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穎倒也算個能經得住事的,看得出來,她已經很累了,我們幾個還有時間補覺,她卻是沒有的,跑前跑後的奔忙了一整天,生死鬼神等很多顛覆她認知的壓力下,身體和精神狀態早已到了極限,眼睛裡滿是紅血絲兒,不過涉及到她爸,還是強打起精神,一聲不吭的拾掇東西,默默跟著我們上了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張歆雅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二人曾是好友,看對方幾乎都快垮掉了,終究有些心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憋了幾次,到頭還是沒憋出什麼軟話來,只是沉沉的嘆息著,上了車後,悄無聲息的遞給對方一條空調毯,凌穎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披著毯子縮在角落裡眯了一小會,剛到地方就立馬睜開了眼睛了。
她說那戶人家離她家不遠,讓我們把車停到她家的停車位上,走著過去就行。
至於那個老太太,凌穎說她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姓名什麼的一概不知,比她們家住進來的時間要晚一些,因為她爸認識開發商,信得過,所以在小區還未建成的時候就買了期房,算起來她們家是這小區最早的住戶了,至於老太太的那棟別墅,最早的時候是一個溫州的生意人的,後來對方因為生意的原因離開了,就把房子掛牌了,閒置了挺長時間的,大概在三四年前,那老太太兩口子才搬進來,好像是兒子挺有錢的,給他們老兩口置辦的,大概一年多以前,老太太的老伴兒沒了,兒子給請保姆老太太不同意,乾脆就一個人獨居了,可能是因為有些孤獨,就撿了一隻流浪貓回家,那貓野慣了,經常沒事兒在四周溜達,周圍的人基本上都見過,這才對那隻貓出現在視頻里毫不奇怪。
說話的工夫,人已經到地方了。
「噥,就是這裡了。」
凌穎指著一棟和她家規格差不多、但院子相對要小一些的別墅說道:「那老太太性格挺奇怪的,不樂意跟陌生人說話,你們在這裡等等,我去叫門。」
說著,她兀自走進了院子。
別墅的門是緊閉著的,凌穎剛剛貼上去,立馬捂住了鼻子說道:「這什麼味兒啊!」
旋即,她摁響了門鈴。
我看到她的古怪表現就隱約覺得不太對勁了,不聲不響走進了院子,靠近屋門的時候,一股濃濃的惡臭撲鼻而來。
這惡臭赫然是從屋子裡傳出來的。
「這老太太怎麼回事呢……」
凌穎嘀咕道:「她平時除了早上出去買菜,基本上全天都在家的啊……」
我拉著她往後退了退,這才說道:「不用叫門了,不會有人開門了……」
凌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這時候,老白他們也跟著進來了。
凌穎不知道這股臭味意味著什麼,他們卻再清楚不過了。
「我去,這人死屋裡了!」
老白嘴上沒個把門兒的,張嘴就來:「臭成這樣,這都死了有些日子了,屍體怕是都爛的差不多了……」
凌穎這才明白了,噁心勁兒一上來,捂嘴乾嘔起來。
「現在怎麼辦?」
鷂子哥有些犯難了,扭頭問我:「咱們這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呢?昨兒晚上剛死了人,咱們幾個跑現場裡了,警察從錄像里看到了咱們,好在有凌穎說話,倒也能說得過去,今兒個這怎麼說?他娘的,咋死人都讓咱們給撞上了?!」
我抓了抓頭,一時也有些頭大,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人倒霉放屁都砸腳後跟,剛開始看了那視頻,我懷疑這老太太有什麼問題,想來打個照面,探探路子,怎麼著都沒想到對方竟然死了!
進去吧,這事兒哪怕跟我們沒關係,怕也是少不得去趟局子,可不去吧,凌穎她爸的線索追到這了,而且屬實好奇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因為雙方關係的問題,凌穎現在最怕的大概就是看到我們幾個猶豫了,好似我們打個磕巴就會轉身回山似得,乾嘔神奇的止住了,忙抬頭說道:「回頭我去報案,肯定不會讓你們有一丁點麻煩的,放心吧,我有辦法……」
我們還真沒這個意思,接了她這攤子爛事就有心理準備了。
不過她話既然說了,我也不好再躑躅了,便衝著老白揮了揮手:「去吧,把門兒弄開,咱們清者自清,怕個屁!」
這話我自己都說的心虛,這事兒確實跟我們沒什麼關係不假,可問題是我們裡面有人底子不乾淨啊,無雙且不說,老白和鷂子哥這倆人,一兜底屁股上有多少屎我這個和他們朝夕相處的都不敢打包票說都知道!
老白老大個不情願,不過還是嘟嘟囔囔的去撬門了。
這些富貴人家的門戶挺複雜的,以老白的手藝也很是搗鼓了一陣子,這才「哐當」一下子開了門。
一股比方才更加濃烈的惡臭從屋子裡飄了出來……
老白都頂不住了,臉色煞白的退後,狠狠瞪了我一眼說:「以後這種事兒別找老子,這種死了半拉來月的是最臭的,你還讓老子湊上去撬門……」
小區里保安不少,沒時間晾氣味,我拿袖子掩著鼻子率先進了屋。
格局和凌穎家差不多,只不過一個是西式裝修,一個是中式裝修而已,開門入眼的還是客廳,那老太太就在沙發上仰面坐著,如老白所說,確實死了得將近半個月了,因為是冬天的原因,這屋裡的地暖好像關了,屍體倒是還沒有完全爛開,但水腫的不成樣子了,以坐著的位置為中心點,屍體的滲液浸透了大半個沙發,淺灰色的布藝沙發硬是被屍體滲液染得花花綠綠的。
最是猙獰恐怖的還是那張臉,一張麵皮已經完全不見了,下面的骨頭清晰可見!!
這場面就算是我們這些個常年跟死人打交道的也沒法淡然處之,凌穎這姑娘也不知道咋想的,居然也跟了進來,一眼看見這一幕,轉身「哇」的就吐了。
張歆雅高冷不下去了,伸手扶住對方,說道:「得了,誰都有這一遭,多看幾回就沒事兒了。」
此時,我和鷂子哥已經靠近了老太太的屍體。
「除了一張臉被啃掉了,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你看她的手,自然伸展,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應該是自然死亡的,沒災沒病的,到時辰了,閉上眼睛人就走了,沒有比這更痛快的死法了,就是屍體讓糟踐了,不然也算是個圓滿了。」
鷂子哥觀察了一陣子說道:「臉皮應該是死後被啃掉的,如無意外,就是她收養回來的那隻貓了,貓和狗這種畜生,在主人死了以後最喜歡啃臉皮了,別地兒也不吃,就是那張臉,啃得都沒法看,要說餓,也未必是真餓了,有人說是主人死了,貓啊狗啊什麼的試圖去喚醒主人,咱們不太清楚,反正老話都說了,男不養貓,女不養狗,老人貓狗都不養,就是到歲數了說不準哪天就走了,怕被這些畜生啃了屍體,這老太太就是這麼回事。」
一個兒女不在身邊,看起來也不常聯繫的老人,無聲無息的老死在自己的屋子裡,這種事兒也不算什麼稀奇事情了,沒什麼好看的。
我搖了搖頭,掩著鼻子四下探查了起來。
很快,我們找到了那隻貓。
如老太太一樣,那隻黑貓也死了,而且是死在廚房裡了。
「吃了老鼠藥了。」
鷂子哥蹲在僵硬發臭的貓屍跟前看了看,很快又在櫥櫃下面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些饅頭碎屑什麼的,還揪出半隻死老鼠,這才說道:「看來這屋子裡有老鼠,老太太下了藥,她死後有老鼠被藥死了,我剛看了四周了,門窗都關著,這隻黑貓沒法出去覓食,啃了老太太的臉皮後,大概是餓極了,就屋子裡四下搜覓食物,找到了被藥死的老鼠吃了,跟著被藥死了,看這屍體的狀況,死亡時間跟老太太也就是腳前腳後而已,也就是說,凌穎她爸出事前,這貓就已經死了。」
說完,他抬頭看著我笑道:「現在你應該明白咋回事兒了吧?」
我點了點頭:「幕後黑手跟這老太沒半毛錢關係,但那隻黑貓確實是凌穎她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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