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8年,烏薩斯帝國西北礦場。
這是塔露拉離開科西切大公領,在逃離黑蛇後凍原遊歷的第一個年頭。
這是葉蓮娜·博卓卡斯替婭加入她養父的游擊隊在凍原抗爭的第6個年頭,如果從她被烏薩斯迫害開始算起的話,那麼就是第17個年頭。
這是「愛國者」博卓卡斯替的兒子格羅瓦茲爾被他自己和烏薩斯帝國殺死後的第12個年頭。
這是亞歷克斯被當做逼迫他父親的人質而投入感染者礦場的第10個年頭。
這是柳德米拉被送去遙遠的敘拉古拜師學藝的第7年。
這是烏薩斯帝國推翻駿鷹統治,建立起一個新的帝國的第1055個年頭。
這是丁明亮來到泰拉大地的第2個年頭,只因為沒有任何身份證明的他被城市熱心好市民舉報後被冠上感染者的標籤,隨後被押運隊伍運送至這鳥獸絕跡的烏薩斯西北礦場。
帝國猶如一個經歷千年嚴寒所形成的冰川,巍峨雄壯、不可撼動,而如今丁明亮已經無法忍受這非人的待遇和遙遙無期的囚徒生活,他想要燃起火星,即使微不足道。
火化冰是自然規律,哪怕沒有人認為星火可化冰川,但丁明亮卻不這麼想,他有辦法將這微微星火燃燒猛烈,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而現如今的烏薩斯帝國,在上一任皇帝的帶領下,烏薩斯開始了工業化與強兵之路,通過對周邊國家發起戰爭,使得國力極速發展。而後因對東國的戰爭失利,軍隊與新老貴族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爆發,烏薩斯迎來了劇烈的社會變革。
而在先皇去世後,他的繼承人,費奧多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所要面對的,是一個耗盡戰爭紅利,內部紛爭不斷的帝國,一個充盈著叛亂餘波,搖搖欲墜的時代。
千年之前,黎博利神民,他們迫於薩卡茲的威脅遷居於此。他們自稱「駿鷹」,並用自己的名字命名腳下的這片土地,是為駿鷹王國。彼時駿鷹貴族居住在山間的巢堡之上,睥睨山下大地的眾生,徵召其他「低等種族」作為自己的僕役和武裝,自以為江山已固,金城千里,子孫帝王萬世之業!
伊戈爾大帝橫空出世,帶領著積鬱百年怒火的烏薩斯人民,向著無能軟弱的駿鷹王國吹起抗爭的號角,駿鷹們根本無法在正面戰場與起義軍抗衡。伊戈爾的節節勝利讓越來越多的烏薩斯加入反抗駿鷹的戰爭,他們誓要將這片由他們耕耘的土地奪回到自己的手中。烏薩斯在伊戈爾的率領下全民皆兵,經歷了四年的拉鋸戰,終於在31年攻克了駿鷹王國的首都聖駿堡。在部將的熱烈推舉下,伊戈爾於同年在聖駿堡加冕為皇帝。
千年之前,伊戈爾可以順勢而為,帶領著飽受壓迫的人民反抗駿鷹的黑暗統治;千年之後,丁明亮亦可以順勢而為,帶領著飽受剝削的人民開創一個嶄新的沒有剝削的時代!
在那片昏暗的礦場中,一群群奴隸宛如螻蟻般忙碌著,他們身戴沉重的鎖鏈,行動艱難,仿佛被束縛的野獸。這些可憐的人們常常遭受無情的鞭笞,如同驢子一般默默承受著痛苦。他們的身軀布滿了傷痕,縱橫交錯,猶如豹皮上的斑紋,觸目驚心。夜晚降臨,他們只能蜷縮在破舊不堪、四處透風的帳篷里,尋求一絲溫暖和安慰。然而,這樣的生活對於他們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作為開礦的奴隸,他們深知自己的命運與這片土地緊密相連,礦坑往往成為他們最終的安息之地。
在這艱苦的環境下,他們不得不戴著鐵鏈幹活,一旦遇到山崩或塌方等意外情況,根本無法及時躲避。成十成百的生命就這樣被無情地掩埋在廢墟之下,永遠失去了自由和希望。即使幸運地逃過一劫,他們仍面臨著另一個威脅——源石粉塵的污染。長期暴露在這種有害物質中,身體狀況不斷惡化,感染加劇,導致不可逆轉的後果。許多人因此患上絕症,生命逐漸凋零。在這個充滿苦難的世界裡,他們的未來一片黯淡,只有無盡的勞作和痛苦等待著他們。
礦場之中,流傳著這樣一句令人膽寒的話:「有多少奴隸,就有多少死仇。」這句話如同詛咒一般,籠罩在每一個被奴役的人頭上。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烏薩斯的糾察官們絞盡腦汁地想要阻止奴隸們聯合起來反抗。他們將奴隸群體分割成無數個小團體,使得每個人都無法與他人建立起有效的聯繫。同時,他們嚴格限制奴隸們的飲食,以確保他們始終處於飢餓狀態,從而無力發起任何形式的抵抗。此外,他們還將奴隸們分散到不同的地方,讓他們彼此陌生,難以形成團結的力量。
然而,這些手段還不夠。為了更徹底地掌控局勢,糾察官們在奴隸中間收買了一批奸細。這些奸細時刻監視著其他奴隸的一舉一動,一旦發現有人試圖密謀反抗或策劃逃亡,他們會立刻向糾察官報告。而那些不幸被發現的奴隸,則會遭到無情的鎮壓和處決,成為其他奴隸眼中的恐怖榜樣。
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下,奴隸們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絕望。他們對壓迫者懷有深深的仇恨,但卻無力改變自己的命運。每一天,他們都生活在恐懼之中,不知道何時會被出賣、被懲罰。而那一句「有多少奴隸,就有多少死仇」,則成為了他們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陰影。
在這樣陰暗恐怖的高壓環境之中,羅曼熬出了頭,他拼命地團結和幫助受難的礦工們,成為礦工之中的一抹曙光,他也被舉報,被鞭笞,險些被處決斬首,但他從來沒有放棄,也正是這一點,讓丁明亮更加決定要點燃星火,融此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