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萬一

  姜喜等到心靜下來,才有點心驚,不確定向徑這是不是在套自己的話。閱讀

  如果是……那他是知道什麼了?

  姜喜心跳很快,不過好歹還是平靜的看著他,把自己剛才沒說完的話給補充完了:「我是她姐姐,我為什麼沒有資格替她回絕不該收的禮物?何況,甜甜要是不小心打出火傷到自己了,怎麼辦?」

  向徑諷刺的扯著嘴角:「這個打火機需要很大的力氣才能打出火來,一個兩歲的孩子,能做得到?」

  何況他送禮物,也不會不考慮狀況。真不安全的,他不會送,一個充電式打火機,螢光,孩子也的確是可以當玩具玩。

  姜喜說:「萬一呢?」

  他俯下身來,在她下巴上輕輕捏了一下,輕挑又輕蔑:「萬一?那你當初怎麼沒想過,萬一我也可能因為孩子不會對你們姜家做什麼?你那會兒怎麼就不想想萬一呢?」

  姜喜心想,這天簡直沒法聊。

  向徑每次開口,就非得往這個話題上去。

  她把他的手從下巴上拍下去。

  「既然你不要,我丟了就是。另外,向總眼看著也沒幾年就要三十了,都猴年馬月的事情了,總計較著未免顯得太小氣。」

  向徑站直,冷冷的看著她,五官凌厲。

  姜喜壓低聲音:「外頭還有人。」

  向徑一頓,隨即又是涼涼薄薄的笑,眼梢吊著幾分漫不經心:「怎麼,怕你心上人看見啊?」

  「……」

  行,她不說話。

  向徑卻說:「施嘉裕十幾歲就亂來了,這會兒早就虧得厲害。你跟他一起,你確定你守得了活寡嗎?」

  姜喜臉色難看,他也太侮辱人了,施嘉裕以後可能是他大舅子,他這話竟然說得出口。

  「連一個麻將,他都做不到在我面前成功放水哄你開心。有什麼本事?」

  「夠了。」

  「以後小三上門,他還不知道幫誰。」

  「我說夠了。」

  「你看你現在的眼光,怎麼差成這樣?」

  姜喜忍無可忍的說:「我樂意,我樂意成不成?施嘉裕怎麼了,我覺得他挺好。我一個二婚的,要求那麼高做什麼?」

  她就不該還這個打火機,丟了多自在,何必來招惹他。

  向徑臉色很冷。

  姜喜從他身邊繞過去,打開門走了出去。

  外頭的兩個人同時回頭看她,施嘉楠說:「姐姐,向徑呢?」

  「在裡面。」姜喜笑了笑,對施嘉裕說,「送我回去吧。」

  兩人很快到了停車場。

  施嘉裕說:「向徑跟你說什麼了,臉色差成這樣?」

  姜喜想,還需要說什麼?她只要跟向徑一碰面,臉色自然而然就差了。

  施嘉裕:「不過向徑確實對自己人和外人分得比較清楚,今天麻將的事,你不要生氣。下次我們自己去玩。」

  姜喜勉強抬了抬嘴角。

  好不容易回到家,姜喜抱著小甜甜哄了一會兒,就接到了趙文凱的電話。

  「今天我在車上聽到了向總和施嘉楠的對話,說到你了,今天向總跟你說什麼了?」

  原來是來八卦的。

  姜喜把事情的原委都說了一遍。

  趙文凱沉默半晌,嘆口氣,道:「當初向總在你走後一個月聯繫你,叫你回來。你也同意了,他高高興興準備了幾天,就打算去接你了,結果你又反悔了,估計他心裡憋著骨氣。」

  趙文凱:「你也知道,他心眼小,記性又好。」

  趙文凱:「這才過了兩年,這筆帳他肯定記得清清楚楚的。你說見到面,他能不作點妖?」

  姜喜提醒說:「趙助理,他可是你老闆。」

  「我知道。」趙文凱攤攤手,「背後說說壞話而已,哪個員工都會這麼做。」

  姜喜:「那你以前怎麼不說他壞話?」

  「以前你們好的蜜裡調油似的,我總不能明晃晃的找死吧。」

  姜喜有些無語,沒想到趙文凱竟然是這種人。

  小甜甜坐在地上,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姜喜。

  沒一會兒,站起來要姜喜抱抱。

  姜喜已經把電話掛了,將她從地上抱起來:「以後你最好不要見你那個父親,指不定就把你給帶壞了。」

  但姜喜不知道,小甜甜在季顧仁給向徑打電話的時候,就坐在一旁偷聽,興致勃勃的,聽著那邊的熟悉的聲音。

  幾天後,她拿到了季顧仁的手機,看了幾眼,撥了那天看到的熟悉的號碼,眼前一亮,把電話給向徑撥過去。

  向徑一看是季顧仁的號碼,沒打算直接接,但季顧仁」這回卻一點分寸都沒有,一直打一直打。

  他不耐煩,最好還是接了。

  「餵?」

  小甜甜有點緊張,她不會說話。

  「季總,有事?」

  小甜甜敲了敲聽筒。

  向徑捏了捏眉心:「要是沒什麼事,我就直接掛了。」

  向徑掛了電話,小甜甜繼續打。

  一連幾次,向徑按耐不住火氣,那天姜喜的所作所為,讓他對這一家早就沒有一絲好感,接了幾次,終於道:「季總,合作沒可能,以後就不要打擾我了。」

  小甜甜有些疑惑。

  再打過去,打不通了。

  ……

  姜喜和施嘉裕,眼看著越來越好。

  但兩個人見面的機會越多,見到向徑的次數也越多。

  不過從那天以後,他心平氣和多了,一般不會開口跟她說話,只跟施嘉裕或者是施嘉楠凱凱而談,而姜喜被他給無視了。

  四個人也還是一起經常打麻將,姜喜永遠都是輸的最多的一個,向徑堵著她,而她後來也開始反擊,偶爾也去堵施嘉楠,讓施嘉裕成為了最大的贏家。

  日子也就這麼一天一天過。

  久而久之,姜喜找到樂趣,她打麻將的意義在於讓施嘉裕贏。只要他贏,姜喜的心情就會很好。

  直到九月過去,恆央那邊有一個會議需要姜喜去做決定,她不得不短暫結束這麻將人生。

  回到衢城,見到姜之寒時,也發現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沉穩了下來。

  她笑著喊了一聲:「表哥。」

  姜之寒的眼底有些複雜,不過最後也只是說了一句:「好久不見,還好嗎?」

  姜喜也看得出來他有很多話要說,可是這個時候,不回應裝作不知道大概是最好的辦法。她實在是沒法去回應他的感情。

  姜喜還記得小甜甜生下來的那天,姜之寒是第一個來看她的人。

  那會兒所有人的醫護人員都覺得他是她的丈夫,都在恭喜他。

  她虛弱的笑,「表哥,給你添麻煩了。」

  姜之寒卻是猶豫了好久,她很少看見他有這麼躊躇的時候,過了好半天,看了眼乾巴巴的小甜甜,對姜喜說:「喜兒,你願不願意,跟著我過日子?我會把小甜甜當成我自己的孩子來照顧的。」

  姜喜當然沒有同意,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可是對她而言,他就是她的親表哥,姜喜怎麼可能拋開幾十年認為的血緣親情,去接受這麼一段關係?

  何況姜之寒那麼優秀,姜喜也不希望他的一輩子荒廢在自己身上。畢竟他們要是一起,就算沒有血緣關係,那也是在外頭要受盡流言蜚語的,她不能讓恆央受到波瀾,也不願意害了姜之寒。

  這份感情註定不會有結果。

  從那天以後,她就沒有再見到過姜之寒,這是兩年以後的第一次見面。

  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她好不好。

  姜喜心底不動容是不可能的,因為姜之寒是這個世界上極少數對她好的人,並且她生下來時起,他就對她很好。

  「表哥,其實你何必叫我回來呢,恆央的事你做決定就好,你知道的,我很放心你。」姜喜嘆口氣道。

  姜之寒淡淡說:「我也想見見你。」

  她沒有再說話了,很快就開始召開會議,她不敢呆太久,姜之寒看她的眼神讓她有些害怕。

  會議召開的很順利,最後企業季度目標就按照姜喜和姜之寒討論的計劃定了下來。

  散會時,姜之寒看了她好幾眼,最後問:「你跟施嘉裕在一起了?」

  姜喜和施嘉裕,其實還沒有完全定下來,可是為了讓姜之寒死心,她也就沒否認。

  姜之寒卻沉默了很久,最後在姜喜直接走出去時,有些痛苦的說:「為什麼他可以,我就不可以?喜兒,我明明可以對你,比他對你要好很多很多,對甜甜也可以很喜歡很喜歡,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是我呢?」

  姜喜聽得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姜之寒給她的印象一直是一個不懂得談戀愛的男人,她以為不近女色,沒想到他只是愛得太深,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姜喜希望他幸福,可是她又是一個阻止她走向幸福的人。

  她在原地站了好久,最後說:「表哥,對不起,我做不到,希望你尊重我的決定。」

  姜喜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可是恆央這邊,她還沒有完全把事情處理完。

  全部解決,是在半個月以後。

  姜之寒再沒開口提過那些事,只是在她離開的那天,他也跟她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應該做一個好哥哥,把這件事埋在心裡,永遠不讓它影響你。」姜之寒說,「可是你什麼時候萬一想找我了,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姜喜千言萬語如鯁在喉,最後只匯成一句:「保重。」

  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姜喜也終於想通,為什麼葉秋開始變得不愛聯繫她了,她那麼喜歡姜之寒,得知了他心底的人,又怎麼可能一點都不介意?

  可是她一直是一個大度寬容替別人著想的姑娘,所以她就自己藏著。

  怕說錯話,就斷絕跟她的往來。

  人成長的一生,代價永遠都這麼大。那些曾經陪伴你一起成長的人,都將一一遠去。

  越長大,總是越孤獨。

  ……

  姜喜在飛機上的一路,昏昏沉沉,醒了睡,睡了醒。

  夢到了什麼過往,可醒來時,早就什麼都記不清。

  飛機在幾個小時以後,終於在青城落地。施嘉裕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竟然已經在機場外等著打算接她回去。看到她時,大老遠的就在跟她招手。

  姜喜上了車。

  施嘉裕吩咐她系好安全帶,說:「今天向徑跟我們家裡人一起吃飯,你要不要一起跟去?」

  姜喜說:「會不會不太好?」

  她跟他沒有真的成,這種見家長的飯局,按道理來說,她不應該參和。所以她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是在委婉提醒施嘉裕,她不能去。

  「沒關係,我們家裡的人都比較開明,你就當跟去玩好了。」施嘉裕卻直接講車子往約定好的地方開。

  ……

  施家人和向徑約定見面的地方,是在青城一家高檔酒店。

  度兩天假,順便吃飯。

  姜喜從門口垮進去時,酒店兩旁都是茂密的樹,她還以為自己來到了樹林。

  「在裡面。」施嘉裕給她指路。

  姜喜點點頭,一邊給姜之寒報了平安,一邊抬腳往裡走,還沒進去,就聽見熱鬧的嬉鬧聲,兩家人顯然聊得正熱鬧。

  她進去時,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看到了蘇蓉。

  蘇蓉也看見了她,表情變了變,然後沖她笑了笑。

  「這位是姜喜,我們嘉裕的朋友,今天正好吃飯,我就讓嘉裕帶著她一起過來了。」

  施媽媽一邊解釋,一邊朝姜喜招招手:「喜兒,過來,來阿姨身邊坐。」

  施媽媽是真的喜歡姜喜,一來她長得好,家世好,學歷也高,這是大家夢寐以求的兒媳婦的模樣,二來,施嘉裕本來是一個浪子,現在願意安定下來了,這點怎麼樣都讓施媽媽高看了姜喜幾分。

  畢竟自己的兒子是哪塊料,她是最清楚的。

  姜喜也不好駁了長輩的意,就這麼走了過去,而身後的施嘉裕也跟在她身後,一起上了桌。

  「蘇阿姨好。」姜喜還是跟蘇蓉打了招呼。

  蘇蓉道:「沒想到這麼巧,在這裡竟然遇到了你。」

  但對於施媽媽的態度,蘇蓉也猜的出來幾分姜喜和施嘉裕的關係了,她有些擔心,偏頭去看了向徑幾眼,卻發現他正和施嘉楠聊得開心,似乎並不在意這邊的情景。

  蘇蓉嘆口氣,如果這就是真的不在意,她也算是放下心來。

  施媽媽對於姜喜和向徑都事,也算是略有耳聞,不過她更傾向於兩個人是利益合作,合約而已,這在他們這塊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一桌子的人,吃的都還算愉悅。

  姜喜嘴巴也甜,一句阿姨,叫的施媽媽眉飛色舞,卻讓蘇蓉有些感慨。

  她其實也喜歡姜喜這樣的媳婦,脾氣好,好相處,不過天不遂人願,終究跟自己兒子是有緣無分。

  有長輩在的局,他們小輩就不太方便做什麼了。

  施媽媽也喜歡打牌,最後姜喜不得不讓出了位置,自己則是在一邊看著。

  「喜兒,這個你會不會?」

  姜喜說:「會些皮毛。」

  施媽媽於是認真跟她講解。一旁的施嘉裕不滿道:「媽,到底誰才是你兒子?」

  不過他的聲音里是帶著笑意的,顯然是在打趣。

  施嘉楠道:「哥,你說什麼呢,疼你媳婦你還不高興了?」

  施媽媽很在意姜喜的名譽,小姑娘的名聲哪裡能這麼破壞?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楠楠,你這張嘴,可不要胡說。」施媽媽提醒道。

  施嘉楠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施媽媽的牌風不太好,今天已經輸了好幾把了。往常她是個急脾氣,爭強好勝,哪怕是大牌這種小事,也喜歡贏人家。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姜喜在的緣故,倒是不急不躁的。

  又是輸了幾局。

  施嘉楠的牌運很好。

  施媽媽瞅了一眼姜喜,道:「喜兒,你來給阿姨莫一張牌。」

  姜喜不好拒絕這種事,只好伸手摸了一張。

  施媽媽已經聽胡了,差一萬和三萬。

  姜喜慢慢把牌翻過來。

  一萬。

  自摸!

  施媽媽眉開眼笑,「喜兒,阿姨可真喜歡你,你這旺阿姨,改天阿姨請你吃飯。」

  姜喜笑了笑,能贏牌還是開心的事:「謝謝阿姨。」

  「你們看到了吧?喜兒旺我,這小姑娘,跟我就是合。」施媽媽握著姜喜的手道,「以後要是有機會做一家人,那可真是再好不過的事。就是不知道阿姨有沒有那個機會。」

  儼然一副再親近不過的模樣。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她這是對姜喜特別滿意呢。

  蘇蓉在一旁嘆氣。

  向徑此刻卻翻到了桌面上的麻將,站了起來,道:「我出去抽一根煙。」

  施嘉楠本來要跟出去,不過向徑掃了她一眼,她就沒有再跟著出去了。

  五分鐘後,向徑回來。

  施媽媽不想姜喜回去的太早,今天吃飯打牌還沒到位,於是又提議道:「不如我們再去唱唱歌吧,媽也好久沒有去唱過歌了,今天有點興致嘗試嘗試。」

  施嘉裕當然沒意見,他巴不得看見自家媽媽對姜喜喜歡呢。施嘉楠也沒有意見,向徑在這件事上,就沒有決定的權力了,到最後當然是跟著他們一起。

  今天施嘉楠也實了寵,施媽媽一把拉住姜喜,說:「今天你跟阿姨一起唱一首。阿姨也聽很多現代歌曲的,你們小年輕唱的歌,阿姨也會。中文英文韓文都會一點。」

  姜喜說:「阿姨,你真年輕。」

  施媽媽最後帶著姜喜唱了一首英文歌。叫做dontletmedown。

  傷感的歌詞,姜喜的嗓音很合適。

  施媽媽唱的滿意了,拉著姜喜又喝了幾杯小酒。

  「喜兒,你明天跟阿姨一起去做指甲吧?我覺得你的審美肯定好,你手上的指甲就挺好看的。」

  施媽媽握著姜喜的手道。

  她這會兒手裡還拿著麥,說話大家都聽見了。

  姜喜偏了偏頭,就看見向徑的視線從她的手上漫不經心的掃過。

  她這才覺得他今天安靜的有些過分,如果不是這會兒的眼神,她幾乎已經忘記了他也在。

  姜喜收回視線,連連喝了幾杯酒。

  施媽媽又對向徑施嘉楠道:「你們也別坐著了,年輕人應該比媽媽會玩吧?唱歌該唱的唱起來,遊戲該玩的玩起來,你們怎麼高興怎麼來。」

  不知道最後為什麼,演變成了喝酒,酒桌遊戲。

  姜喜剛剛喝了幾杯酒,這會兒腦子有點沉,靠在一旁閉著眼睛休息。

  她只聽見吆喝聲。

  「你喝。」

  「喝。」

  「向徑,怎麼又是你?」施嘉裕的聲音里有些幸災樂禍,「平時你不是挺厲害的,今天不會是因為有長輩在,你就故意隱藏實力吧?」

  向徑沒說話,估計是在喝酒。

  再然後,依舊是酒杯的聲音。

  施媽媽對姜喜說:「你去樓上房間休息一會兒吧,我們在這邊繼續玩一會兒,等會兒你酒醒了,我們再送你回去。」

  姜喜也覺得這裡過於吵鬧了,點點頭,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去了樓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進了哪一個房間,隨意倒下以後,就開始睡覺了。

  姜喜做了一個夢。

  夢裡壓抑極了,她喘不過來氣。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她生小甜甜。那會兒她無助,猶豫,卻不得不面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她想起了譚雯。

  她的母親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她所有的一切都歸功於她的母親。她一生中所有的成就都歸功於她從她那兒得到的德、智、體的教育。

  後來,她終於把小甜甜生下來。

  然後大哭。

  她在現實中也哭了出來,可是壓抑,喉嚨里的呼吸仿佛都被剝奪乾淨。

  然後她感覺到身邊有個人。

  那個人在親吻她,她感覺好像他親得珍貴,好像又很隨意,只是在做一件醉醉普通的時而已。可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事,她迷迷糊糊的掙扎中,她躲不開。

  姜喜想,這是誰呢?

  姜喜只覺得熟悉,熟悉的過分。可是他呼出的酒氣,讓她覺得什麼熟悉感都散了。唯一生出來的一點線索,都消失了個乾淨。

  一瞬間,突然醒悟。

  完了。

  她想。

  姜喜感覺到事情往不好的一方面發展了。

  ……

  施媽媽跟蘇蓉一起以及施嘉裕施嘉楠一起泡完腳,才想起姜喜:「今天我親自把喜兒送回去,嘉裕不要跟我搶。」

  施嘉裕樂呵呵的說:「行啊。」

  想了一會兒,又說:「阿徑今天喝了挺多的,這會兒有沒有叫服務生送醒酒茶?」

  「叫了。」這回是施嘉楠。

  蘇蓉道:「楠楠有心了。」

  施媽媽道:「咱們一起去看看阿徑吧,也不知道他今天怎麼就喝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