄,你做便是。」

  說著從衣襟里拿出掛在脖子上的一塊紫兔玉佩遞給她。

  掛著玉佩的絲線舊了,瞧著有些年頭,他也沒讓人換。

  寄雲眼睫輕閃了下,垂眸掩去眼中驚訝。

  實話說來,以他的身份和孔武有力的外表,幾乎難以想像會隨身帶這樣小巧精緻的玉佩。

  這一看就不是男人的東西。

  他把這玉佩掛在脖間,便是沐浴歇息,都從未取下,想來這是他心愛之物。

  每次歡愛,那穗子便拍打在她胸前,混合著他的汗水,沾染了他的氣息,昭示著某一段他不為人知的心事。

  會是那位名字和「雲」字有關的女子嗎?

  他把珍視的心愛玉佩交給她,叫她幫忙打穗子,也不知是信任她,還是想提醒她什麼。

  寄雲不敢再想,順從接在手裡,柔柔應了一聲「是」。

  高繼行在外剿匪幾天,也只草草洗過兩次浴,如今回來,自是要沐浴清潔。

  有他的吩咐,灶上婆子們不敢怠慢,燒好水就往念雲築送。

  他洗去一身灰塵和汗味,穿著柔軟舒適的寢衣出來,洗完的頭髮還滴著水,被他用一根絲帶隨意系在身後。

  這般私底下的放鬆,連平日的凌厲氣勢都消散了許多,少了武將的粗狂,平添了幾分高門子弟的矜貴。

  念雲築除了喜鵲,沒有侍候的丫鬟了,只得寄雲自己動手,取來帕子,柔聲道:「奴婢為侯爺擦發。」

  她的主動取悅了高繼行,他沒再說什麼,難得順從躺在她腿上,任由她發揮。

  美人在側,又是幾天不見,高繼行原先還配合,只是女子溫軟的小手一遍一遍觸碰他的發,鼻端是她身上特有的馨香,他便不願再忍了。

  把她手中的帕子扔在一旁,起身把她壓在貴妃榻上,略有些乾的唇吻住她嫣紅柔嫩的唇瓣。

  高繼行這些天在外,眼前時常浮現她嬌媚承歡的模樣,如今美人在懷,越發難以自控,風捲雲殘一般攻城略地,只把她細碎的嗚咽都堵在口裡,吞進腹中。

  貴妃榻狹小,容一人剛好,如今容身兩人,寄雲被他捲起手腳,生怕自己掉下去,好不容易等他終於肯從自己唇上抬頭,本想開口求他去榻上,卻誰知道他一口咬住她耳垂,溫熱的唇帶著熱流,順著頸側來到她脖子上的傷處。

  滾燙的呼吸帶著濕意,灑在她脖子的疤痕,一遍一遍溫柔舔舐她的傷疤。

  「嗯.....」

  她難耐地仰著脖子,發出小貓叫一般的嚶嚀,叫男人差點失去自控,迫不及待在貴妃榻上就要了她。

  貴妃榻因為撞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寄雲提著一顆心,生怕它承受不住,就此散架。

  她不過短暫的分心,就引來男人不滿。

  這時候還能分心,是怪他的表現不好嗎?

  高繼行不能忍,越發瘋狂索取,直撞得寄雲搖搖欲墜,猶如溺水的人,把他當成了浮木,緊緊攀著他,隨著他起伏......

  習武的人,精力旺盛,高繼行年輕力勝,不知疲倦,從貴妃榻到床榻,一直鬧到半夜方歇。

  寄雲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渾身綿軟,本想就此睡了。

  男人饜足,越發溫柔,記得某個人愛乾淨,還不忘她的傷,又叫水,又叫喜鵲拿藥膏,給她塗抹了傷疤,才擁著她睡去。

  早晨天還沒亮,高繼行就起了,寄雲被他吵醒,想起身為他更衣,卻被他攔住:「你歇吧,不必管我。」

  寄雲渾身酸軟無力,便也就隨他去了。

  迷迷糊糊之間,見他坐在床邊和她說:「我那玉佩的穗子,你等脖子上的傷好了再做不遲,這兩日軍營有事,我就不回了。」

  「好。」

  寄雲心尖莫名不受控地快速跳了下,越發不敢去想他這話背後的深意,含糊應下。

  高繼行但凡回府,必定會去寄雲屋裡,這似乎已經成為約定俗成的事。

  侯府下人暗地裡都看好寄雲,覺得她會是侯夫人之外,最受侯爺寵愛的女子。

  這話傳到妙仙兒跟前,她敢怒不敢言,只能在背後罵寄雲狐媚子勾,卻不敢真的鬧到寄雲面前。

  若嵐卻坐不住,一早就找陳嬤嬤哭訴,「嬤嬤,你是沒聽到下人怎麼說,若讓她這樣下去,夫人怎麼辦?」

  府中下人都傳遍了,陳嬤嬤豈會不知,偏偏崔德音不在意,不聽勸,她干著急也沒用。

  正一肚子氣,見若嵐哭哭啼啼,更是煩躁,忍不住斥道:「哭有什麼用?還不如想辦法讓侯爺去你房裡,上次沒抓住機會便罷,肚子也不爭氣。」

  若嵐哪裡敢透露上次侯爺根本沒碰她,只得低頭道:「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就能成。但念雲築那位有侯爺寵愛,若讓她先懷了,夫人可怎麼辦?」

  這話說到陳嬤嬤心坎里,她沉著臉道:「看來得用一些非常的手段才行。」

  若嵐止住哭聲,「嬤嬤有什麼法子?」

  陳嬤嬤冷笑:「她仗著侯爺寵愛,以為能靠子嗣翻身,哼!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她不但要送避子湯給她,還會在避子湯中加入幾味「特別」的藥,無色無味,只要喝上一些時日,這輩子就別想懷上子嗣。

  這事做不好會連累崔德音,陳嬤嬤一心為崔德音謀劃,多留了一個心眼沒和若嵐說,「你別管,你該想著如何把侯爺留住才是正經。」

  若嵐點頭著應是。只要有人對付寄雲,剩下的事,就好辦多了,便識趣的沒有再問。

  高繼行不在府中,寄雲緊趕慢趕,終於給阿娘和小妹做好幾件貼身的裡衣。

  針腳雖粗糙,但阿娘如今不能拿針線,小妹年紀小根本不會做,只能將就著些了。

  她不敢把這些東西留在府中,擔心引起高繼行懷疑,裡衣一做好,她就帶喜鵲出門,去了上次那位掌柜娘子那兒。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腳才從侯府離開,後腳就讓人跟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