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四兄妹這說是逃荒,但日子過的比較悠閒,尤其是蘇念,她每天就是悠哉悠哉的坐在驢車上,抱著祖師爺的牌位絮絮叨叨的。
驢車上的糧食裝了不少,但是蘇家三兄弟疼妹妹,專門把小被子鋪在下面,坐著也不會咯,困了就能直接躺下睡。
「歇歇吧。」
蘇杭擦擦額頭上的汗,把驢車停到了一處大樹下。
他帶著蘇景去打水做飯,留下蘇祠照顧念念。
「餓不餓?」
蘇祠從驢車上翻出來零嘴,拿出一塊栗子糕塞給妹妹。
「我不餓。」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她還是有些暈車了,小臉有些白,無精打采的靠在糧食袋子上。
蘇祠見她實在是吃不下,就接過來又放到了油紙包里去了。
他心疼的捏捏她的小臉:「一會兒跟大哥說說,不趕那麼快了。」
「嗯。」
蘇念掩著小嘴打了個哈欠,她靠在糧食上睡一會兒。
蘇祠給她把被子掖了掖,就守在驢車旁。
這一覺她睡的不太安穩,總是一段一段的做夢,夢都是斷斷續續的。
夢裡黑霧瀰漫,她想要掏出黃符卻發現身子動不了。
她皺著眉環顧四周,周圍除了黑霧還是黑霧,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
「大師!救命!」
她回身,小小魚的大臉突然出現,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向她求助。
「呼……」
蘇念猛的睜開了眼睛。
因為噩夢,她心中有些不安。
她攥著身上的薄被,慌忙叫醒了睡在驢車旁邊的小哥。
「小小魚有危險!」
蘇祠聞言,不敢耽擱,趕緊拿出來羅盤打開了直播。
果然在後台看到了小小魚的留言,一條比一條迫切。
大師,救命!我好像又看到她了!
大師,她就在車廂外面,我該怎麼辦!
我看到她沒有腳,她是飄著的!怎麼辦?
她在看著我笑,大師,救命!
蘇祠一臉凝重,這些留言都是實時更新的,這說明小小魚正處於危險之中。
沒等他回復,就看到小小魚進了直播間,小小魚為了能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彈幕,特意又刷了個火箭。
蘇念蹙眉:「連線。」
她還就不信了,小小一個陰人,還真能翻出花來!
鏡頭那邊可以看出看來小小魚現在正在火車上,他本來是要的硬臥,但是硬臥那邊會關燈,他不敢呆著,就來了硬座這邊。
誰知道他就看到了一個披頭散髮的女鬼跟著自己,他心裡清楚,這就是大師口中說的與他配冥婚的那個。
他渾身發麻,周圍的人都看不到她,但是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的屍臭味。
蘇念眉間緊蹙:「我讓你戴的硃砂戴了嗎?」
說到這個,小小魚就著急,他按照大師說的,買了一小塊硃砂,用紅布兜裝著隨身攜帶的,但是被用車廂的一個小女孩給潑上了水。
蘇念嗤笑一聲,她還以為是什麼招數呢。
小小魚現在也明白,之前這女鬼肯定也跟著自己的,只不過有硃砂在,她不敢靠近。
「她不會傷害你,你就待在人多的地方,陽氣太重的地方,她待不了多久。」
蘇念叮囑他,切忌一個人走夜路。
讓他下了車,先別著急著回家,找一棵桃樹,取上面正南方的桃樹枝隨身攜帶,之後再回家。
為什麼得是正南方的?
樓上這就不懂了吧,正南方的桃樹枝辟邪。
多謝課代表,我一會兒也去找一棵去。
蘇念又給大家科普了一些其他的方法,比如說狗牙,狗兒夜間狂吠,必定是看到了人看不見的東西,狗卻能保身而退,關鍵在於狗牙有懾邪之威,還有大蒜,此物烈性,氣味濃烈,百蟲不招,且有辟邪之用。
多謝女鵝,我這就去買上一些大蒜在家裡放著去。
論女鵝憑一己之力,帶動了大蒜行業。
蘇念跟水友們插科打諢說了幾句,才關了直播。
關了直播之後,她小臉上的笑容淡了些。
按理說,那陰人已經被自己用玄門釘打的就差煙消雲散了,可現在小小魚還能看到她,這就說明,小小魚的時間不多了。
他身上的黑霧也越來越濃烈了,若是自己在他身邊,保他一命完全沒有問題,但現在問題是,自己有很多法子沒法用。
「念念,咱們的積分可以開店鋪了!」
一直在擺弄羅盤的蘇祠驚喜道。
原來他們這段時間的人氣值飆升,水友們的打賞也多,竟然真的足夠他們開店鋪了。
蘇念眼睛也亮了亮,真是想打瞌睡就送來了枕頭。
這下自己也可以會一會給活人下冥婚的人了。
蘇祠按照蘇念說的,先聯繫了小小魚,讓他留個地址,免費給他發了幾道黃符。
有了黃符傍身,陰人也不敢再靠他的身了。
蘇念突然想到了個事:「小哥,大哥他們去了多久了?」
蘇祠想了想:「得有一個時辰了吧。」
他們光顧著開直播了,沒注意到時間過的那麼快。
蘇念掐著手指,皺眉:「不對勁!」
她站在驢車上環顧了一圈,最後指了個方向。
蘇祠沒敢耽誤,趕著驢車就朝著那個方向而去,只是驢車走了一段距離之後,也沒有看到蘇杭他們兩個的身影。
「念念,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這周圍雖然是樹林子,但是一眼能看的很遠,幾乎沒什麼屏障物,也沒有發現他們啊!
蘇念小臉凝重,她盤腿坐在驢車上,拿出一道黃符,嘴裡念著咒語,反手一推,黃符在空中燃燒。
突然周圍的場景開始變化,之前還能一眼望到頭的樹林子竟然變成了滿是荊棘的蒼夷之地。
錯綜複雜的藤蔓環繞的參天大樹,原本亮著的天也變得昏暗了不少。
「這……」
蘇祠後退一步,貼近驢車,謹慎的盯著周圍。
「雕蟲小技。」
蘇念又拿出一道黃符,在手裡翻轉了幾圈之後,她手夾黃符指向天,大喝一聲:「破!」
只見不遠處竟然出現了一山洞,洞口陰森可怖,像是一張血盆大口一樣的在吞噬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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