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計劃

  向昀自然聽到了外面的敲門聲,但是沒有暫停,只是捂住了趙段的嘴。

  這種刺激下,很快就結束了。

  向昀飛快起身,他自然知道來的人是誰,正事當然不能這麼被耽誤。他叮囑趙段:「待在房間裡別動。」

  趙段喘氣,扯了扯嘴角,並沒有說話。

  向昀穿了件睡袍,就走過去開門。

  姜喜看到向昀時,他臉上還有細細密密的汗,頭髮發梢有點濕漉漉,氣息似乎也不太穩。

  她微頓,隱隱覺得這種場景有些熟悉,向徑每次辦完事以後,就是這副神態。

  姜喜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問道:「裡面有人嗎?」

  向昀頓了頓,聲音繼續溫和:「沒有。」

  他說完,給她讓了條路。

  姜喜走了進去。

  向昀的酒店是套房式的,外面是一個大廳,她有些拘束的坐到了沙發上,說:「你說的,是什麼辦法?」

  他淺淺的笑,正要說話,卻看見房間門內一縷裙擺,他警告的看過去一眼。

  趙段笑了笑,腿縮回去。

  向昀怕被裡頭的人聽到,最後過去關上了門。

  姜喜說:「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讓我離開?」

  「姜小姐,你被束縛著,還是因為股份的事。」向昀道,「但是股份既然到了向徑手上,自然不可能那麼輕而易舉的收回來。問題在於,沒有股份,你願不願意走。」

  姜喜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道:「走。」

  她現在是沒有股份,也走不了。姜喜不是不想為姜家努力,只是太明白了,就是努力,也是白白浪費時間。

  「那就好。」向昀揚起一個笑容來,「向徑最終是要回向家的,而他一個私生子,還想要帶你回去,這不大可能。但向徑跟我父親關係不好,未必就會妥協。但是現在我要是用股份交換你的人身自由,向徑沒有拒絕的理由。」

  向徑或許能得到的股份只有那麼多,可他這邊要是比向父早給。向徑就等於提前進向家,自主權就會來得自由很多。一句話概括,有利無弊。

  當然,向昀也不是一點利益都沒有,姜喜這樣的,他認為適合當妻子。而向父會幹預向徑,卻從來不會幹涉他。他要娶誰,他可以自己決定。

  最重要的,他不認為向徑對姜喜一點感情都沒有。姜喜尚有潛力,而向徑就算姜喜後來嫁給他向昀,他未必就真把姜喜當成「嫂子」對待,偷雞摸狗的事少不了。到時候要是一個不小心有了孩子,他就等於握住了向徑的一根肋骨。

  因為他在向家,是真正的有地位有能力,已經能夠和向父匹敵。

  姜喜有些遲疑,她有點警覺,「這樣最吃虧的人是你。」

  向昀自然已經想好了對策:「我也有問題需要你幫忙,你可以把你表哥介紹給我。」

  姜之寒如今,只是因為場合不夠,而無法施展伸手。向昀不覺得姜之寒是那種任由向徑擺布的人。

  姜喜說:「我再想想。」

  她離開的同時,趙段扯了個笑。

  誰在誰的局裡,又有誰說的清。

  向昀怕裡頭的趙段偷聽,聲音壓得極低。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的時候,還是一眼看到了沙發墊下面微微一個紅點。

  他拿起來,是藍牙錄音筆。

  不可能是姜喜放的,那麼就是房間裡頭的趙段。

  他臉色微冷,走進去時,也是冷冷的看著她,目光中幾分不屑,以及,扭曲的恨意,「趙段,你設計我,誰派你來的?」

  趙段眼底幾分茫然,隨即若無其事的說:「我只是來問工作的事,沒有誰派我來的。」

  向昀眯了眯眼睛,隨即冷笑,很多問題其實一想就通,她如今已經有一家花店,根本不愁工作,怎麼可能還會來質問他?

  顯然就是另有目的。

  向昀咬牙問道:「誰派你來的?」

  她平靜道:「沒有人。」

  向昀涼涼的笑了笑,目光裡頭是冷冷的結在一起的冰,他直接一腳把趙段踹在了地上,腳在她手上攆著,黑到發光的皮鞋以及白到發光的手放在一處,視覺衝擊尤其明顯。

  趙段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他俯下身子,依舊從從容容,文質彬彬的模樣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溫柔的聲音裡帶了點狠意:「趙段,你是不是覺得你有幾分姿色,所有的男人都得寵著你?告訴你,我不會。你還敢反抗我,嗯?」

  趙段的姿勢很不堪,他完全就是在羞辱她。

  她輕聲笑道:「向先生說笑了,您什麼時候對我不狠了?」

  向昀眼底更寒,腳上又幾分用力:「向徑?」

  她沒有說話,忽然抬手去搶那隻錄音筆。向昀眼疾手快的躲開了,最後猛地把它砸了個粉碎。

  他說:「別想拿著去交差。」

  趙段輕笑,幾分妖嬈,更多的是頹廢。

  他放開她,最後拿起桌邊的手帕擦了擦手,最後沒什麼語氣的道:「你可以滾了。」

  趙段身上並沒有被踐踏過的氣息,她只是狠自然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甚至還笑著好脾氣的說:「向先生,再見。」

  比起向徑,一句先生,他大概更合適。

  向徑二十五,向昀二十八,後者快三十了,自然更搭一句先生的稱呼。

  向昀冷哼一聲,並沒有再看她一眼。

  而趙段出了那扇門,臉上的笑意就都消失不見了。轉而成了日常慣有的漫不經心。

  走到門口時,她就開始給僱主打電話。

  「向昀發現你了?」

  「嗯。」她淡淡。

  向昀以為那是根錄音筆,實際上是通信筆。她怕向昀發現筆的作用不是他想像中的那樣,於是故意伸手去搶。向昀對任何事都喜歡絕對把控,所以絕對會毀了。結果被她猜中。

  「姜喜剛剛從他那兒回來,看上去她似乎動搖了。」趙段說,「指不定今晚就不回來了。」

  後半句話,包含了部分調侃的語氣。

  向徑語氣微冷:「不要管她。」

  這是真的不太高興了。

  趙段就不太參與他們之間的事了,找了個藉口,就掛了電話。

  ……

  姜喜回到家中,是在下午。

  向徑給她發了條消息,說晚上回來。

  這種連夜趕航班的舉動讓她有些驚訝,不過到底是什麼都沒有說。

  她在考慮向昀的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幾分對不起向徑的感覺。那種感覺累類似於,明知道是把他往火坑裡推,還在考慮對他不好的事。

  姜喜雖然想走,也短暫的恨過向徑,但也沒有到那麼恨他的地步。這段時間氣似乎也沒有那麼氣了,一夜夫妻百日恩,她也不想眼睜睜看他難過。

  姜喜也沒有那麼傻,向昀說的好聽而已,她不相信他是一點沒有算計向徑的成分在的。

  可是她又想走。

  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簡直要讓她頭頂冒煙了。

  在姜喜還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向徑依舊推門進來。

  他的臉色算不上好。

  姜喜掃了他一眼,肚子正好咕咕叫,於是問他:「吃過晚飯了嗎?」

  向徑微微抬眸,這算是在關心他?

  姜喜說,「我餓了,咱們出去吃飯吧。」

  他一頓,隨即笑笑,一個在考慮要不要離開自己,或者說恨不得抓緊離開自己的女人,怎麼會花心思,來問他餓不餓。

  向徑淡淡說:「不餓。」

  餓死她算了。有那麼一瞬間,向徑惡毒的想。

  今天他在辦公室里,聽見通信筆里的對話時,已經不高興。他認為姜喜起碼應該認識一點,比起向昀,他們顯然要親近很多,她該往哪邊倒,心裡頭有點數。

  但姜喜顯然沒有。

  指不定她這會兒在想著怎麼對他開口呢。

  向徑冷淡的解了領帶:「你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沒有。她倒是一點猶豫都沒有。

  他仔細看著她,發現她臉上並沒有刻意說反話的心虛,也沒有其他什麼情緒,而是實打實的自然而然的說出口。

  向徑的臉色緩和了一點,在姜喜再次開口說吃飯時,他沒有拒絕了。

  兩個人最後去了最經常去的烤肉店。

  姜喜覺得烤肉剪的不太到位,但這會兒的人挺多的,服務員都忙,沒時間顧及她。姜喜喊了兩邊服務員,也沒有見著有人過來。

  她奇怪的看了眼向徑,本來這個時候,按照常理,他肯定會動手幫忙或者喊人的。可今天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服務員在五分鐘後終於過來,姜喜把問題跟她說了一遍,而後者去看向徑,他是vvip,可他似乎皺了下眉。

  服務員第一時間覺得他是認為小姑娘有點矯情了,也有點看不起這種靠男人上位的女人。於是開口道:「小姐,烤肉我們也不確定你喜歡多少大小的,剪刀在那邊,你可以自己剪,何況都是有手的,也沒有那麼精貴。」

  她的語氣裡頭,有點不耐煩。而且這本來就是身為服務員該做的,哪裡有什麼可比較的?

  向徑神色淡淡,似乎也贊同服務員的話。

  姜喜看了眼向徑,低頭不說話。最後小聲說了一句:「你怎麼幫著外人啊?」

  這個歸類的屬性讓向徑眼神閃了閃,最後冷聲跟服務員道:「身為服務人員,本來就是你的責任,還要怪顧客要求多的?何況顧客對於這些也不夠專業,術業有專攻,你們就是這麼專攻的?」

  前一秒,向徑還冷著臉,後一秒就幫著姜喜開始懟自己了,這讓服務員愣了愣,什麼都不敢說了。

  向徑氣場本來就強,臉色一冷,沒有幾個不怕的。

  事實證明,小兩口之間的關係怎麼樣,也不是一個外人可以揣測的。看上去兩個人不好,H指不定實際上兩個人好著呢。

  吃完飯以後,向徑就開始著手思考向昀的計劃。

  其實這個計劃,對他而言,並不是一點作用都沒有。正如他說的那樣,不用通過向父,他會有更多的自主權。這樣一來,他就算要帶著姜喜,向父也沒有辦法。

  只是,他得想一個更好的辦法。

  姜喜看著他出神,就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你在想什麼?」

  向徑說:「想離開我麼?」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實話實說:「想。」

  向徑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得想一個更好的辦法,讓她這輩子都離不開他。

  ——

  ……

  周末這個休息日,連陽光都懶洋洋的。

  不過酒吧里的各位女士依舊忙碌。

  客人多了,是他們賺錢的好機會,沒道理不把握好時間。

  「看到了嗎,剛才換衣間門口站著一個男人,挺不錯的。」

  「不過不太好靠近。」

  「男人啊,來這種地方的,又有幾個好東西?」又有人補充說。

  男人依舊站在門口,突然有人走過來,他連忙拉住,說:「趙段呢?」

  很多人顯然不認識他口中的人是誰,聽上去像一個男人,難不成是來找哪位小姐了?

  「不認識……」

  話音還未落,突然就有一道聲音插,了進來:「lucy已經不做了。」

  趙文凱微頓,臉上幾分放鬆,隨即緊繃。

  她搬了家,又換了工作,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她。

  但趙文凱最後終於找到了趙段,終於。

  向昀冷冷的掐著她的脖子:「那不是錄音筆。」

  多虧他留了個心眼,重新修了筆,做了檢查。

  向昀手上用力的起了青筋,根本就沒有手軟:「誰?到底是誰?」

  趙段扯了扯嘴角,手卻扶著他的腰。

  輕輕的動了動手指。

  向昀猛地放開她,冷冷的站著。

  趙段繼續笑道:「向先生不如好好想一想,最近跟誰有合作,而我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而已。」

  跟向昀合作的人不少,他們要聽錄音,大概只是有他把柄有點保障。只要不是向徑或者是向徑的人,都沒有關係。

  就算是向徑,也不算太大的問題。

  向昀只是討厭,有人算計他。

  「趙段,再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他轉身走人。

  趙段坐在地上淺淺的笑,看著他離去,眼底泛冷。

  誰又會放過誰。

  趙段正想著,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她頓了頓,抬頭,看見趙文凱目光複雜的盯著她。

  她突然想起第二次見面,她笑著說:「趙先生,咱們都信趙,五百年前,我們是一家。」

  趙文凱只是很平靜很平靜的說:「嗯,我們是一家。」

  可惜趙段呀,這輩子都不會有家的,也不能有家。

  趙文凱對感情太專一,她不能去碰他。

  但此刻趙段還是對著他笑了笑,眼睛眯著,懶洋洋的:「趙先生。」

  他的目光很沉,似乎有千言萬語,最後說出口的只有一句話:「趙段。」他喜歡這麼喊她,「我一直在找你。」

  他說,他一直在找她。

  趙段的心跳卻一點沒有加快,她早就麻木了,不知道感情是什麼了。

  「向昀跟你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那麼欺負你?」趙文凱說,「不行,我要給你討回公道。」

  他卻被趙段拉住:「算了。」

  現在誰也動不了向昀,何必去招惹他。

  「可是他算什麼?仗著家裡有錢,就隨便欺負人?」趙文凱臉色一沉,「該不會他是你的客人?」

  趙段微怔,她可以說不是的,但是她不想騙他,最後並沒有開口。

  沒有開口,就是默認。

  趙文凱的臉色很不好看,但還是忍耐的說:「沒關係,反正你現在已經,已經不做那行了,以後不要接觸到他這樣的人就好。」

  趙段卻只是揮開他的手,沒什麼語氣的說:「趙文凱,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這樣的女人,跟你睡一次有什麼關係?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都沒有區別,你不用放在心上。相反的,吃虧的人是你。」

  她抬腳就要走。

  趙文凱不甘心,就要跟上來。她冷酷的說:「別跟著我。」

  趙文凱頓了頓,到底停下腳步。

  ……

  向徑沒有想到,自己會見到趙文凱。

  兩個人自從姜喜的事後,幾乎沒有往來。而向徑身邊,早就有不少幕僚。

  但向徑也不否認,趙文凱對他而言,是最「值錢」的。

  所以在趙文凱開口說到「我想回來跟你一起對付向昀」時,他挑了挑眉,並沒有拒絕。

  ……

  趙文凱又重新回到公司了。

  姜喜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暗自鬆了一口氣,她最害怕的,就是趙文凱被自己耽誤了。現在重新回到向徑身邊,這是件好事。

  姜喜從公司下班以後,就去了恆央。

  趙文凱和向徑都在辦公室里待著。

  趙文凱自覺的移開了視線,不是他喜歡的女人,他一眼都不會多看。

  但是向徑還是側身擋住了姜喜,避開了趙文凱。

  他們正在商量某件事的對策,他不太好耽誤時間,只好讓姜喜先等著,「你去休息室坐一會兒。」

  秘書是好不容易見到姜喜,帶著她出去玩了。

  趙文凱道,「向總,你放心,我現在有很喜歡很喜歡的人,不會再對你太太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趙文凱這種對女人沒什麼興趣的人,一連用了兩次很喜歡,那就是真的放在心上了。

  向徑臉色緩和下來,卻沒有多問。

  男人本來就不八卦,向徑對其他人不感興趣。

  但他要是開口問,就能知道趙文凱回來的原因了,他顯然是不滿意向昀。

  對話最終還是回到了工作上。

  「向總既然也覺得將計就計是個好辦法,乾脆就用這一招吧。」趙文凱道,「你手上自然還有籌碼,並且還是姜小姐拒絕不了的籌碼。」

  向徑神色淡淡。

  ……

  姜喜並沒有等多久,就看見向徑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怎麼會突然來公司?」因為姜喜從來沒有聯繫過向昀,這意味著至少現在為止,姜喜還沒有背叛他的打算,所以他對姜喜還算好。

  「我本來是想來看看趙助理的……」

  後半句「我想跟他道個歉」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向徑冷冷的說:「他有什麼好看的?」

  姜喜摸了摸鼻子。

  她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我跟趙文凱之間有點誤會,我曾經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你還能對不起他什麼。」向徑語氣更加冷了。

  姜喜跟趙文凱曾經在床上一起過,這一點永遠是橫在向家心中的一根刺,他不會忘記的。

  向徑願意讓趙文凱進來,也是因為他的才能,不然他不可能還見他。

  姜喜說:「我還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不管怎麼樣,騙你都是不對的。」雖然她打算走的,可留下這麼個騙局,也是不道德的。

  還有,姜喜要走,也不會用幫助別人來傷害另一個人來得逞。她總會找到合適的辦法的。

  向徑涼涼的看了她一眼。

  姜喜說:「我跟趙助理……」

  向徑不悅,還要替他?

  他或許該考慮是不是應該將趙文凱調走。

  「我跟趙助理,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姜喜說,「那個時候,我找了趙段。她的職業你也清楚……,而且她的身材跟我很像,是不是?」

  向徑微微一頓,隨即難得的有了一種類似於喜悅的情緒。這算是情緒失控,向徑雖然一直喜歡將任何事把握到自己的掌控之中,不過今天他打算偶爾放縱一回。

  向徑說:「真的?」

  「嗯。」她不至於拿自己做出些出格的事,雖然傷害了趙文凱,她也做得非常不對。

  向徑這回都沒有管旁邊的人,直接抱住姜喜,力道她怎麼也掙脫不開。「你放開我呀,好多人。」

  向徑卻誇她:「乖女孩。」

  他對姜喜的占有欲很強,不論是誰,他都不願意動她一下。

  向徑覺得,自己跟趙文凱商量的對策總算是不吃虧了,是值得的。

  當天晚上,向徑在床上溫柔的不像話。

  這種不正常讓姜喜有點心驚肉跳,她遲疑的問:「向徑,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啊?」

  向徑掃了她一眼,沒諷刺她,繼續溫溫柔柔的伺候她。

  向徑說:「還想不想走?」

  「還是要走的。」

  「如果你身上有所有姜家股份呢?」

  姜喜打量他,沒有回答。她敢保證,向徑就算說的是真話,那也絕對是有條件的。

  可是現在她想不到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