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歌一起,周圍一片狼藉的劍境如破敗的舊城,斷瓦殘垣一片接連一片,恍若是寒江旁的孤城,任由雪花飄落埋葬,周圍的硝煙飄然而起,如夢似幻般將這爭奪風雲的天地變成不可度的雄關。
「殺!殺!殺!」
兩軍陣前怒吼,隨時如要交匯一處,屆時必定如卷進絞肉機血流成河,我另一隻手此刻有多出了一把劍,將兩把劍的劍柄合二為一,最後咬在了嘴裡!破孤城寒江一夢潮,一夢既劍境世界,二日爭風雲不可渡,兩把劍便是二日!
兩把劍再次合併變成了一把,讓我空出的那隻手可將嘴裡咬著的那把劍拿在手中,這四把劍則是四度風雲!
「君醉時月色淒少寒,我醉時芳菲落畫中!北堂劍道!送!君!一!別!」此時此刻,劍北堂也詠唱出最後一句劍歌!
劍北堂已經陷入了狂暴的狀態,此刻劍歌唱的堅定不移,和前面兩句的期期艾艾不一樣,從她凶戾的血色雙目就能夠分辨出來強弱,她現在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殺了我!
「入仙,你死吧!」果然,劍北堂怒吼一聲,旋即無窮雪花頓時在狂風中亂卷,如排山倒海一般追隨她的劍意直衝過來,這樣的攻擊密集凜冽,極難避開,或者說根本不可能避開!
唯一只能是硬扛,並且以劍歌對劍歌的形式將它拆解到支離破碎!
「行白露不盡三沾衣,四劍挑河川始豁然!創世天道!四!度!風!雲!」我左右手又各召喚了兩把劍,和之前兩把劍的法則神通又是不同,其中一把青色神劍可滅神通,為神通滅法則凝聚,而另一把為血紅色,為劍法滅劍,可滅天下一切劍道!這是前面四首劍歌醞釀而出的劍歌,這也是當下我能使用的最強劍歌之一,為集大成之作。
轟隆!
我用四把劍和劍北堂的一把劍對轟在了一起,兩種劍境,不知多少法則在這一刻瞬間爆發,它們或者撞擊,或者消弭,亦或者互相的粉碎,恍若是數不清的劍境在相互角力,而我也和劍北堂劍刃交集在一起!
雙方如兩道虹光,帶著各自強悍的劍道衝擊,每一次撞擊,都讓我們身上或多或少被劍鋒和劍氣掃到,攻擊也讓我們的力量時刻都在驟減的狀態!
砰!
砰砰!
四把劍當然占了巨大的優勢,我的攻擊千變萬化,這劍北堂的攻擊則略顯單調了一些,所以這次的攻擊更像是暴雨掃落,想要完全避開是不可能的!
劍北堂的身上多了無數的傷口,我同樣也被劍氣剮蹭得滿是小傷,雙方實力可謂均衡,當然,損失卻又不一樣。
「劍北堂,你可知道,徐入仙給你喝的那口酒,不過是迷惑你自己的劍境,那不是真的,現在的你,難道就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麼?醉酒發瘋殺人為過失,可現在殺我,也是醉酒麼?」我在對轟之時,仍然問起了劍北堂。
這個時候出言擊碎她的幻想,實際上也是要以最小的代價擊潰她,否則我和她之間恐怕將會是兩敗俱傷的下場。
「死!」劍北堂怒吼一聲,面露猙獰之色,她的劍氣連綿不絕,身上的力量一層層的提升,簡直是無窮無盡一般。
我當然沒有慣著她,四把神劍四度風雲,接連不斷的改變入刃的方式,改變不同的法則,而這樣的攻擊可以迅速破壞和摧毀對方的劍境,無論對方的是法相劍境,還是劍相劍境,皆會在我的神通滅,劍法滅,生死滅,法則滅中被破壞掉!
所以我這四度風雲幾乎很快就把心思浮動,內心混亂的劍北堂擊潰,她的劍境能夠溝通的越來越少,能夠動用的更是最終絕跡,我沒有半點猶豫,劍境將她徹底束縛在一個區域之中,旋即手起劍落,刀背直接砸到了她的後頸上,將她徹底轟落了地面!
劍北堂紅著眼睛掙扎爬了起來,我卻站在了她眼前,說道:「如你所願,把喝多的你擊敗的人出現了。」
「入仙……是你麼……真的是你麼……」劍北堂咬著牙齒,那雙眼睛主角褪去了血紅,然而她看到我的真面目並非徐入仙,似乎一下子因為逆差而眼睛又要血紅起來。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領子,將她迅速的提了起來:「劍北堂,你還要自暴自棄到什麼時候?在你心中,是不是殺人都不是事?所以論劍者勸酒皆殺,殺地是毫無心理壓力,殺地是理所當然吧?他們都是自找的,他們都是自尋死路來了,反正一杯下去,你忘得乾乾淨淨,醒來又是一個純潔無瑕的劍北堂是麼?呵呵,若非又這樣的心理,那徐入仙又怎麼會死?你自負,自戀,自得,由此才會有了這場悲劇!」
「我沒有……你閉嘴……」劍北堂臉色陰沉卻無力,面對將她打得慘白的我,並沒有再生出殺意,甚至有了死志:「你要殺便殺……何必廢話,我劍北堂並不怕死……」
「你是不怕死,誰會怕死?你是怕輸,就像是這樣,這是比死還可怕的事情吧?你長得是美若天仙,劍法更是一騎絕塵,所以輸了不如死了?」我冷冷一笑。
劍北堂抬起眼睛看著我,這一次她也沒有說話,似乎死志已生,只是嘴角掛著寡淡的笑容。
「笑吧,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天下間總有比自己強大的人,也得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卻用在喝酒殺人上面,這就是你來這世間的意義麼?還是為了得見徐入仙一面?卻不知活一世,必為此生做些有意義的事情?你留下這樣的凶名惡名,不只是愧對天地,更是愧對你喜歡的一切!包括徐入仙!他會喜歡這樣的你?什麼血濺天下入北堂,自己覺得威風麼?就你這樣也配去緬懷他?去懷念他,去記憶他?你根本不配,你就是個愚蠢酗酒的屠夫!」我冷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