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檸剛出小區就被封繎攔了一個正著，她沒好氣地看著封繎。
「封總，你還真是神通廣大。」
「我知道你要去你生產的那家醫院，我跟你一起去。」
封繎也沒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姜檸嗤笑了一聲，抱著自己的胳膊不說話。
「姜檸，我是孩子的爸爸，我也有權利知道真相，不是嗎？」
「呵，」姜檸不給面子地笑了，「是誰當年說我要是有孩子，就讓我打了。現在倒是上趕著做爸爸了」
「上車吧。」
封繎自知理虧，也不和她爭辯，直接強硬地拉起姜檸的手腕，把她塞到了車裡。
姜檸坐在車裡，別過臉看著窗外，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
下車之後，也不搭理封繎，先一步進了醫院。
封繎知曉她的脾氣，擰著眉跟在她的後面，眼中滿是隱憂。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顧清婉伸長了脖子看著他們的背影。
封繎怎麼會來這裡？
直覺告訴顧清婉，事情有點不對勁。
她默默地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
封繎和姜檸直接找到了當年接生的賀醫生，賀醫生還因為上次的事情對兩人心有餘悸。
「你們怎麼來了？」
「你不是想要保住你評選院長的機會麼，」姜檸面無表情地開口，也沒兜圈子，「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賀醫生肉眼可見的高興。
「姜小姐，你需要我做什麼？」
「告訴我，當年到底是什麼人把我的孩子抱走了？」
剛到了醫務室門口的顧清婉清楚地聽到了姜檸的這句話，她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心口，面色慘白。
姜檸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已經知道了當年的真相，知道了那個小野種的身世？
不行，當年的秘密絕不能曝光！
顧清婉不敢多做聽又匆匆地離開了醫院。
醫務室內。
賀醫生面有難色地看著姜檸。
「姜小姐，當年我們院長其實暗中調查過這件事情。」
那天姜檸在氣頭上，她也就不敢跟姜檸說這些。
姜檸蹙著眉，有些著急地問道:「那查到了嗎？是誰偷走了我的孩子？」
「姜檸，你先冷靜一點。」
封繎寬大的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聲音放得很輕。
「實在不行我們想辦法找到五年前的監控。」
姜檸此刻壓根什麼都聽不進去，她有些急切地看著賀醫生。
「說話啊，你們到底有沒有查到那人是誰？」
賀醫生看了一眼封繎。
「五年前的監控，就在那天壞掉了，後來甚至連姜小姐的病歷都被毀了。」
賀醫生想到五年前的場景，眼中露出些許絕望。
「我們院長調查這件事情不久之後，醫院裡就突然著火了，他也死在了那場大火里。」
姜檸難以置信地看著賀醫生。
她沒有想到在那之後還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
「那你們院長到底有沒有查出些什麼？」
「賀醫生，你不要騙我。」
封繎扶著搖搖欲墜的姜檸，心疼極了。
此刻她的嘴巴乾裂，唯獨那雙眼，裡面蘊含了一團火。
他心中一痛，扶著她肩膀的手輕輕用力。
他看向了賀醫生。
「別對我們撒謊，賀醫生，你已經錯了一次了。」
賀醫生一天就見識到了封繎的身份不一般，她哪敢再說假話。
「我們院長叫來了醫院裡所有的人，有一個小護士說看到了一個脖子上文著老鷹文身的男人從育嬰室里走出去了。」
「人海茫茫，我們哪裡能找到這個人，所以這條線索也就擱置了。」
賀醫生面露愧疚地看著姜檸。
「姜小姐，當年真的不是我們不查，是我們不敢查，老院長已經因為這件事情死了。」
「我們醫院這些年好不容易步入了正軌，你就算查到了真相，也能不能不要把我們醫院牽扯進來？姜小姐，求你了。」
封繎自然不願，他毫不留情地說道:「你們出了這麼大的事故，現在就想輕飄飄地揭過了？」
「封繎 ，」姜檸卻打斷了他的話，「當年如果不是賀醫生傾盡全力，我和我的孩子都不能平安出生。」
「她是有錯，可她又不是聖人，情有可原。」
「我剛剛也答應了她，只要她能提供線索，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
姜檸無比平靜地看著賀醫生。
「賀醫生，我們之間的恩怨是非到此結束了，你們醫院也不會因為我的事情再受到牽連。」
賀醫生聽到姜檸這麼說，想到五年前自己的膽怯，眼圈瞬間紅了，她一個勁地對著姜檸鞠躬。
「姜小姐，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姜檸一言不發的轉身，眼中滿是沉寂。
封繎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他知道，姜檸一直都是很善良的，她從來不願意傷害別人。
這麼多年了，一直如此。
兩人一路沉默給出了醫院，封繎看著一旁女人安靜的側臉，突然開口:「姜檸，你能不能答應我件事？」
「什麼事？」
「暫時不要告顧清婉。」
聞言，姜檸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封繎，眼中滿是失望和憤怒。
「封繎，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相信顧清婉是清白無辜的嗎？你就這麼愛她，即便知道了真相也要護著她？！」
她還以為，這段日子下來至少封繎是願意站在她這邊的。
原來是她想錯了。
姜檸不願意再跟封繎待在一個空間，直接掉頭就要走。
封繎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胳膊，不讓她離開。
他的雙手放在姜檸的肩膀上。
「姜檸，你冷靜一點，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我不是要護著顧清婉，只是現在你若是把她告到法庭上，時機不合適。」
姜檸沒有說話，冷著一張臉看著他很顯然不相信。
「我明天就會向大眾宣布我和她的訂婚作廢，也會想辦法把昭昭的撫養權拿回來。」
男人眼眸深邃，語調沉穩，每一句話都那麼有力量感。
姜檸抿唇，心中遲疑不決。
她還能再相信封繎嗎？
看出了他心底的動搖，封繎趁機說道:「你現在沒有掌握實際證據就把顧清婉告上法庭，萬一她一口咬定昭昭是她撿的孩子呢？」
「你現在本來就處於輿論劣勢，我只是不想讓這些流言蜚語再影響到你，也影響到昭昭了。」
姜檸聽到昭昭的名字，理智逐漸回籠。
許久之後，她閉了閉眼。
「好，為了昭昭，我什麼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