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宴會
眾人走到臨近廣廚聯的街巷,頓時就聞到一股撲鼻的清香,醉人的香氣像是一把小勾子,把人心底的渴望和食慾統統勾了出來,讓人忍不住迎著香氣加快腳步,想要將這勾引出他們心中欲望的罪魁禍首放進口中細細品味。
三名青年聞到這濃郁的香氣,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略有些凝重。
果然如吳大人所說,廣州廚師非同一般。
不過……
三人嘴角邊露出自信的笑容。
如果他們的能力只是如此的話,那就不足為懼了。
眾人走進廣廚聯,在大廳中依次落座。
羅添則自行離開,前往後廚準備菜餚。
落座後,李長老好奇地看向三名青年,問道:「吳長老,這三人是?」
吳長老笑著說:「我來向你介紹,這三人是楚向龍、魏傑與蔣衛,這三人是我在皇城認識的青年,天賦不錯,為人更是和善。這一路上多虧了他們,要不是有他們照料,我這老頭子估計早就死在海盜的手上了。」
李長老感慨道:「真是三位年少英才啊!若是他們留在皇城應當能有更好的前景吧。」
吳長老搖頭嘆息:「唉,他們久在皇城,沒有機會見識到更多的技藝,未來的道路會變得越加狹窄。這次我特意帶他們到廣州來,就是想讓他們向『美食之都』的廚師們好好學習,細心討教。」
聽到吳長老這番話,李長老心裡頓時明白過來。
看來吳成跟他打的是同一個主意,都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吳成從皇城帶了幫手來,而李長老這邊則是有著全廣州最為優秀的廚師。
既然他們想見識一下廣州廚師的身手,那就如他們所願。
李長老說道:「討教當然可以,以後有的是時間。今天你們遠道而來,我們先吃飯,等吃完飯你們好好休息一晚,其餘的事情等明天養足了精神再說。」
「好,那就聽李長老安排。」
吳長老順從地說道,看上去就像是個與世無爭的和藹老者。
李長老向後廚招呼一聲,吩咐他們上菜。
後廚早就做好的準備,很快第一道菜就擺放在桌上,由製作菜餚的主廚親自端上桌來。
擺放在桌上的菜餚表皮金黃,肉質潔白如玉,正是廣州的特色菜餚白切雞。
李長老介紹道:「諸位,這可不是一般的白切雞,而是飛凰樓的獨門秘制。」
白切雞各個餐館都有,但要說滋味最佳的,還要數飛凰樓的白切雞。飛凰樓的創始者對於雞類菜餚有著獨到的見解,之後的繼任者也在雞類菜餚的製作上精益求精,飛凰樓堪稱是廣州雞類菜餚第一等的餐館。
飛凰樓的主廚說道:「製作這道白切雞所用的三黃雞是我們飛凰樓以特殊飼料精心培育出來的,其肉質不光鮮嫩,還帶有獨特的清香。我敢說全廣州,不,應該說全國都找不出能與它相匹敵的滋味。請諸位品嘗。」
眾人紛紛拿起筷子,加起一塊雞肉放入口中。
雞皮通過適當的蒸煮,在保持彈性的同時帶有獨特的爽滑口感,而鮮嫩的雞肉更是入口即化,脂肪的滑膩與瘦肉的鮮嫩口感交織在一起,一口咬下便滿嘴留香。
更為奇妙的是雞肉自身所包含的那種奇特清香,帶著青草的芬芳,又滲透著濃郁的複雜滋味,讓純粹的雞肉味道變得極為奧妙。
長老們紛紛感嘆。
「不錯,真不愧是飛凰樓的獨門秘制。果然非同一般!」
「這滋味太奇妙了,讓雞肉的味道具備了獨特的美感,我以前所吃的白切雞比起這道菜來味道都太寡淡了。」
吳長老將雞肉送入口中咀嚼,面上絲毫不顯露神情。
品嘗完後,他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
只是如此嗎?
雞肉的特殊香味確實令人印象深刻,然而除此之外,其他技藝卻表現平平。
這就是廣州雞類菜餚第一等的飛凰樓嗎?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就連最頂尖的餐館都躺在過去的功勞簿上不思進取,難怪這麼多年廣州都沒再出過龍廚師。
如此散漫的態度,如此毫無競爭心的餐館,竟然敢妄稱廣州第一等。
廣州廚界實在墮落得太久了。
他以目光示意三人,年紀最輕的蔣衛立刻出言說道:「這位師傅,這是伱所做的菜餚嗎?」
飛凰樓主廚挺起胸膛,得意說道:「不錯,正是我。」
「哼,這種東西也敢擺在吳大人面前?不如扔出去餵狗。」
飛凰樓主廚怒道:「你說什麼!」
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這種話!
飛凰樓主廚氣得當即擼起袖子就要教訓他。
任誰精心烹製的菜餚被人貶低得一文不值,都會大動肝火。
更何況是成名許久的飛凰樓主廚。
向來只有他罵別人的份,哪有人敢罵他?
這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飛凰樓主廚就跟被人當眾在臉上扇了一巴掌一樣,臉頰火辣辣地燒了起來,整張臉都氣得通紅。
眾長老連忙拉開他,勸道:「你冷靜一點。」
李長老面帶怒色,看向吳長老,說道:「吳長老,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吳長老沉聲道:「年輕人,難免年輕氣盛,說話不知分寸。蔣衛,還不快向這位師傅道歉。」
飛凰樓主廚怒氣沖沖地打斷他,說道:「我不需要他的道歉,他道歉了我也不會接受。我倒是要問問他,這道菜哪裡不好?他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今天就別想走!」
廣廚聯長老依舊在勸道:「你消消氣,他們是客人,你怎麼能這麼說……吳長老,你也勸勸吧。」
吳長老沉吟一會,說道:「既然如此,那麼蔣衛,你就說說看吧。」
聽到吳長老這麼說,席上忽然安靜下來,一股濃烈的火藥味瀰漫在空氣當中。
除了少數幾人之外,在場大多數人都沒想到,這才剛上了第一道菜,吳長老就立刻挑起事端,要給他們來個下馬威。
現在他們只能盼著這年輕人不知分寸,信口胡說。
他可別真說出點東西來,要是這樣他們的處境可就艱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