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七月，向徑都在忙，先是不斷給段家使絆子，後有趁機截胡了原本跟段家談得差不多了的幾樁生意。閱讀

  恆央的招牌在，對方在得到他拋出去的橄欖枝以後，表示非常有興趣跟他吃頓飯。

  飯成，事成。

  這一季度的業績，算是被他拉得非常好看。

  周五下班以後，向徑照例跟合作夥伴組局。

  來來往往的，各路美女，顏值極高，模特小明星都有。

  這次的合作夥伴姓王，單名一個強字。從小職員一路白手起家，到了現在的位置。

  向徑對他還算敬佩。

  兩個聰明人，談事自然不費時間，等正事處理得差不多了，難免就要談些題外話。

  王強道：「在國外待了很久的季顧仁，聽說快要回國了。」

  向徑對這位前輩的事，還算略微了解，先前季家被算計出了事，季顧仁不得不遠走國外，後來力挽狂瀾，根基算是保住了，加上這一兩年來的沉澱，應該還算不錯。

  季家口碑好，人氣還在。雖說撐不起什麼大場子了，總歸也還算是個家族。

  「這次季顧仁回來，也不再是一個人了，聽說即將結婚，不過四十多歲的人了，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王強繼續道，「說起這結婚，對象跟你姜家還算有些關係。」

  向徑掀了掀眼皮，等著他開口。

  「是姜士深的前妻，譚雯。」王強小聲的說。

  向徑的手無意識的在桌面上輕敲兩下，沒有說話。

  「雖然季顧仁現在跌出一線圈子了，沖他的口碑，也有結識的必要。」王強給出了誠懇的建議。

  向徑沉默了片刻，笑了笑。

  竟然是譚雯，譚女士。

  ——

  ……

  八月初，長時間消失的季顧仁回國的消息，算是他們這個圈子裡轟動不小的事。

  季顧仁這番回國，也不低調，很快就發起了請帖，打算辦一場宴會。

  目的是為了介紹譚雯的身份。

  季顧仁一直無情無欲，外界也一直有他取向不定的傳聞。一直到四十多歲，他在國外對譚雯一見鍾情，狠追猛打，終於抱得美人歸。

  他不在乎譚雯之前跟了誰，他會給她最好的，所以回國最重要的事，就是給她名分。

  季顧仁是青城人，但請帖卻發往全國各地。

  恆央自然也收到了一份。

  向徑在辦公室里，盯著這份設計精美的請帖看了許久，沒有任何表示。

  就連趙文凱也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

  「向總，您這是打算，去還是不去？」

  他卻是漫不經心的反問：「你覺得呢？」

  「季顧仁的身份擺在這兒，去最好是去……」只是季顧仁家裡，怕是某個人也在，向徑要是去了，指不定還是得碰到面。

  向徑道：「她不想見我，自然會防著我，她母親也會，這點不算什麼大問題。」

  趙文凱聽他這麼說，放下心來，連忙道：「既然這樣，那當然還是去吧。」

  向徑卻再沒有任何話。

  晚些時候，黎江合打電話過來，告訴他向家去的人是向鈺。又問向徑去不去。

  他言簡意賅道：「去。」

  ——

  ……

  青城的氣候，跟衢城大不相同，衢城已然熱得不行，青城卻連天暴雨，還不算熱。

  向徑提前過來，陳嚴還算有遠見，提前接待了他。

  如今的青城，周司白和陳嚴算是這一輩里最出色的，當然，周司白身邊還有個江言。

  陳嚴接待他，卻並沒有干預他去哪，向徑晚些時候，去了酒吧，青城的「慕途」，格調高得出奇。

  向徑的長相，身邊永遠不會缺來搭訕的女人。

  「一個人？」一個面容還算姣好的女人走到他身邊，「請你喝一杯長島冰茶怎麼樣？」

  這種後勁大的酒，壞事，屬於調情酒。

  向徑抬起嘴角，懶散的瞥了女人一眼，剛要說話，就聽見不遠處有聲音傳來。

  「姜小姐，青城你是第一次來吧？慕途的調酒師，那是相當有水平，你一定得試試。」

  「可是我不太喜歡喝酒啊，你帶我看看風格就好了。」姜喜的聲音清清脆脆的。

  向徑把剛要說的話收了回去，抬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掃了一眼。

  一男一女，手挽手，不算太親密，關係卻值得沉思。

  向徑又多看了那男人一眼，名不見經傳，模樣也不算出色，唯一拿的出手的，也就只有身高了。

  「出來玩怎麼能不喝酒？何況你母親叮囑我帶你玩些新鮮的。」男人道，「譚女士親自讓我帶你出來的，我還能對你做什麼？」

  其實他們都還算正人君子，敢胡作非為的也是些不起眼的人，世家千金大小姐，他們還不至於蠢到冒這個險來做什麼。

  「譚女士譚女士，你怎麼整天想到譚女士，她又不是我，我喜歡的東西跟他能一樣麼？」姜喜抱怨道，「你帶我玩，就好好帶我玩，聽我的話，不許反駁。」

  男人嘆了口氣，「行行行，不喝酒就不喝酒。」

  不過他其實有點小心思，姜喜要是喝了酒，真要幹什麼他不敢，但過過手癮還是可以的。

  姜喜覺得男人無聊透了，自顧自往裡面走。

  男人抬腳也跟了過去。

  向徑的視線跟到一半，就收了回來，並沒有任何表示。

  而身旁的女人已經把長島冰茶遞給了他，另一邊淡淡道：「以前聽說姜家小姐脾氣好，現在看來，跟其他家的也沒有什麼區別，蠻橫無理，看上去也不是很機靈，胸大無腦。」

  原來一個女人拒絕男人帶她喝酒，也能被稱做蠻橫無理。

  向徑皺了皺眉，沒接她的酒。

  女人道：「不喝麼？」

  向徑散漫轉身，心不在焉道：「我喜歡聰明的女人。」

  女人的臉色變了變，最後卻笑。

  她說：「向徑，那下次見，我叫季顧琳。」

  季顧仁的親妹妹。

  向徑聳聳肩，沒有任何表示。

  連她如何第一眼就知道他是誰的，也沒有半分興趣。

  季家現在，空有口碑，沒有半點實力，對他而言，並沒有半點益處。說得好聽點，叫重新回到過去，但現在的季家跟以前的季家，根本就沒法比。

  向徑懶得結交。

  ——

  ……

  季顧仁的宴會，定在周天傍晚。

  這次下了大手筆，包了整整一家五星級酒店，供玩樂休息。

  向徑跟陳嚴同到，四十多歲的季顧仁，儀表堂堂風度翩翩，算是個有檔次的男人。

  季顧仁在看到向徑的時候，主動上來結交，意味深長道：「向總，後生可畏。」

  向徑懶洋洋的笑：「哪裡比得過您，還能東山再起。」

  宴會來的人多，季顧仁不可能圍著一個人轉，很快就去了其他人那兒問候。

  向徑四處望了望，從泳池到整個廣場，沒有一處是落下的。

  陳嚴這會兒正跟來往的各家小姐交談，裡面很多都是他的老相好，正聊得火熱，抬頭卻看見向徑張望的的動作，疑問道：「向總，在找人？」

  向徑收回目光，漫不經心的：「沒。」

  女人也聞聲朝向徑看來，眼底幾分驚艷，暗自拿眼神撩他，最終被他發現，朝她勾了勾唇角。

  簡直迷倒眾生。

  女人心跳加快，面紅耳赤，剛要上去跟他閒聊幾句，卻見他先一步邁開腿，往酒店大廣場走去。

  四周都是疊的高高的香檳。

  向徑剛進去沒多久，就有一個服務員朝他走過來，道：「我們小姐找你。」

  他頓了頓，掃了眼周圍，同樣還是沒有看見姜喜人，不知道她是怎麼發現他來了的。

  向徑示意服務員帶路，結果到頭來看見的，卻並不是姜喜，而是季顧琳。

  她正言笑晏晏的看著他，一身純黑色禮服，襯得她的氣質，非常動人。

  向徑這才反應過來，譚雯雖然是季家人了，但姜喜不是，如果是她，服務員說的應該是姜小姐才對。

  「你今天這身非常帥，向總以後就算生意做不下去了，還可以往娛樂圈發展。」季顧琳調侃道。

  她早聽說向徑是出了名的長得好，又難攻略，聽說姜喜跟了他多少年，也沒有拿下他的心，難免讓一向征服欲爆棚的她躍躍欲試起來。

  儘管向徑比她小了五歲，但姐弟戀在如今的社會早就司空見慣了，算不上什麼大事。

  向徑敷衍道：「季小姐這身也很襯你。」

  季顧琳笑了笑，「姜喜今天要不是不舒服在樓上休息，你們今天本來可以碰面。據說你們以前關係很好？」

  季顧琳哪裡不知道他們關係不太好，向徑以前的朋友哪個不是說他以前嫌棄姜喜嫌棄的要命，她這麼說，無非是想看向徑對其他女人不屑罷了。

  向徑也很配合的只是扯了扯嘴角，並不太在意的模樣：「你看上去，跟她關係也不太好。」

  季顧琳道：「至少表面上過得去。」

  向徑掃了她一眼，姜喜不太有心眼，很多沒相處過的，表面上對她好，她也能當真，他有空得提醒提醒她，她這個半路「姑姑」，人可不怎麼樣。

  接下來的幾個問題，她問得有些越了界，整個人也有意無意朝他靠過來，甚至小腿還在向徑腿腕上有意無意的觸碰。

  季顧琳的身上，香水味更勾人。

  向徑看了看不遠處的合作夥伴，找了個藉口告辭。

  但當季顧仁介紹完譚雯的身份，宴會正式開始時，季顧琳又走到了他的身邊。

  「向總，有沒有興趣當我的舞伴？」季顧琳道。

  向徑掃了她一眼，看她的手直接朝他伸過來，剛牽住他的手，就聽見背後有一道聲音響起：「顧琳姑姑，你男朋友一起回國了嗎？」

  他略微頓了頓，面前的季顧琳讓開來，有意無意的看了眼向徑，話卻是對姜喜說的：「姑姑哪裡有什麼男朋友？」

  聲音裡面，幾分警告。

  姜喜反應過來她的意思，顯然她這是在勾搭新人，她提她男朋友可不就是拆台嗎？

  姜喜正要找藉口圓上一句話，一抬頭，看見和季顧琳牽手的男人，所有的話全部堵在了喉嚨里，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她的視線從向徑的臉上往下移，一直到了他和季顧琳握著的手上，又抬頭，這回向徑是直直接接的盯著她看了。

  姜喜的臉色白了白，沒有再說話，轉身跑開了。

  向徑正要抬腳跟上去，卻被季顧琳拉住：「向總，這麼多人看著我們呢，你要是拒絕了，我可就沒法做人了。」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向徑要是不同意，就不僅是得罪了季顧琳，更是駁了季顧仁的面子。

  得罪人不可怕，但是不給有口碑有聲望的人面子，這在行業里不可行。

  向徑回神，收起心底的冷意，面上從從容容，「我的榮幸。」

  他們倆跳的是第一支舞，所有的人都在舞池外看著他們。

  向徑略微抬頭，就看見站在樓梯上的譚雯正面帶譏諷的盯著他看。

  他的目光冷下去，卻把控得很好，一般人看不出來。

  這支舞一直結束，一旁的人或多或少都看得出來季顧琳對向徑很有興趣，因為跳舞的時候，明著暗著挑逗他。

  不過郎才女貌也沒有什麼不對。

  向徑放開她，往一旁走去。

  「向總沒想到連跳舞也這麼會。」季顧琳還是跟著他。

  「哪裡。」向徑警惕的避開她，這次往周圍看時，終於看到了姜喜，她正和上次在酒吧里看見的男人站在一起。兩個人不知道說著什麼，嘴角帶著笑意。

  向徑逕自朝她走過去。

  男人在偏頭看到向徑時，立馬上來打招呼，不過他不知道是沒有看見還是怎麼的，並沒有理會，而是直接走到姜喜身邊，輕聲問：「這次打算什麼時候回去？爺爺已經問了我幾次，你什麼時候回去。」

  姜喜才不相信爺爺會問他，更不覺得向徑有那個孝心，會回去看望老人，沒有說話。

  向徑看著她愛搭不理的模樣，心中生出躁意，但還是耐著性子道：「出來玩沒關係，但怎麼也不給我發條消息？」

  姜喜眼神閃避，她不僅是走的，更是逃的。

  向徑這種淡淡的語氣讓她頭皮發麻，正打算走掉，薑母的聲音不疾不徐的傳來：「向總的理解怕是有問題，我是喜兒的母親，她來找我，那是回家，怎麼就是出來玩兒了？」

  她朝姜喜招招手，後者就飛快跑到了她的身邊。

  「向總是客人，季家自然會有人好好招待你，我這裡就先失陪了。」

  譚雯可沒有搭理向徑的意圖，這會兒願意開口，只是為了把姜喜帶走，她得嚴格把姜喜的念頭控制住，向徑哄起人來，天花亂墜，自家女兒未必受得了他的糖衣炮彈。

  要是向徑這糖衣炮彈能放一輩子也就算了，可他顯然不是那麼安分的主，遇到新人，很有可能就直接把喜兒給踹了。到時候她也不在，喜兒去哪裡哭都不知道。

  所以譚雯不論如何也不會讓姜喜跟向徑再有接觸。

  季顧琳看著向徑，他臉上也沒有半分不高興的模樣，她猜測他真的就是因為老爺子的囑託。

  向徑沒有半分心情再跟季顧琳虛與委蛇，淡道：「失陪。」

  他走得很快，讓季顧琳沒有跟上他的可能。

  一出大廳，向徑的臉色就直接冷了下來。

  姜喜被譚雯這麼守著，他半分趁虛而入的機會都沒有。後半段時間，姜喜一直乖乖的跟在譚雯身側，半步都沒有離開過。

  倒是先前和姜喜搭話的男生，偶爾有機會上去跟她說兩句話。

  向徑冷眼看著，小姑娘無意中轉過頭來跟他對視，才剛對視上，就飛快的移開視線，不知道是不想看他，還是不敢看他。

  但這兩者，都是向徑不願意看見的。

  晚宴的位置布局，位置隨機安排。

  向徑坐在季顧仁的隔壁桌，他一眼就能看到姜喜。

  他連連看了幾次，姜喜一直在吃，胃口跟以前比起來，好了不少，再仔細打量，臉蛋似乎也圓潤了不少。

  似乎是離開他以後，她的日子過得非常滋潤和瀟灑。

  這是以前跟他在一起時候她被束縛著很不開心了？

  想到這兒，向徑的臉都黑了。

  下一刻，向徑起了身，去給季顧仁敬酒，看到他上前時，姜喜整個人又是躲。

  這讓向徑忍不住想要冷笑，他甚至想冷冷諷刺她兩句就在這麼一張桌子上，她要怎麼躲，想躲到哪裡去？

  季顧仁看著向徑直勾勾並且涼涼的看著姜喜的眼神輕輕咳了咳，道：「向總，這杯乾了。」

  向徑這才收回視線，舉起手中的酒杯一干而淨。

  「這次向總來，我手裡正好有項目，向總有沒有合作的打算？」建築行業這塊，雖然不是恆央主業，但畢竟是大企業，合作起來不吃虧。

  而向徑，對於季家並沒有太多套近乎的打算，委婉推辭的話眼看著到了嘴邊，他卻瞥見一直沒有抬過頭的姜喜，改了主意：「有時間我們可以談談。」

  譚雯沒說話，姜喜也沒有。

  男人之間談事情，這時候於情於理也不該插嘴。

  譚雯給姜喜夾菜，明知道向徑這也是在套近乎和示好，也沒有直接拒絕，她也得為季顧仁考慮，現在的季家，也算是百廢待興了。

  向徑跟季顧仁寒繼續暄了幾句，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這頓飯結束，意味著今天的宴會走向尾聲。

  但沒想到緊跟著的又是一個高潮，薑母道：「今天邀請各位過來，還有一件事，大家都知道我有一個小女兒，今年年紀也二十二了，明年研究生畢業，差不多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各位家裡有合適的人選，也可以出來碰個面，就當是交交朋友了。」

  這說著是交朋友，實際上就是相親啊！

  外頭不知道姜家實際上沒有什麼實權了，姜家小姐的身份本來就足夠讓人趨之若鶩的了，如今又跟口碑極好的季家攤上關係，再加上姜喜自己的長相也足夠爭氣，譚雯的話幾乎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很多人心底已經有算盤了。

  自己年紀不合適，家裡總是有合適的小輩，再不然外戚朋友的孩子也行。

  向徑冷冷的看著姜喜，這會兒是真的冷，已經冷的可以掉出冰渣子了。

  陳嚴突然抖了抖，看著向徑，問道：「你有沒有突然覺得有點冷？」

  仔細一看，發現原來向徑的表情冷。

  向徑收了冷意，看著遠處姜喜看過來，朝她涼涼的笑了笑。

  小姑娘害怕的瑟縮了一下，很快收回了視線。

  陳嚴將一切盡收眼底，心道這事他絕對不摻和。

  同樣對這事沒心情參和的，還有周司白。

  他身邊還坐著江言。

  兩個人的關係算不上好。

  江言漫不經心的笑道：「小少爺想不想去試試？」

  周司白站起來就往外走。

  江言繼續笑，「不好意思，忘了小少爺喜歡許菡那樣的。」

  他猛地回頭冷冷的看著她，手握成拳。

  江言道：「今天得小少爺自己回去了，蔣正約了我。」

  周司白眼底半刻失神，看著面前的女人，腿不動聲色的往前邁了半步，最後到底是縮了回去。

  他離開得很快，似乎並不在意她去哪。

  江言笑了笑，往另外的方向走。

  周司白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身後空蕩蕩，沒有人影。

  周圍沒有一個人，他站在車旁，眼底失落。

  ——

  ……

  譚雯的一句話，算是給青年才俊們打了雞血。

  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有想法也不必藏著掖著，第二天就有人上門，約姜喜出去玩了。

  譚雯看著打扮好的姜喜，道：「結婚不是戀愛，找男人也不需要看臉，媽當初就是因為看上你爸那張臉，被戴了綠帽子，你看到頭來還不是離婚，最氣人的是小三女兒還敢上門挑釁你，所以你說，一張臉有什麼用？

  媽覺得，主要還是要找對自己好的，感情這種東西，培養得出來。」

  何況姜喜又懂得感恩，人家要真是對她好的，她還能不好好跟人過日子？

  姜喜很認同薑母的話，連連點頭。

  找個對象，也不是什麼難事，幾十個人裡面挑一個，總是能挑到不錯的。

  姜喜是很沉下心來找過日子的人的，最後她自己挑了一個叫傅康的人，看起來非常老實本分，並且長得也算好看，很小鮮肉。

  譚雯在見到傅康的第一眼，不太滿意他花心的長相。考察了一段時間，倒是覺得他其實算是不錯的。不僅對姜喜很有耐心，看上去一根筋，沒有向徑那麼深的城府。

  至於傅康自己，本來有個曖昧對象，對方一直釣著他他也不介意。被自家父親提溜來見姜喜的時候，他各種不願意，甚至父子二人差點在酒店裡打起來。

  「我是不會讓你干預我的婚姻的。」他結婚，一定要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然後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傅康父親冷笑道：「希望你等下見到姜小姐，還有這樣的氣魄。」

  他之所以讓傅康來見姜喜，完全是因為符合他兒子的要求。

  而傅康在看到姜喜本人後，完全不鬧了，老老實實坐在她對面，又是幫忙倒水，又是幫忙夾菜。

  他老子在一旁冷冷的「哼」了一聲，看看，多麼沒節操的東西。

  父親撤退。

  而姜喜覺得他非常細心，長得也好，眨了眨眼睛，「你有女朋友了嗎？」

  傅康連忙道：「沒有。」

  「我覺得你很好，你願不願意回去見見我媽媽？」

  見家長這種事，讓傅康的臉色有點泛紅，然後他就跟著姜喜回了家。

  並且通過了譚雯的考察。

  譚雯在考察傅康的時候，相當冷漠，但過了考察期以後，對他非常非常好。

  傅康和姜喜這就算是正式在一起了，傅家只能算是小門小戶，對姜喜也非常滿意。而非常湊巧的是，傅康家的生意，跟季顧仁可以相互扶持。

  兩邊家長很快一起吃了飯，並且雙方都開始提訂婚的事。

  譚雯是覺得，這婚早點定下來，向徑那麼愛惜羽毛的人，「人妻」這趟渾水，他肯定是不會再蹚的。

  但她也很快發現了姜喜不太有勁兒。

  回去的時候，譚雯跟她說：「媽讓你找對象，是為了你的幸福，你要是不喜歡，那就算了。」

  姜喜搖搖頭，道：「不是，傅康很好，跟他在一起挺開心的，我就是還沒有那麼適應。」

  她還不算喜歡他，目前跟傅康的相處只是朋友。

  姜喜回到家以後，正提著東西進門，就看見坐在季顧仁別墅里的向徑，他正在和她繼父談事情，見到她回來，掃了她一眼。

  她覺得向徑似乎一直盯著她看。

  姜喜不喜歡跟他一起相處，向徑雖然很壞，但是她不告而別，心裡多少還是有愧疚的，於是她很快上了樓。

  季顧仁回頭看譚雯大包小包，道：「跟喜兒去逛街了？」

  「沒有。」譚雯淡淡道，「全是女婿家買的。」

  向徑微頓，抬起頭來，譚雯從容的任由他看。

  「我跟傅康父母商量了下訂婚宴，兩邊都覺得早點好。傅康比喜兒大七歲，有點年紀差，會疼人。」譚雯道。

  季顧仁點點頭。

  向徑表情微變，再想起姜喜剛才看他的表情，分明就是心虛得不敢看他。他現在恨不得把樓上那位拉下來問問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當他死了？

  這一頂綠帽子扣下來，向徑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半天才把冷意收回去。

  向徑鬆了松領帶，往樓梯的方向掃了眼，琢磨著要怎麼上去，姜喜又住在哪個房間。

  譚雯卻又道：「向總最近跟琳琳走得也挺近，兩個人在拍拖？」

  向徑本就煩躁，薑母又一手了得的潑漲水的本事，他冷到極端，卻不得不回答她的問題：「沒。」

  還算客氣。

  譚雯又笑了笑，意味不明：「不過琳琳的長相也是拿的出手的，又單身，學歷也好，是個不錯的姑娘。」

  向徑可絲毫不覺得季顧琳漂亮，要說漂亮自然還是樓上那位漂亮。

  不然他也不會念念不忘了。

  向徑對姜喜的身體，十分滿意。以至於她沒什麼本事，他也覺得不算什麼大問題。

  他微微出神，再回神，就聽譚雯道：「我瞧著琳琳，對向總那可是非常有意思。向總也別不好意思，真不來電會三天兩頭一起吃飯？」

  向徑微頓，直覺不對勁，譚雯的話可不像是說給他聽的。

  他回頭，果然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樓梯上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