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金色長矛上的光芒再一次變得熾烈,像是一場戰役的緊要關頭髮起了最後的衝鋒一樣,熾烈的金芒勝過此前任何時候,近乎到了刺目的程度。記住本站域名
驟然的發難來的很突然,猝不及防下,我僅僅是被金光閃了一下,雙眼便立刻處於失明狀態,感覺像是一把利劍刺進了眼眶,眼球酸澀難忍,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下意識的用雙手捂住眼睛開始節節後退。
「我死之後……鬼仙……心臟!」
衛伯言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聽起來有些縹緲虛弱,在我耳畔迴蕩:「帶走心臟!算是……算是我對你的饋贈!
你……你天性不夠狠辣,易吃大虧,婆娑世界,你不殺虎,虎必食你,你不害人,人必害你,不可……不可總是被動防人,須知,世間唯有千日做賊,萬萬沒有千日防賊的,這次是你幸運,也是我過於急功近利,如果今日換成衛庶人,你的謀劃未必能按得住他。
你……你不可能……不可能總是這麼幸運,下次勿要再輕信於人了,鬼仙心臟,須深思熟慮,擇一絕對可信之人,未來或可成為倚仗,千萬不要再養虎為患,這等事情,我衛氏一族吃了太多虧了。
天官之路很難,很難,一生征戰,一生孤獨,前方無敵,身後無人,你……要走好!」
他的聲音太虛弱了,狀態非常不好!
此時我已經拉開了相當一段距離,雙眼中的刺痛也漸漸平息許多,於是強忍著酸澀挪開了遮擋眼睛的雙手,淚眼模糊,眼前的一切都是朦朧的,前方金光仍舊熾烈,幾乎將衛伯言所在的地方照成了金燦燦的一片。
燦爛的金光中,我隱隱約約看見了衛伯言的身影,他的身體幾乎已經快透明了,魂魄在金光的沖刷中變得越來越淡,看起來就像是一團模糊的影子,他漂浮在半空中,已經擺脫了那杆將他釘在牆壁上的長矛。
他負手而立,身著長袍,似在對著我頷首微笑。
「這一生啊……」
他仰頭長嘆,嘴角卻掛著淺淺的笑容,不知在笑什麼,沉默片刻,忽然道:「小子,你說我這個天官如何?」
我用衣袖狠狠擦了擦眼淚,抱著雙手深深作揖,一揖到底,想了想,朗聲道:「衛伯言一生,犯過大錯,立過大功,震得三山五嶽妖精不敢駭人,殺得陰司地府不敢亂來,陰陽之間一片清平,手中屠刀屠了無數人,也活了無數人,功過是非一言難斷,終究……無愧天官之名!
恭送……天官!」
這並不是在哄騙他,我看過他的很多記憶碎片,知道他在成為天官之前有多殘忍,也知道他成為天官之後經歷了多少戰鬥。
犯過大錯,立過大功。
短短八字,或許是對他一生最好的詮釋。
衛伯言聞言,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就此一別,我去也!」
語落,那近乎透明的魂魄轟然破碎,幾乎同一時間,釘在牆壁上的金色長矛失去光澤,變成一截兒枯槁,「喀嚓」一聲斷裂,它瀰漫出的金光卻陡然之間化作漫天的黑灰,紛紛揚揚的飄落而下。
嗚啦啦……
一道陰風穿殿而過,半空中飄零的黑灰尚來不及落地,便被陰風所席捲,朝著大殿中心衛伯言的屍體飄去,最終全部覆蓋在屍體上,將屍體都掩埋掉了,只餘下一張臉還露在外面。
我知道,一位天官逝去了。
或許是因為血脈相連,或許又是因為早就知道衛氏一族自相殘殺的傳統、並且早已漸漸習慣,我心底竟然對衛伯言生不出一丁點的恨意來,就像他奪舍我失敗之後,立刻身份轉換、一位天官的本能甦醒,竭儘可能的留下更多的傳承……
這在外人看來,大概是很不可思議的,覺得我們就是一家子神經病,可這又何嘗不是無數次的絕境一點點逼迫出來的獨特生存模式?!
「鬼仙心臟呢?」
我皺了皺眉,目光最終落在衛伯言的屍體上。
「嗬!」
同一時間,衛伯言的屍體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氣,喉嚨里發出和行將咽氣之人差不多的抽氣聲,他的胸口猛地下沉了下去,而後又忽然鼓起,看那樣子,好像正在呼吸似的。
我被嚇了一大跳,興許真是被衛伯言坑怕了,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難道這傢伙剛剛又在跟我打苦情牌?如今又要鬧出了什麼么蛾子了?
很快,這個念頭打消,女帝從某種層面都降臨了,應該不會出岔子。
於是我再度向屍體靠近一些。
他的胸膛果然在起伏,但比正常人呼吸的頻率要低很多,屍體沒有任何異樣,也沒有屍變的特徵,唯獨胸腔里發出「咚咚咚」的心跳聲。
「鬼仙的心臟曾經被他吞掉了……
由此他繼承了鬼仙的力量,力量全都加持在魂魄上。
方才他魂飛魄散的時候,金光散去,黑色的紙灰飛揚,最終全飄到了屍體上。
難不成……鬼仙的心臟其實在他的屍體裡面,就在他魂飛魄散的剎那,鬼仙的力量又回到了心臟里?!」
我暗自揣測,雖然這聽起來很神奇,可似乎又是目前最大的可能性,略作猶豫後,我拔出靴子上的短刀,對著屍體拜了三拜,自語道:「老祖啊,你只告訴我帶走鬼仙的心臟,我卻不知道你把心臟藏到了哪裡,只能到處亂找了,得罪之處,不要見怪!」
說完,我用短刀嘗試著在他心口劃了一道。81??.??M
屍體的皮肉並不堅固,不像是大粽子的屍體,反而與活人差不多,短刀划過心口,輕輕鬆鬆就剖開了他的胸膛。
「咚咚咚」的心跳聲愈演愈烈,愈發的清晰了,當我扒開他胸口的時候,金燦燦的光芒從中透射出來。
他的皮肉與內臟都和活人無異,只不過顏色呈現出一種暗青色,沒有血液,對比之下,停留在他腹腔中的那顆鬼仙的心臟就非常搶眼了。
那是一顆……金燦燦的心臟!
「毫無血腥腌臢之氣,通體如黃金澆築,充滿神性……」
我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道:「沒錯了,這便是……八蛻鬼仙的心臟!!」
……
(第二更)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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