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又怎麼會處置我呢,畢竟我可是幫了王子大忙,」
脖子被大掌掐住,呼吸不順暢,以至於沈月說話聲有些含糊,
她兩手卡在拓跋靖的大掌之間,漂亮的眉眼彎彎,如同草原深處的女妖,蠱惑人心。
「不破不立,這件事看似是王子出現的紕漏,實則這件事是二王子馬腳漏的太多讓我一個小女子都猜了出來。」
沈月嗤笑一聲,垂在馬背上的腳不自覺的晃動,鎖鏈叮噹作響,白皙的腳踝襯托著赤色,分外艷麗妖嬈,
「讓聯盟中的其他部落去打前鋒,消耗對方實力的同時又能坐收漁翁之利的方法有很多,偏偏二王子選了最蠢的一種。
今日哪怕我不說這件事兒,別的部落心中已經在準備將這件事挑出來,如今由我一個女子來將其點破,至少還有寰轉的機會,」
「女子嘛~」
嬌軟的尾音拉長,沈月幽暗的眸底划過一抹陰鬱,
「王子完全可以說是我不懂事,聽了些傳聞胡言亂語,然後再給他們點面子,說之前的做法都是無心的,有時考慮,再放低點姿態,這件事兒就這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王子還不趕緊去請功?」
拓跋靖視線下滑,從沈月幽深的眸底一路順著脖頸向下,掠過豐盈的溝壑,掃過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落在她潔白如玉的腳踝上,
狹長的眼尾微挑,他唇角笑意陰鬱,
不可否認,居安很適合艷麗的紅色,
紅的艷麗,白的耀眼,只需一眼便能奪去男人的目光,
「你是想讓本王提議,將拓拔宇推出去擋刀?」
「王子這話說的不對,怎麼能叫推出去擋刀呢~這件事本就是他引起,用他來平息其他的部落的怒火再合適不過。」
沈月的提議讓拓跋靖十分心動,拓拔宇被禁足後,他依著沈月的想法讓人求情,父汗果真越發生氣,直接停掉拓拔宇的左大將之位,
碧綠的瞳眸倒印著沈月的面容,他嗓音低沉:「若真是這般,本王與拓跋宇的爭鬥就到明面上了。」
因為母族被朱謹屠盡,這些年他忍辱負重慢慢積累實力,
如果這時候他這樣做,他要應對的就不止是拓跋宇一人了,還有大夫人所生的四王子,
趁著拓跋靖沉思,手上力道鬆懈之時,沈月雙手用力將拓跋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扯下,暗戳戳的打著馬退後幾步,她幽幽道:「王子早就與二王子結仇了,縱使你不撕破臉皮,他也不會放過你。」
「若是你擔心野心被其餘王子知曉被合力對付,不如先假意投靠大夫人,
你母族被滅是劣勢也是優勢,大夫人她們不會認為你有資格去爭奪可汗之位,必然對你輕視,有糧草被劫你險些被殺一事在前,大夫人只會認為你是兔子急了咬人。」
沈月見拓跋靖還在猶豫,不由輕笑出聲:「王子還考慮什麼,這是應對今日之事最好的辦法。」
若是快的話,她氣走其餘部落王子的消息已經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裡面了,
若她猜的不錯,找拓跋靖問罪的人已經在路上了,拓跋靖沒得選。
沈月嘴角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淺笑,她低垂著眼眸輕輕撥弄著垂落在胸前的髮絲,幽暗的眼眸中閃爍著狡黠的光,
亂起來才好,
亂起來他們才會互相猜忌,戰場上才會更容易露出破綻,
這是她能為朱謹,為大景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
另一邊,
拓拔宇心腹踏入營帳的那一刻,厚重的簾幕輕輕搖曳,帶起一陣微弱的風,
拂過拓拔宇披散的長髮,也撩動了懷中女子輕紗下若隱若現的肌膚,
「不是叮囑過無事莫要來找本王?本王如今可是在禁足。」
拓拔宇嘴角勾起一抹不羈的笑,眼神銳利如箭,
若不是一時大意中了拓跋靖的詭計,他又怎麼會被禁足?
眼底划過一抹殺意,他手中的酒壺微微傾斜,混濁酒液沿著壺口緩緩流入他寬闊的喉嚨,發出「咕咚」一聲,
未來得及吞咽的酒水順著下頜滑進胸膛,巨大肌肉塊堆砌的胸膛頓時染上晶瑩的水光,
「王子怕什麼,您可是拓跋部落最出色的王子,可汗不過就是一時氣急罷了。」
拓跋靖懷中妖媚的女子輕啟朱唇,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她伸出纖纖玉手,輕撫過拓拔宇堅實的胸膛,眼神中滿是挑逗:「正巧王子近些日子勞累,休養生息後戰前直接將那朱謹的頭顱割下。」
「哈哈哈......好!割下朱謹那狗日的頭回來當夜壺!」
拓拔宇一手攬住女子的腰肢朗聲大笑,另一手則重重拍在桌案上,震得桌上的酒盞微顫,
笑夠了,他抬手,示意心腹稟告,
心腹這才敢出聲,將方才發生的一切哭告知,
拓拔宇聽完,嘴唇一咧,露出一抹惡意的笑:「果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既然老三要找死,本王就幫他一把!」
拓拔宇將被禁足的怒氣全都記在拓跋靖身上,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拓跋靖被父汗懲處的模樣,
拓拔宇令人將消息捅上去後,讓人再搬一罈子酒來等拓跋靖被懲處的消息,
可汗營帳中侍衛出現時,拓跋靖橫了沈月一眼,
這個女人,實在是妖!
縱使他現在再怎麼想懲罰沈月的自作主張,但在可汗營帳的侍衛面前,他不敢做出耽擱之色,
「來人,將居安姑娘送回營帳,若有差池,本王送你們去餵狼!」
吩咐完下屬,他打馬走向侍衛,正欲去可汗營帳,就聽侍衛高聲道:「慢!可汗吩咐,讓三王子身邊的女人也跟著一起去。」
父汗要見居安?
拓跋靖心中一個咯噔,臉色陡然突變,
父汗向來喜好美色,見到沈月後還能挪開眼睛嗎?
又或是沈月會不會轉頭扔下他,投入父汗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