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輝,你在哪?」
丁虹問道。
「虹姐,我在外面喝啤酒。你有事嗎?」
鄧輝的嘴裡含著一塊雞腿,正吃得津津有味。
「我失眠了。睡不著。你能過來嗎?」
丁虹弱弱地問道。她那態度,可以用謙卑來形容。
「好。我馬上過來。」
鄧輝放下電話,對陳建輝說道:「老闆找我,我有事先走一步。你把門關好。要是有什麼突發情況,你可以打電話報警,也可以打電話給我。」
陳建輝的飯店已經開了好幾年了,除了交點保護費,偶爾被菜刀幫的人吃霸王餐,倒也沒有太多不順的事。
「兄弟,放心。你先走吧。飯店裡的事我能應付。」
陳建良目送鄧輝上了車,直到他的車消失在夜色里,他這才關門睡覺。
丁虹身穿一套白色真絲睡袍,如仙女下凡一般。鄧輝一進門,就把她擁入懷中。
「討厭,臭男人,一身臭哄哄的,快點去洗個澡。」
丁虹身子一鑽,就從鄧輝的懷裡滑走。
鄧輝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精氣神十足。丁虹坐在窗前喝咖啡。
鄧輝關切地問道:「虹姐,你睡不著,還敢喝咖啡?這玩意提神的。」
「反正睡不著,我就不睡了。陪你聊天。不可以嗎?」
丁虹斜了鄧輝一眼,反問道。
鄧輝意識到,丁虹一定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茶几的菸灰缸里堆滿了菸頭,表明她抽了不少香菸。
鄧輝問:「你遇到事了?」
丁虹無奈地嘆道:「倒也不算什麼事。蜈蚣嶺買地的事,明天就到期限了,我應該給劉縣長一個滿意的答覆。」
鄧輝問:「姐,如果我們貸兩千萬的款,一千萬用於買地,另一千萬用於前期搞建設。你有能力還貸款利息嗎?」
丁虹:「那是沒有一點問題。」
鄧輝又說道:「既然有這個能力,你還猶豫什麼?放心大膽地干呀。」
「好。我明天就去答覆劉縣長。」
經過鄧輝一陣點撥,丁虹頓感輕鬆,身子一挪,坐到鄧輝的大腿了,一雙玉腿纏在鄧輝的腰上,櫻桃小嘴就貼了上來。
一番熱吻之後,鄧輝的情緒也充分調動起來。他雙手抱住丁虹的屁股,大踏步向主臥室走去。
第二天上午九點。鄧輝開著寶馬車上班,剛坐下來,就接到門衛的電話,一個叫發哥的人拜訪!
「讓他上來吧。我在辦公室。」
嚴友發當上黑幫老大,氣勢比以前強了不少。當他龍行虎步地來到鄧輝辦公室,鄧輝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又低下頭去看文件。
這態度,顯然讓嚴友發受到了怠慢。嚴友發強忍著怒火,在鄧輝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遞過來一張名片,名片上赫然寫著「金盾安保公司總經理」的字樣,鄧輝把名片往桌子一扔,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嚴總,你找我有事?」
嚴友發的臉部肌肉僵硬了一下,笑起來比哭還要難看。
「輝哥,你對我的手下施了陰招。此番前來,一是賠禮道歉,二是想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出手救一救阿牛和徐耀偉等人。沒有你親自出手,我估計他們撐不過一個星期。」
「這是二十萬診金,求您收下。還有,以後阿良飯店的月供,我們免收。」
說罷,嚴友發把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鄧輝掃視了一下銀行卡,根本沒有伸手去接。
他淡淡地笑道:「用二十萬買三條人命,我看還是挺值的。你就那麼肯定,我會幫你們?」
嚴友發苦笑一聲,說道:「輝哥,我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找你幫忙的。我已經找過縣人民醫院最厲害的老中醫救他們了,老中醫連病根都找不到。他們三個人,上吐下瀉,腹部絞痛,十分痛苦。」
鄧輝:「他們這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江虎從江湖上抽身,沒想到,你們卻像飛蛾撲火似的,主動填補了空缺。這斷子絕孫的買賣,你們幹嘛要趨之若鶩?」
這擺明了就是在奚落嚴友發,嚴友發還不能發火。
嚴友發諂媚般說道:「輝哥,只要你能把他們三個人的命救回來,什麼樣的要求都可以提。金錢、權勢、美女,你想要什麼?」
鄧輝白了嚴友發一眼,問道:「你以為我是你嗎?你為了這些虛幻的享受,就差沒有叫馬大炮為爸爸了吧?」
「嚴友發,你讓你的人把我堵在胡同里,用亂棍伺候,我都沒有和你計較。現在,你又助紂為虐,接手了江虎已經解散了的菜刀幫,繼續為害百姓。這筆帳應該怎麼算?」
「你沒找我算帳,我也想找你了。信不信我讓你活不過明天?」
一番責問,嚴友發無言以對。他原以為有自己出面,鄧輝或許會買點面子。他現在已經是個一呼百應的人物了。手底下管著一百多號「員工」呢,隊伍比當年的江虎還在龐大。
嚴友發的臉面有些掛不住,又不善罷甘休。他是抱著很大希望來的,沒想到碰到一枚硬釘子。鄧輝一點臉面都不給!
面對鄧輝的威脅,嚴友發乾脆破罐子破摔,說道:「鄧總,阿牛他們三個人就算死了,對我們金盾公司影響並不大。而你,就算不受到法律的制裁,也會受到良心的譴責。醫術是用來救人的,不是用來殺人的。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
聽到這,鄧輝的內心不由咯噔一下。嚴友發說得沒錯。以前師父也是這樣教自己的。如果憑自己掌握到的本事殺人,估計連警方都查不出來。
鄧輝視嚴友發等人如螻蟻。但也不是鄧輝可以隨意殺戮的理由。嚴友發正是看中了這點,才作最後的掙扎。
鄧輝說道:「要我治也行。每人十萬,總共三十萬。」
嚴友發沒想到的是,鄧輝會坐地起價,又增加十萬塊錢。這手段,比他收保護費不知道厲害多少倍。
鄧輝故意說道:「你們要是出不起診金,那就把他們送去大醫院吧。我還不願意出手呢。」
「出,這錢我們出!」
鄧輝起身,拿了一盒銀針,就跟嚴友發出了門。
嚴友發的車是桑塔納2000,很普通的轎車。鄧輝坐上副駕駛室,嚴友發親自開車,朝著縣城郊外的一條老街駛去。
轎車在一幢高大的古宅院門前停下來。
鄧輝下了車,看見宅院門前站著兩排黑衣大漢,一個個殺氣騰騰,如凶神下凡。
鄧輝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嚴總,能不能讓你的人撤走,看見他們,我就沒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