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三個弟弟一人拎一包,他則拎著豬下水的那一包。
這樹葉包著還淅淅瀝瀝的,小孩子拎著抹在衣服上了,不好洗。
有點想念現代的塑膠袋了。
「拎好了,別把油蹭在身上。」
現在人群也零零散散了,不怕擠到孩子。而且林豆子還強烈要求要幫忙要提一個,林大壯就把最輕的瘦肉那一包給他提著了。
「慢走啊,下次再來。」
老羅在後面叫喊著,他還是喜歡這樣的客人也不磨著和他講價,買的又多付錢還利索。
林大壯擺擺手,示意聽到了。
三壯默默提著四斤五花肉跟在後面,心裡自暴自棄的想,反正回去要挨打,那他吃的時候就吃多一些,好安慰安慰自己。
林大壯拎著豬下水和豆子內心很激動,要是這個豆子真的是金豌豆的話,那他的第一桶金就妥妥的了。
做法也簡單,把豆子泡一晚上第二天磨細過濾出豆渣,這個豆渣不像黃豆渣實用,黃豆渣可以給人食用還能製作豆豉粑粑長期儲存,還能用來餵牲畜。
這個豆渣只能餵牲畜,但是這個豆子做的涼粉飽腹且冷熱皆宜。
只要有豆子一年四季都可以食用,多餘的粉水,不放調料喝上一碗渾身都舒坦。
這是一次他去一個少數民族地區旅遊時那裡的特產,特別是做這個豌豆涼粉即使累點但利潤不錯,一斤豌豆可以出六斤涼粉。
就算古代的這個金豌豆沒有選育再怎麼不濟也不會差太多。因為當時他對這個豌豆涼粉很感興趣,就問了問,店家說這個豌豆涼粉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她們祖祖輩輩都吃過。
還有一個就是,這個豌豆涼粉不是其他傳統的豌豆涼粉一樣是白色或者什麼顏色,而是有些灰綠灰綠的。
林大壯回憶著前世的記憶,現在這豌豆涼粉一斤豆子就算只能出五斤,一斤豆子一文錢,做成涼粉後差不多可以賣三文錢一斤。
就是十五文錢,再減去人工和相應調料,姑且淨賺七八文,就是有一半的利潤。
調料他打算配上鹽,茱萸,小蔥,花生碎,酸菜這樣酸辣味兒香味兒也有了。
本來這些調料都是可以放著讓客人根據口味自由加的,但是在古代還是算了吧。
茱萸他也打算經過油炸激發出辣味,還有花生碎這些增加口味層次感,大家都缺油少鹽的,還是他調配好比較穩妥。
這樣一碗涼粉順滑爽口,口味豐富有酸有辣,一斤涼粉打出來,配上調料都有一大碗了,何況還有葷油炸的花生碎和茱萸搭配,吃完了還可以免費喝不限量的粉水。
還可以打包一斤回家,吃飯的時候拌上還可以當一碗滋味豐富的菜。
這個時代的百姓主食就是豆類和糙米,白面白米很少吃得上。混合煮出來的三合米飯也是家裡田地多的人才吃得起,家裡田地只少的人家或者人口多十天半個月能吃上一口乾飯就不錯了。
王家村的男人女人都是幹活好手,雖然也窮但是大多數人家還是能一個月吃上幾頓乾飯。
也比其他村人捨得吃一些,畢竟祖上就是吃窮的。
「走嘍,回家嘍。」林大壯架著牛車,等幾個弟弟坐好後就用麻繩輕輕抽打幾下牛,提醒著幾個弟弟要走嘍。
回去的路上大家不像來的時候那麼好奇嘰嘰喳喳的了,林大壯覺得無聊。
「二壯,唱支歌兒來聽。」
「我,我嗎?」
二壯有些摸不著頭腦,有些懷疑他哥喊錯了,他不會唱曲兒啊。
算了,換一個人吧。
「誰會?」
「堂哥,我我。」
林豆子很開心,他還記得以前娘哄他睡覺唱的曲兒。
「好,豆子來。」林大壯有些好奇,這小弟弟會什麼曲兒。
「排排坐,老鼠咬布袋,
排排睏,老鼠咬門閂,
排排倒,老鼠咬米籮,
排排走,老鼠咬糞斗。」
男童的聲音清脆,語調悠長,腦袋一晃一晃的,很好就是有點像搖籃曲。
「三弟,這不是哄小孩睡覺的嗎?」
林坨子不知道這是也算是曲兒嗎,現在唱合適嗎。
「對啊,二哥我娘唱著哄我的,嘻嘻。」
林豆子臉紅紅,唱完了後就盯著大堂兄。
「很不錯,好聽,厲害。」
林大壯看著求求表揚的表弟,誇讚道。
看到大哥表揚了表弟,三壯有些急了,連忙喊著他也會。
「大哥,我也知道。」
聽著這些小童童言童語的唱著曲兒,趕路也算有趣些了。
「好,三弟你來。」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聽著三壯唱完,林大壯有些驚訝,還有兩把刷子哈。
只是這個時代不是完全和歷史沒有一樣的地方嗎,怎麼連詩詞都出來了一樣的。
等明天上鎮上去書館瞅瞅,在縣城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今後會有科舉這一說,現在他可能要挑戰一下這古代科舉了,也該趁著空閒先準備周全。
就這樣一路三壯和豆子一來一往發揮著,三個哥哥當著觀眾,間或誇讚一下兩個小的。
快靠近村子時大家都安靜了,地里的人也陸續回家趕回家吃晚食了。因為是直接從村後沿著原來去的路返回,村後住戶少,路也寬敞,牛車跑得也快。
「好了,下車了。」
林大壯把牛車趕到家門口後,就下車了,招呼幾個弟弟下車。
院子有門檻,不能駕著牛車橫衝直撞,只能先把牛和車分開,再一一拉進院子。
宋母聽到聲響也跑到門口幫忙,看到幾個孩子都提的有東西,心裡暗道糟糕。
大壯這孩子私房錢還很多吧,而且還亂花。
「娘,你招呼弟弟們把肉拿去廚房,然後我帶著四個弟弟去把這豬下水洗了。」
林大壯趕緊把宋母支走,忙起來吧,忙起來就別罵他了。
「還有我們買的多,那些骨頭都是肉攤老闆送的,燉些蘿蔔,不對現在蘿蔔還吃不得,燉些夏菘也是些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