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繎簡直是被氣笑了，磁性沙啞的嗓音入耳，格外的勾人攝魄。
「姜檸，你要不要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睡覺時間，我在自己的家裡，洗完澡後自由一點，難道有問題？」
他的話一出口，姜檸瞬間感覺兩頰都有些火燒火燎的，羞愧萬分。
她剛剛的話的確有些站不住腳，心中更是後悔的不得了。
原本她是打算給封繎打語音電話的，可又覺得這件事涉及封南昭，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還是選擇面對面交談。
誰知會剛好碰上封繎洗澡出來？
簡直是晦氣死了。
姜檸的臉色越來越紅，就跟熟透的水蜜桃似的，給人一種垂涎欲滴的感覺。
莫名的，封繎覺得喉嚨略微有些發緊，心中更是划過怪異的感覺。
他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的姜檸，漆黑的眸光裡帶著些許逗弄。
「姜檸，我的身體你又不是沒見過，要不要這麼害羞？」
「再說了，你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了，見到前夫的身體竟然也反應這麼大，我突然有些好奇，你是怎麼懷孕生子的？」
他的話里夾雜著滿滿的嘲諷意味，姜檸瞬間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是刺的瞪著他。
「我怎麼生的跟你沒關係，但我接下來說的話很重要，還希望你認真聽。」
姜檸冷著臉轉移話題，卻是時將聲音壓低了些，確保樓上的幾個小寶貝不會聽到。
「封繎，我剛剛諮詢了國外專家醫生，昭昭的自閉症很有可能是後天形成的，如果想讓他徹底好起來，那就必須得找到導致他自閉症的原因。」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每一次昭昭見到顧清婉的時候，情況都很不對勁，甚至會突然惡化。」
「為了讓昭昭好起來，我想讓你避開顧清婉，調查昭昭這樣的原因，不知道你能不能配合？」
姜檸說這話其實有點忐忑，但她又有一絲篤定。
封繎這些日子對封南昭的好，不像是裝出來的，所以她願意賭上一賭。
好在封繎並沒有讓她失望。
他只是短暫的猶豫片刻，就點頭答應下來。
「那你可有什麼調查方向？」封繎一邊捏著眉心，一邊略微緊張的詢問道。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心疼孩子，姜檸也懶得跟他賣關子，開門見山道：「如果我沒猜錯，昭昭小時候應該有專門照顧他的保姆。」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見見這個經常跟昭昭在一起的人。」
「沒問題，我明天把人帶過來。」封繎眸色幽深的盯著姜檸，不知道在想什麼，但絕對沒有惡意。
要說的話說完了，姜檸實在不想跟赤裸著上身的封繎多說什麼，直接一下子掛斷了電話。
連句再見也沒說。
當晚，姜檸就夢到了好多個封繎在夢裡追著她，質問她到底是怎麼生出孩子的……
以至於第二天封繎帶著張媽過來的時候，姜檸看他的眼神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封繎只覺得莫名其妙，但一切為了孩子，他還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神色淡然的給姜檸介紹。
「姜檸，這時從南昭小時候就照顧他的張媽，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問她就好。」
姜檸沒跟他客氣，主動給張媽倒了一杯熱茶後，就笑盈盈地看著張媽詢問。
「張媽你好，我姓姜，你可以叫我姜小姐，現在昭昭跟我生活在一起，為了能讓昭昭早點好起來，希望我無論問你什麼，你都能如實回答。」
「感謝。」姜檸為了小傢伙，率先對張媽鞠了一躬。
張媽瞬間如同驚弓之鳥，連忙慌張的擺手：「姜小姐不用這樣，我是看著小少爺長大的，我也希望小少爺能好起來。」
「那麼我們開始第一個問題。」姜檸重新落座，神色專注的注視著張媽。
「張媽，你是怎麼看待昭昭小小年紀，就患上嚴重自閉症這件事情的？」
「唉。」聽到這個，張媽就重重的嘆了口氣，而後雙目漸漸飄遠，仿佛是回到了從前。
「其實一開始聽到家庭醫生說小少爺生病，我是怎麼也不肯相信的。但小少爺的身體每況愈下，我就不得不相信了。」
「其實小少爺一兩歲的時候還很活潑，無論是誰逗他，他都會咯咯笑，簡直要多可愛有多可愛，就連大少爺，也經常會被小少爺逗得笑容滿面。」
聞言，姜檸像是聽見了天方夜譚，滿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封繎，嘴角抽了抽。
封繎竟然會因為小嬰兒笑容滿面？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好吧。
他就是一個冰塊臉。
仿佛是猜到姜檸的腹誹，封繎的臉色略微有些不自在，他以手握拳掩唇，輕輕咳嗽了一聲，示意張媽繼續往下講。
張媽也後之後覺得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連忙賠罪的看了一眼封繎，而後才將功贖罪的繼續講。
「可到了三歲的時候，小少爺的自閉症傾向就體現出來了。」
「小少爺平時只會用一個字作答，經常對周圍的事情沒有任何反應。但唯一讓人覺得奇怪的是，每次夫人靠近小少爺的時候，小少爺都特別容易哭。」
「要不然就會突然變得安靜，那種安靜不是平常的那種，而是一種帶著恐懼的安靜，就好像遇到了什麼極其害怕的事情，唯恐發出任何動靜就會被懲罰。」
張媽說到這，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個，我的形容可能有些不太貼切，但據我的觀察來看，小少爺跟夫人之間的關係，確實不太和諧。」
「但話又說回來，夫人性子一向清高，再加上又是第一個孩子，不會照顧很正常。」
聽了張媽還算中肯的回答，姜檸瓷白的小臉卻漸漸蒙上一層冰霜。
這恐怕不是顧清婉不會照顧孩子，而是顧清婉趁著別人不在的時候，對昭昭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
導致昭昭很是恐懼她。
但這都是她的猜想，就算現在告訴封繎，他估計也不會相信，姜檸所幸保持沉默。
封繎眼中漆黑一片，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內斂沉重，心中更是如同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