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有兩個呢?
之前我和鷂子哥明明之遇到了一個,如果那時候就有兩個的話,我們兩個就危險了,可能都跑不掉!
直至我抱著小稚被炸飛的剎那,我的腦海里依舊盤桓著這個問題……
而後,莫名的,我就想到了之前我師父說的話——這是些很聰明的東西,有了第一次被我師父手段追蹤標記的經驗,這回有備而來,更加隱蔽,連我師父都只能憑著直覺來戰鬥……
中計了!
那些東西大概就是利用了我們以為它們只有一個的心理,率先冒頭的就只有一個,倘若能成功,那自然最好,不能成功,正好把我師父引開,約莫在它們眼裡,我們這些人都是些大白菜,想拿下那就是輕鬆加愉快!
一系列的念頭電光石火間在我腦海里閃過,而後……我們辛辛苦苦壘起來的雪窯塌了,稀里嘩啦將我掩埋了起來。Google搜索
雪窯不曾封頂,可為了更好的避風,足足堆砌了將近兩米的高度,那些雪塊都被我們用工兵鏟拍的極其嚴實,一旦崩塌將我們掩埋,砸落在脊背上的力量不可謂不大。
混亂中,我只覺得身上挨了幾下狠得,尤其是後腦勺上還吃了一記,整個人都被砸的暈暈乎乎的,只能本能的將身體蜷縮起來,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小稚,竭儘可能的用自己的身體為她遮擋著。
「桀桀桀……」
此起彼伏的怪笑聲好似夏日叢林裡的蟬鳴,無處不在,從四面八方襲攏而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雪中發出一聲慘叫,聽聲音的赫然是張歆雅的。
我的心已經沉入了谷地,不止是兩個,那些東西很多,我們好似陷入了包圍圈裡,而張歆雅……難道她受到攻擊了?她身體裡的綰娘兒呢?難不成連那位都照應不來了?
無暇去遲疑,被積雪掩埋,呼吸變得艱難,雪沫子順著鼻腔竄進去,在肺管子裡化開,涼絲絲的,又嗆得人忍不住的咳嗽,我試圖直接站起來,發現雙腳沒有著力的地方,於是只能拿屁股去拱。
這樣的姿勢約莫看起來就跟一條蛆一樣,實在不雅,但這時誰還在乎這個?
好在,身上覆蓋的積雪並不厚,三五下的,我總算是艱難從雪窩子裡爬了出來,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沒來由的心悸與毛骨悚然。
雖然看不見敵人,但無數次生死間磨礪出來的戰鬥嗅覺告訴我,危險正從我身後襲來,正欲回身揮刀抵擋,又想起懷中的小稚,就這麼回身,我倒是沒問題了,可胸口空門大開,小稚就危險了,於是,我再次蜷縮起了身體,準備硬吃這一下子。
好似一陣寒風卷過,脊背上涼颼颼的,我能清楚的感覺得出……一個東西爬在了我背上!
一個人形的東西!
我約莫猜到對方要做什麼了,連忙縮起脖子向前傾去,接著,我的肩膀上就傳來一陣難言的痛苦,對方的嘴巴很大,幾乎是一口就叼住了我肩膀上的那條大筋,若不是我反應還算及時,這一口約莫就該咬斷我的脖子了!
「滾!」
一聲厲喝響起,是茳姚的聲音。
雖然看不見對方,但對方既然趴在我身上了,這是閉著眼都能打到的,我聽見呼嘯的拳風擦著我後腦勺過去,而後那東西慘叫一聲,直接被擊飛出去。
茳姚明顯對這些東西極為忌憚,一擊成功,立即縮進風鈴里。
而我在擺脫這東西的瞬間,已經抱著小稚淌過積雪,賣命的朝遠方逃去!!
老白和鷂子哥他們就跟草原上的土撥鼠似得,紛紛從雪中冒頭鑽了出來。
鷂子哥悲憤的怒吼著,左右揮拳,似乎在與什麼東西糾纏,明顯也是被纏上了。
老白就比較雞賊了,這廝抱著腦袋就跑,腿腳利索的不像話。
至於無雙,這大抵是我們之中最從容勇猛的一個了,瘦削的身體從雪中騰躍出來的時候,好似一頭矯健的豹子,人在半空,一手執陌刀刀柄頂端掄圓了自四周橫掃一圈,大有萬夫不當之勢。
「啊!」
我聽到了一聲怪叫,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當無雙的陌刀掃向其左後方的位置時,黑暗中好似有一抹藍光一閃而逝,很快,很短促,而後便消失不見。
無雙也一樣看不見這些東西,但他武藝太高,以那陌刀人馬具碎之威,一旦揮舞起來,四周密不透風,無論是什麼東西都只能避而遠之,眼看他一點點的朝鷂子哥靠了去,正與鷂子哥糾纏那東西怕成了刀下亡魂,乾脆就閃避開了。
得了空閒,鷂子哥跟瘋了似得衝到旁邊去刨積雪,不多時就從下面撈出了面色蒼白的張歆雅,扛起張歆雅緊隨在我和無雙身後就跑!
我們沒辦法和看不見的敵人戰鬥……
所有人都知道,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跑!!
想必我師父很快就會察覺到這些問題,到時會殺回來,這些東西恐怕也唯有天師這個層面的人才能對付了。
我有些擔心張歆雅的情況,抱著小稚狂奔中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她面色蒼白,渾身不住的哆嗦著,明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可是幾處致命的地方卻不見傷痕,在她身上逡巡半天,才發現她一手正捂著大腿內側,指縫裡隱隱有血跡滲出來,而另一隻手則一直指著前方的老白,美眸里充斥著凶戾和怨恨,那神情好似索命的惡鬼遇見了生時的仇人一般,看得人脊背發寒。
至於老白,頭都不敢回!!
我好像隱隱有些明白了,在張歆雅慘叫之前,好似老白悶哼了一聲,這倆人被埋的地方又不是很遠……
想必,當雪窯塌掉的時候,這倆人是撲倒在一起的,可能因為雙方的位置原因,倒地的時候,老白這廝直接撲到了人家張歆雅褲襠里,張歆雅受了驚嚇,自然是本能的夾腿,而老白大抵還以為是什麼扼住了自己脖子,於是就跟王八似得,腦袋一伸,就在人家大腿內側狠狠咬了一口……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以我對老白那點尿性的了解,情況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這事兒他絕對幹得出來,而且也只有他才能幹得出來……
尖銳的怪叫聲如影隨形,一直在我們四周迴響,好似狼群一樣,不斷的騷擾,不斷的施加壓力,但凡有點機會,衝上來就會幹掉我們。
無雙很能打,可不是機器,那沉重的陌刀他又能揮舞多久?
「鈴鐺,不對,風鈴,風鈴啊!!」
情急下,鷂子哥大吼了一聲。
我這才回過神來,是啊,現如今,只能求助那些存在了,上一次我和鷂子哥能逃脫,就是仰仗了那些存在……
我一邊跑,一邊哆哆嗦嗦的解下風鈴,用比拜三清道尊都要虔誠態度連連求救:「各位前輩,救命,救命啊,再救我們哥幾個一回,保准給您們備好了牌位,當萬家生佛來供著,香火什麼的,您們說多少,咱一定安排,安排……」
我一邊跑一邊搖晃著風鈴,張嘴灌著冷風,上氣不接下氣,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偏偏,風鈴就是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趁著無雙力竭,動作稍稍遲緩的剎那,一個東西忽然撲了上來,無雙的胸口立即多了幾道血淋淋的傷口,看樣子是抓痕。
那東西來無影,去無蹤,一擊即退,等我們反應過來,早就不知遁走多遠了。
我有些急了,眼看離死期不遠,那點敬畏無影無蹤,衝著風鈴就大吼道:「他媽的,你們該交房租了,天天在老子這裡賴著,再不交租,房子都被人拆了!!!」
撲稜稜……
風鈴發出陣陣悅耳的響動……
也就是在這一剎那,四周那些東西鬼叫聲一下子平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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