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少女即便不過和幸兒同齡,但表現出的歹毒,簡直出乎了我的預料,而且她們家中條件竟也非凡,這些敗類,真是該殺個乾淨!
「道尊在上,請指引幸兒該怎麼辦好……救救幸兒好不好……」幸兒雖然給纏仙繩捆住,但識海卻無礙運轉,這時候她還有強烈的求生欲,倒是讓我欣慰許多。
我其實也在極力想著辦法,可一縷遊絲般的氣運實在太渺小了,確實不知道該是不幸還是大幸了,我也想要爆發起來,可一旦我的氣運增強,勢必加速少女的衰老,所以其實我越是弱小,對她越是安全。
這也導致了我除了給她出謀劃策,根本起不到太大的幫助。
「道尊……救救幸兒,幸兒怕死……死了就沒人照顧母親了……母親一定會想念幸兒的……道尊……嗚嗚嗚……」
那三個少女果然拎起了幸兒,隨後快速往後山更深處飛馳而去,不一會,森林更是深邃,看著這黑漆漆的叢林,幸兒的眼睛朦朦朧朧的,讓我視線也不清晰了,可見少女正在默默流淚,畢竟這樣悲慘的境遇,著實讓她受盡人間悲苦。
而如果不是她早衰,定然是不會有這樣的人生了,或許此刻更應該是眾星拱月,讓無數少男傾心才對。
我重重的嘆了口氣,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三個少女把幸兒丟入了山澗最黑暗,腥氣膻味四處的屍臭森林之中,卻完全沒辦法阻止眼前的一切。
「呵呵,丁若幸,這個地方怎麼樣?這可是師姐專門給你找了好久的小窩,你就放心的在這等死吧,你也別怪師姐,師姐其實也是在給你解脫呢,反正你現在這個醜八怪的樣子,活著也是給別人添麻煩,死了也一了百了了,對不對?」唐琪冷笑起來,似乎在為自己的做法找一個公正的理由。
「對,這老太婆每次混在我們弟子中間,自己不知道扎眼麼?如果我是她,早就找個地方自己死了,費事等到現在!對不對,海師妹?」萍兒也自我安慰起來。
另一位被稱為海師妹的女弟子也連忙附和,即便她眼中全是恐懼,但在從惡的過程中,如果自己沒有別的表現,難免怕給其他的同伴捐棄,所以她即便也有些害怕,但還是一腳把幸兒揣入了山坡下。
幸兒叫不出聲來,只見天旋地轉,滾了好一會才到了山坡底下,趴在腥臭的狼鼠獵食場中,可見這裡白骨四處,雖然不密集,但骨頭之碎簡直觸目驚心,就算是猜也猜得出這些狼鼠個頭不大,但應該數量多得驚人,而一旦它們嗅到了幸兒氣息,結局會變成怎樣。
但好在現在只是傍晚,這些平時藏匿在地下洞穴的群居小獸還不會出來覓食,暫時幸兒還是安全的。
「幸兒,你恨她們麼?」
林子裡不時傳來鳥獸的怪叫聲,丁若幸這小姑娘當然是害怕極了,我也感受到了她識海的驚悚波動,所以為了轉移她的害怕,我現在自然要做點什麼。
「道尊……幸兒……幸兒……嗚嗚嗚……」
「恨就說出來,道尊的弟子,雖然各個善良,但也愛恨分明,你自小修煉的是我的道統,自當敢愛敢恨。」
仇恨,無疑是害怕最好的良藥。
「道尊……為什麼……為什麼她們會這麼對幸兒……她們為什麼總是欺負幸兒?難道就是因為幸兒長成這樣麼?幸兒……幸兒也不想長成這樣……可幸兒沒辦法,幸兒從生出來……就這樣了……」
少女悲傷的哭泣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繼續抽噎的說了下去:「幸兒討厭自己……可每次……每次幸兒……母親都說,幸兒是道尊庇佑的孩子……幸兒長那樣……就算別人再不喜歡幸兒……道尊也不會嫌棄幸兒,也會垂憐幸兒的……所以幸兒從小到大……每次受盡欺凌……每次嫌棄自己長成這樣……都會覺得道尊在天上看著幸兒,因為幸兒是道尊庇佑的孩子……」
「對,你就是我夏一天庇佑的孩子,所以我不是來了麼?今天這是你最後一次給別人欺負了,從今天開始,誰要是再欺負你,你就欺負回去!從今天開始,我這道尊不會再讓你受盡屈辱了!你自小因我受的苦,我會還給你百倍的幸運。」我心中憐惜這孩子,她並非軟弱,甚至可以說很堅強。
「嗚嗚……道尊,可幸兒該怎麼辦……」
看著跪坐在我面前哭泣的少女,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解鎖的咒語,道尊會立刻傳給你,這纏仙繩容易解得很,你只要按照我給的辦法運行自己身上的脈絡,就會讓這纏仙繩誤以為捆住的人不見了,自會解掉。」
因為神念並聯,咒語毫無半點凝滯就導入了幸兒的神念中,這孩子出身應該是頗有底蘊的,悟性也是極高,只是過了下咒語,立即就運轉起了自己的脈絡,隨著脈絡和這法力不斷流通運轉的纏仙繩同步,果然繩索也鬆懈了下來,這種小伎倆用來對付我,其實跟頭髮絲捆人沒什麼區別,遇到高人馬上就解掉了。
看著自己脫困,丁若幸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心道這小姑娘確實也很單純,即便從小受盡欺凌,心中卻也未想過害人,所以就說道:「你先一路找個安靜的地方,路上遇上什么小獸,順手用這東西捆住偽裝成自己沒有脫困,免得對方發現不妥,又回過頭來追索你。」
「找個安靜的地方?可是道尊……我們現在不回去麼?如果回去晚了,幸兒的長輩們怕會擔心的……」丁若幸抹乾淨了眼淚,心中想著的卻是回去,倒是習慣了逆來順受。
我搖頭苦笑,說道:「不,從今天開始,道尊就會以神念對接的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傳你無上劍法,我看從今以後,誰人還能欺負你!誰人還敢看不起我親自庇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