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檸收拾好了情緒，這才發現悠悠和墨墨早已經討論得熱火朝天。
昭昭早就哭累了，在她懷裡睡了過去。
姜檸輕手輕腳地把昭昭抱到了床上，好傢夥，眼角還掛著淚珠，小聲地叫了一聲媽咪。
聽到他的呼喊，姜檸心裡酸酸的。
從小到大，昭昭在夢裡叫了多少次媽媽，可她一次都沒有聽到，也不知道他在受苦。
姜檸彎腰在他的臉蛋上落下了一個吻。
「寶貝，以後媽媽會好好地守護你，加倍的愛你。」
「你受的那些苦，媽媽也會讓他們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
姜檸下樓的時候，悠悠和墨墨直勾勾地看著她，眼中滿是好奇。
兩個小傢伙一向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知道昭昭是親弟弟之後，就再也不生他的氣了，反而開始分析起來到底是誰把昭昭帶走的。
姜檸走了，過來揉了揉他們兩個的腦袋。
「好啦，你們兩個年紀這么小，不該你們操心的事不用想。」
「媽咪，到底是誰把昭昭從你身邊偷走的？如果昭昭弟弟跟我們一直一起生活，他就不會生這種病。」
「就是就是，要是我知道了那個人是誰，我一定衝過去狠狠地咬他。」
悠悠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說道。
姜檸微微一笑把她的手按了下去，不給面子地拆台。
「寶貝，就你的這小身板不被別人推倒就不錯了。」
「這不是重點，媽咪。」
悠悠不高興地看著她，有些嚴肅地問道:「媽咪，是不是那個壞阿姨把昭昭偷走的。可是她又是封叔叔的未婚妻，封叔叔還是我們爸爸，好討厭啊，寶寶都要搞迷糊了。」
雖然悠悠說的話也是無厘頭，但姜檸還是察覺到了她內心深處想要表達的意思。
她把悠悠抱在了腿上，同時看著軒軒和墨墨。
「寶貝，這件事情你爸爸他也不知道。而且媽媽還沒查清楚呢，等到一切查清楚，媽媽一定會叫壞人付出代價。」
「但封繎始終是你們的爸爸，你們不用因為我，惡意地疏遠和拒絕他。」
姜檸看著自己三個孩子，眼中露出幾分釋然:「能多一個人愛你們，媽媽其實很高興。」
她垂眸，藏起了自己眼中一閃而過的擔憂。
平心而論，她是真的不想讓孩子們和封繎接觸。
可是，血緣關係這種東西不是她說斷就能斷的。
再者，依著封繎的脾氣，她要是真的帶著孩子們躲起來，怕是他立刻就會奪走撫養權。
她只能先順著他，再從長計議。
「還有，」姜檸想到了最重要的事情，一臉嚴肅地看著三個寶貝說道，「昭昭是你們親弟弟的事情，你們不許跟其他人說，知道了嗎？」
「媽咪，為什麼啊？」
悠悠一臉不解。
姜檸耐著性子給他們解釋道:「你爸爸的家族很傳統，如果他們家裡其他人知道了你們是他的孩子，會把你們從媽媽身邊帶走的，明白了嗎？」
「我不要跟媽咪分開。」
悠悠先一步抱住了姜檸，墨墨也不甘其後地抱著姜檸，「我也不要跟媽咪分開。」
「好，我們一家五口以後永遠在一起。」
「那爸爸呢？」悠悠小臉露出幾分糾結，「他以後不跟我們生活在一起嗎？」
小姑娘心思單純，理所當然地認為爸爸媽媽要住在一起。
姜檸遮住了自己眼底的漠然:「她有自己的家。」
「好了，你們就不要再討論這個事情了。這幾天不上學，你們就在家裡乖乖地玩，媽咪儘快把這些事情處理好，讓你們去上學，好嗎？」
她拍了拍悠悠和墨墨的腦袋。
悠悠一臉心碎地看著姜檸。
「媽咪，其實你可以不那麼快處理的。」
姜檸突然被這個不愛上學的小傢伙逗笑了，點了點她的腦袋。
「想得美。」
她知道三個小傢伙需要時間消化這件事情，刻意給他們留下了空間，出去跟封繎打電話。
她剛撥通，電話那頭的男人就接了。
「怎麼了？」
「新聞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已經把這些媒體全都處理了，放心吧，社交網站上不會再有人議論你了。」
聽到他這麼說，姜檸冷哼了一聲。
「封繎，你在我這裡一點信用都沒有。我打電話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封繎聽著電話筒里姜檸冷漠的聲音，甚至能夠想像到她的表情。
「你說。」
「昭昭是我的兒子，但他現在名義上的媽媽卻是顧清婉，這對我不公平，我要把昭昭撫養權要回來。」
「但昭昭這個情況，我不想讓他再被外界非議了，我希望你能妥善處理這件事情，畢竟他那麼信任你。」
姜檸最後一句說得很慢。
這還是第一次，她這樣跟自己說話。
封繎眼中浮現出些許柔情:「我會的。」
「那我掛了。」
姜檸也懶得再跟他說什麼，
不管封繎會不會秉公處理，只要她掌握了證據，她都不會讓顧清婉好過。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她一定要讓顧清婉生不如死。
姜檸一向冷冽的眸子裡被滔天的恨意侵蝕著。
「等等，」封繎又怎麼會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我知道你懷疑這件事是顧清婉乾的。」
「難道不是她嗎？」姜檸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怒火和恨意，索性坦白了。
「當年知道我懷孕的只有她和你。那一晚你跟我發生了關係，她當然得弄一個孩子出來了，索性趁著我生產沒力氣，直接偷走了我的孩子李代桃僵。」
「我想不出來，除了她還有誰會偷走昭昭？」
「姜檸，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很生氣，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怕你會吃虧。」
封繎耐著性子勸她。
他眼中滿是擔心。
姜檸有多愛昭昭，多麼恨顧清婉他能看出來。
之前他怕姜檸失了理智，受到傷害，現在更是。
但這話落在姜檸耳朵里就變成了另一層意。
「封繎，我會找到證據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為昭昭討回公道。」
姜檸掛了電話之後，氣血翻滾。
一想到顧清婉還在逍遙法外，甚至還是封繎的未婚妻，她就無法冷靜。
她想了片刻，決定去當年生產的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