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喧譁聲越發吵鬧,
沈月放下手中筷子,接過凝香手中的帕子擦拭唇角,自嘲道:「看這婆子的態度就能猜出定遠王妃對我的看法,她定然覺得我是勾引朱謹的狐媚子。」
「那婆子嘴真臭!我真想抽她!」
凝香晃了晃手掌,面露怒色:「不過是主子手下的一條狗,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
「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你直接打巴掌豈不是間接打了定遠王妃的臉。」
眸色暗了暗,沈月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走吧,收拾收拾我們投奔晴雪郡主去。」
主僕二人出門,
就見婆子叉著腰在院中趾高氣揚地指揮:「果真是出生低微沒有規矩!這些東西那是一個小妾能用的!還不趕緊放回庫房去!」
看到沈月,婆子揣著手敷衍的福了福身,眼神鄙夷:「收拾好就走吧!車早就等著了!」
沈月望著婆子逞威風,眼神冰冷,
婆子這番行徑雖說是有定遠王妃授意,但有一大半都是婆子自己想要逞威風而已,
泥人還有三分火,再說她也不是泥人,
「嘖!」
沈月輕嗤,如畫的眉眼籠上陰森笑意:「定遠王府的規矩就是這般?既然你不會行禮,那我就勉為其難教教你。」
「聽霜,教教她怎麼跪!」
沈月一聲冷呵,聽霜閃出,一腳踹向婆子膝窩,咔嚓一聲脆響伴隨著婆子哀嚎,
婆子抱著膝蓋疼的在地上打滾,跟她一起來的小丫鬟急忙上去扶她:「衛嬤嬤!」
聽霜聳聳肩,愧疚躬身道:「一不小心力道大了些,還望夫人責罰。」
「無妨,這樣囂張的婆子,若是府中的打死也活該。」
若不是考慮接下來的事兒,她定然不會這麼輕拿輕放,
沈月瞥了地上的婆子一眼,帶頭朝著院門走去。
主僕二人一唱一和,婆子氣得發抖,被小丫鬟攙扶起來,指著沈月放狠話:「你等著!這般無法無天的騰妾!等到王府看我們王妃怎麼收拾你!」
放狠話的聲音在沈月回眸幽冷的眸光中越來越低,
婆子惱怒地倚在小丫鬟身上一瘸一拐往外走,心中打定主意要在定遠王妃面前給沈月上眼藥。
沈月走到聽雨身側,腳步頓了頓,低聲問詢:「人都安排好了嗎?」
聽雨躬身:「夫人放心,絕不會讓夫人傷到一根頭髮絲。」
「既然都準備妥當,那我們也走吧,可別讓人久等了。」
沈月拍拍聽雨肩膀,唇角上揚:「辛苦聽雨姑娘了。」
借著今天的機會,指不定能釣出一條大魚來。
一行人一前一後分別上了三輛馬車,
定遠王府的婆子和小丫鬟一輛車在前,沈月帶著凝香聽霜在中間車廂,聽雨帶著剩餘丫鬟坐在最後一輛車上。
婆子一路罵罵咧咧,靠著在腦海中想著沈月被定遠王妃懲治的模樣,才能勉強忍住腿上的疼痛,
「你且等著看吧!這靠張開腿迷惑攝政王的賤女人一定會被我們王妃拔了身上那層腥臊的皮!哎喲,哎喲疼死老婆子了!」
她掐著小丫鬟胳膊,不斷催促車夫將馬車趕得快一些。
呼嘯聲陡然響起,而後馬車突然一歪,婆子被甩的頭臉直接撞在車廂上,兩串鮮紅的鼻血頓時糊了一臉,
她驚恐的扒在廂璧上:「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小丫鬟顫顫巍巍掀開車簾看去,就見車夫頭顱被一刀砍下,直溜溜的滾進車廂,血液飛濺,
「啊!!!」丫鬟婆子抱在一起,望著死不瞑目的車夫頭顱,嚇得驚聲尖叫。
「殺人啦!」
「救命啊!」
人群擁擠著四處奔逃,驚叫聲,被擠壓踩踏的痛呼聲不絕於耳,
原本在街道行走的行人,街上擺攤的小商販紛紛從包袱,攤子中抽出長刀,朝著沈月車廂撲了過去。
守在車廂兩旁的護衛急忙抽出刀劍迎了上去,雙拳難敵四手,一時間定遠王府的護衛落了下風,
時不時便有刺客突破護衛守衛朝車廂砍去。
血腥味在車廂四周蔓延,刀劍相接聲刺耳,
沈月安撫的拍了拍凝香的手,指尖搭上戒指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