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中醫們都覺得得,景燕歸小小年紀還是個女性就有這樣的本事,讓他們這一群學了幾十年醫,看了幾十年病的人情何以堪。閱讀
一時間,眾人的心思各異,有人覺得很受打擊,覺得自己實在是沒用,感嘆天份這個東西實在是可怕至極
又有人又覺得這事至少對中醫界是件好事。
一位年長的中醫看完方子後滿臉感嘆地說:「中醫後繼有人了!」
另一位長者附和:「假以時日,蘇老的這位弟子只怕會成為中醫的領路人。」
旁邊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說:「我的兒孫沒有人願意再跟著我學中醫,我一直擔心中醫再過個幾十年就後繼無人,現在看到蘇老的這位弟子如此出色,我也就放心了!」
「等到我們這些老傢伙死了,年輕一代里還能有人扛得起中醫的大梁,以後讓更多的人見識到我們中醫的療效,中醫就不會亡了!」
「以後我們中醫更應該團結,可不能再出像白斬風那樣的人了,這一次我們差點成了白斬風的幫凶!」
「如今中醫面臨的局面,其實應該是我們抱團,互補長短,將中醫發揮光大,而不是為了心中的私利各自算計!我不管你們心裡是怎麼想的,這是我家裡祖傳治風濕的方子,今天就送給諸位了!」
他這話讓眾人生出了很多感觸,雖然說同行是冤家,但是他們都是熱愛中醫的人,這些年看著中醫漸漸沒落,他們的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們的確應該互補長短,讓自己的醫術再上一個台階。
他主動將祖傳的藥方傳於眾人,眾人心裡一時間又百感焦急。
另一位中醫站出來說:「我家有一張調理脾胃的方子,我現在也寫出來給大夥過目。」
中醫從某種程度來講,是上下五千年智慧和經驗的結晶,同時,也是密方最多的一個行業,試問這些中醫世家,哪家沒有個所謂的祖傳秘方?
只是這樣的祖傳秘方,在歷史的長河裡,因為種種原因,很多都失傳了。
有人開了頭之後,就陸續有人把自己祖傳的藥方拿了出來,一時間大廳里滿是各種討論和讚美聲。
當然,也有人覺得自家祖傳的方子絕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就會被搶走自己的生意,比如說王德印。
他們雖然抱著這樣的心思,卻又還想去偷窺別人祖傳的藥方。
這種行徑很快就被人發現:「你來看我們的藥方,你家祖傳的藥方呢?」
王德印笑著說:「我祖上有重誓,家裡祖傳的方子要是外傳,那就是會被天打雷霹。」
眾人把王德印推到一邊說:「你捨不得拿出你家祖傳的方子就不要來看我們的方子,一邊去吧!」
王德印被擠兌的面色有些難看,只得怏怏離開,他今天想借白斬風的手抱父輩的仇,結果白斬風太不給力,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
他走到中醫協會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往裡面看了一眼,心裡前所未有的複雜,蘇老爺子隨便收個徒弟都這麼厲害,他還能報仇嗎?
也有人心術不正,隨手寫了個方子想要冒充祖傳的方子,在坐的都是中醫界的老人,個個經驗豐富,方子有無過人之處,能否成為密方,掃一眼就知道,
遇到這種人,直接就被唾棄一頓,直接把人轟走。
景燕歸病人餵下第三回藥之後下樓時,就看見那些中醫在轟人,還聽得有人道:「張會長,那些不願拿出祖傳秘方共享的人,就直接從中醫協會開除了吧!這種人在協會裡沒有用處,只想著占便宜!」
景燕歸只是離開了一下,這裡就發生了什麼?
那位鬚髮皆白的老者喊景燕歸:「燕歸啊,你來看看我們這些方子怎麼樣?」
景燕歸愣了一下,眼裡有些迷茫,他們怎麼一樣子變得如此熱情呢?
那位老者把她拉過去說:「你快來看看!」
景燕歸見那裡放了十幾張方子,治風濕的,治脾胃的,治皮膚病的,治腎病的,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景燕歸仔細看了看那些方子,見那些方子絕大部分都配伍得當,有些藥材的用法極為特殊,出人意表,卻有極好的效果。
她看完後說:「各位家學淵源真是厲害,這些方子很多都精妙至少,只是這張方子的這味藥是不是可以稍做調整,如果將藥量再增大三克,就更好了!」
她這話一說完,眾人就笑了起來,她被笑得莫名其妙:「我說錯了嗎?」
一位老者說:「沒錯,沒錯!剛才我們幾個也在討論這張方子,小楊,你剛才寫方子的時候是不是故意把這一味藥的用量寫錯呢?」
那位被稱為小楊的人也有四十幾歲了,聽到這話面紅耳赤地說:「剛才寫的時候手抖了一下就寫錯了,還是前輩們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
眾人一聽這話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沒有人出言擠兌他,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景燕歸到此時才算是明白,敢情他們這是在斗方子?
那位老者卻把那些方子交到她的手裡說:「這些都是我們的家傳秘方,你仔細看看!」
景燕歸知道中醫界裡眾人對祖傳秘方的態度,那是當做是絕對的珍寶,她大吃一驚道:「這……」
那位老者擺了擺手說:「那天你和白斬風打賭的時候,我們心裡其實是看不起你的,背地裡也沒少非議你,請你看這個,就當是我們給你賠罪。」
景燕歸忙說:「白斬風畢竟和大家認識多年,而我只是一個才學醫一年的學徒,大家下意識相信他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所以沒什麼需要賠罪的。」
她態度謙遜,眾人見她並沒有半點驕躁的味道,看著她的眼裡就更多了幾分讚賞。
幾番客套之後,大家也就都熟了起來,氣氛也漸漸熱絡,互相留下了聯絡方式,便算是朋友了。
景燕歸見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四五十歲了,還有一些都六七十歲,鬚髮皆白了,她輕咽了一下口水,她的這些朋友年紀也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