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把親女兒嫁給傻子的父親

  小寶迫不及待舉起小手等誇誇。「媽媽!是我呦!是我給爸爸塗的呦~」

  大寶緊繃著的小臉兒鬆了松,圓溜溜的眼睛含笑望著她。

  宴俞洲和兩個崽崽長得很像,尤其是他無所顧忌地笑起來的時候,一雙黑藍色的眼睛像在月光下風情搖曳的海水。

  寧枝站在臥室門口,感受著突然出現的對流風。夏季的風本不涼爽,但與她身上的冷汗相撞,便神奇地擁有了有了令心臟狂跳不止的熱意。

  他們四個現在……可真像一家人啊。

  恍惚片刻,宴俞洲已經把四碗米飯盛好放到了桌子上,小寶邁著小短腿過來牽她的手,「媽媽媽媽!快看,爸爸做了好多好吃的!」

  小小的人只有三歲多不到四歲的樣子,想牽起她的手時必須得踮起腳。

  寧枝蹲下身把他抱了起來,正打算在餐桌邊坐下,宴俞洲突然把小寶從她懷裡接了過去。

  「先去洗手,洗了手再過來吃飯。」宴俞洲拍了拍小寶的屁股。

  小寶哼哼唧唧趴在媽媽懷裡不樂意,「我手不髒……我想先吃飯飯……」

  「不行,」宴俞洲在衛生問題上很堅持,「必須得先去洗手,不然不能吃飯。你看哥哥都去洗手回來了。」

  小寶拉著媽媽的衣角,試圖將同樣還沒洗手的媽媽拉進自己的陣營。

  寧枝站起來,「媽媽也要去洗手,不洗手就吃飯會肚子疼。」

  「你看,媽媽也去洗手了。」爸爸繼續催促。

  小寶沉默嘆了口氣,只能跟在媽媽身後去洗手。

  洗手回來,小傢伙完全化悲憤為食慾,吃了兩大碗米飯,他和大寶兩個小崽崽幾乎掃蕩了桌子上所有的菜。

  宴俞洲看得愣了許久,擔心傷到孩子的自尊心,悄悄問寧枝,「他倆這麼吃,不會出問題吧?」

  他雖然沒怎麼見過別人家的孩子吃飯時怎麼樣,但是誰家三歲孩子吃得比大人都多啊。

  他做了一頓午飯,身上難免染上了一些油煙味。但在這股油煙味下,更深層地隱藏著一股清冽的雪松和海洋的香水,兩者混在一起卻並不難聞。

  寧枝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吸噴到自己臉頰上的熱氣。

  她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一把,掩飾一把夾了口菜,「他們這段時間才剛開始跟著我修煉,消耗大點正常。等它們再長大一點兒就會慢慢正常了。」

  宴俞洲點頭,心裡思考著要不要給兩個孩子做點更有營養的東西。

  感覺到宴俞洲慢慢與她拉開距離,寧枝亂跳的心臟緩緩靜下來,一抬頭和盯著她的大兒子對上眼。

  大寶不知道什麼時候盯著她的,見她看過來的時候,還很無辜地眨了眨眼。

  寧枝:「……」

  感覺這小子沒啥好心思。

  果然,大寶把碗裡最後一口湯喝完,用小手拖著下巴,開始唉聲嘆氣,「哎,這是這幾天吃的最像飯的飯了,跟著我媽天天吃外賣……」

  寧枝:「……」

  她挑眉看向這小子,差點笑出聲。

  「天天吃外賣也沒見你們兩個少吃,肚子還比前兩天胖了呢。再說了,我哪裡有天天叫你們去吃外賣,這兩天特殊情況好不好。」

  「是呀,」小寶被爸爸抱著擦嘴,靠在爸爸懷裡仰起頭,兄弟兩個跟商量好的一樣,嘆氣,「爸爸,往常媽媽都是帶著我們去顧姨姨家還有房東姨姨家蹭飯的。」

  寧枝:「……」

  小寶的聲音奶聲奶氣,像抱怨又像撒嬌,摸著自己愈見圓潤的小肚子和爸爸說悄悄話。

  宴俞洲沒想到他們母子三個過的是這樣的生活,愣了一下,大概反應過來大寶是什麼意思。

  他觀察著寧枝的神色,猶豫道:「要不以後,我來給你們做飯?」

  寧枝沒說話,兩個小崽崽振臂歡呼,「哇!太棒了!不用吃外賣嘍!」

  「爸爸,明天可以點菜嗎?我想吃魚,沒有刺的那種魚!」

  父子三個湊在一起,三雙黑藍色的眼睛裡含著小星星,直勾勾盯著寧枝。

  寧枝:「……」

  她忍不住扶額,「別人家的小孩兒都這麼愛吃外賣,怎麼你們兩個就不一樣呢!而且你們爸爸得上班,來回跑都不方便啊!」

  「外賣不如爸爸做的好吃的!而且自己家裡做的飯多乾淨啊,媽媽你不想讓你可愛的崽崽們吃更乾淨的東西嗎!」小寶讓媽媽摸自己的小肚子,「媽媽你看,我今天中午吃的是不是比今天早上多多了?」

  寧枝輕拍了下他像小西瓜一樣的肚子,「那是因為你早上起來不愛吃早飯,你每天中午吃的都比早上多。」

  小寶完敗,大寶登場。

  「媽媽,爸爸可以在咱們這邊租房,這樣就不會來回跑了!」大寶把爸爸的行程安排得明明白白,「而且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讓爸爸住我和弟弟的房間。」

  他還可以順便盯著爸爸!

  寧枝見宴俞洲不說話,忍不住笑出聲,「你們兩個是想累死你們爸爸嗎?而且你爸爸天天坐飛機來回飛,沒準兒什麼時候去國外,哪兒來的時間天天給你們做飯啊?」

  「媽媽……」小寶圓潤地滾過來,撲進媽媽懷裡撒嬌,「可是爸爸做的飯好吃啊……」

  大寶也跟著唉聲嘆氣,「是啊媽媽,咱們去房東阿姨和顧姨姨那邊天天蹭飯,多不好啊。」

  「去你們房東阿姨和顧姨姨那裡蹭飯不好,讓你們爸爸來回跑給你們做飯就好了?」寧枝狠狠揉了揉兩個崽崽的腦袋。

  「那是我們爸爸啊!」

  「那是我們爸爸啊!」

  大寶和小寶異口同聲。

  兩個小崽崽也沒想到他們在這件事情上竟然這麼有默契,喊出來的話也這麼整齊劃一。

  宴俞洲原本也在工作和給兩個孩子做飯之間搖擺不定,畢竟以他現在的工作強度來說,每天吃飯睡覺都成問題,再過來給母子三個人做飯實在是有心無力。

  但聽到兩個孩子想都沒想就說出「那是我們爸爸」這樣的話,他忽然從心裡生出來一種責任感。

  這種感覺和之前第一次知道自己成了「爸爸」的感覺不一樣,那時候的他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加上這麼多年的家族教育讓他培養出來的責任感,讓他天生有一種對家人的使命。

  可當兩個孩子說出他是他們的爸爸時,他突然有種自己做得還不夠的感覺。

  在孩子最難帶,最重要的三年裡,他從未出現過,什麼都沒有給他們母子三人提供過,現在孩子不過是想吃他做的飯而已,他有什麼好推三阻四的。

  至於工作……時間擠擠總是有的。

  「既然孩子願意吃我做的飯,那我以後每天做來給你們做飯好了。」

  他話音落,兩個小崽崽歡呼一聲,小炮仗一樣衝進爸爸懷裡,就連平常沒什麼表情的大寶也忍不住笑出一口小米牙。

  在媽媽的脾氣變好之前,兄弟兩個吃飯最主要的是吃飽。但是自從媽媽的脾氣變好,對他們幾乎有求必應之後,兄弟兩個對吃飯的要求從吃飽變成了吃好。

  房東姨姨和顧姨姨做的飯固然能吃飽,但是畢竟是普通味道的家常菜,自從兩個小傢伙跟著媽媽和爸爸去了港區一趟,吃過爸爸做的飯之後,就明白了什麼叫做差距。

  爸爸做的飯,可比房東姨姨和顧姨姨做的好吃多了,也比外賣好吃!

  寧枝看了眼宴俞洲,彎眉輕蹙,「這麼慣著他們,你時間忙得過來嘛。」

  她看了眼兩個小傢伙,也知道自己在吃飯上面為他們做得不多,要是跟著她,兩個孩子肯定得天天吃外賣。但是要讓她學做飯,她也沒有那個耐心。

  「這樣吧,」她想了個折中的法子,「既然你們不想去外賣,也不想再去房東姨姨和顧姨姨家吃飯,那咱們請個會做飯的保姆好了。」

  如果能找個會做飯的保姆,那她以後也不用給兩個小傢伙洗衣服了。

  寧枝規劃得很好,但兩個小崽崽明顯抱著爸爸的腰不願意鬆手。

  大寶:「保姆做飯好吃嘛?」

  小寶:「做飯有爸爸做的好吃嘛?」

  寧枝:「……」

  宴俞洲做飯確實好吃,至於能不能找到比他做飯還好吃的人……實在不行她就找賈事成托關係,從飯店裡挖個廚師過來,至於家務,再另外請個保姆好了。

  反正方法總比困難多嘛。

  但兩個崽崽卻不買帳。

  小寶嘟著嘴巴不樂意,「可是我就是想讓爸爸來給我們做飯,我想和爸爸多相處一會兒!」

  孩子這麼說,原本打算讓家裡廚師過來的宴俞洲,再次動搖了。

  大寶看了眼媽媽,沒說話,但明顯也是這個意思。

  宴俞洲知道寧枝是在擔心自己來回跑太累,笑道:「這邊的房子便宜,要不我在這邊買房好了,正好能照顧一下你們的起居。」

  畢竟在他看來,寧枝實在不是那種會做家務的人。

  寧枝瞥了他一眼,「那你的工作呢?我記得你工作挺忙的吧?你去國外出差的時候我們幾個不還得吃外賣。」

  她沉吟一下,「就按我剛才說的辦,我去家政公司找個保姆,再去聯繫個廚師,現在這麼來。」

  兩個崽崽苦著臉想抗議,被媽媽武力鎮壓,「好了,現在你們已經吃完飯了,去洗洗手洗洗臉,小朋友該去睡午覺了。」

  原本兩個孩子是沒有這個習慣的,但是寧枝喜歡睡午覺。

  大寶還好點,比較安靜,小寶實在是太活潑了,總是在她睡午覺的時候偷偷進她臥室來玩,後來寧枝幹脆逼著兩個孩子一起睡午覺。

  反正小孩子在睡覺的時候長個子,多睡兒覺沒壞處。

  把兩個小傢伙兒哄睡著,寧枝送宴俞洲出去。等電梯的時候,她別過臉,「沒想到你這種從小含著金湯勺出生的貴公子,竟然也會做飯。」

  宴俞洲輕笑,「很驚訝?」

  「當然驚訝,畢竟你身上這身西服的價格,足夠普通人家吃吃喝喝四五年了。」

  他身上的西裝是手工製作,出自國外很有名的西裝世家之手,最少也要六位數起步。加上面料價值高昂,這身衣服的價格只會比她說得高,絕對不會低。

  宴俞洲左臂上掛著西裝外套,身上的黑色西裝馬甲整整齊齊。他站在寧枝身側靠後的位置,垂眸的時候能看見她頸後雪白的皮膚,還有白瑩如玉的耳垂上小小的耳洞。

  眼光觸及那片白,他像是被燙到一樣收回眼睛,趕忙把視線挪到一邊,掩飾般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寧枝從電梯的鏡子裡看到了他不自在的身影,還有他正在悄悄變紅的耳朵,疑惑歪頭。

  「宴俞洲。」

  「嗯?」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你怎麼會做飯的?」

  「做飯啊。」說到自己能侃侃而談的話題,他耳朵和脖子上的紅慢慢消下去,輕笑了聲,笑聲低沉悅耳。

  「說到這個,就不得不說說英國的飯菜了。雖然英國被稱為紳士之國,也曾有過『日不落』的輝煌,但是說實話,他們那裡的飯菜太難吃了,比我小時候在法國吃的飯還要難吃。」

  電梯的環境密閉狹小,說話時都帶著微微的回聲。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他們一家人一起吃飯的氛圍太過於美好,還是感覺到寧枝也在慢慢接受他,宴俞洲突然有了傾訴的心思。

  「我十七八歲的時候,我爺爺的身體出了很嚴重的問題。我爸本身就是個拎不清的,身邊又有我後媽的蠱惑,所以他擔心我和他搶奪家產,趁著我爺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將我趕到了國外。」

  「大概是擔心我找從前在法國的朋友幫忙,所以他將我送到了完全陌生的英國。當時我在英國舉目無親,身上的卡都被他們停了,想聯繫我在法國公司的負責人都沒辦法,只能自己一個人在英國生活。」

  「那段時間,我一邊上學,一邊掙錢,先是打零工賺了一筆錢,然後瞄準了風向去炒股,很快賺到了第一筆資金。那段時間,國外玩具行業大噴發,我趁機建立了第一家屬於我自己的公司ZERO,然後在國外住了三年才回來。」

  「在這三年裡,我實在吃不慣英國的菜,加上手裡有了錢,就天天聯繫老宅的廚娘,請她教我怎麼做飯。久而久之,我就練出來了。」

  說到這裡,宴俞洲提議道:「要不我讓老宅的廚娘來幫你們做飯吧?我的廚藝都是她帶出來的,做得肯定比我這個徒弟好。」

  說實話,寧枝很心動。「但是廚娘到我這邊來了之後,老宅怎麼辦?」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宴俞洲笑道,「我爺爺那個小老頭比我們會享受多了,他每天想吃的東西都不一樣,僅家裡養的廚師就有上百個,廚娘天天領著工資,一個月都不一定會幫老爺子做一次飯,有她沒她老宅一樣轉。」

  他這麼說,寧枝就放心了。

  送宴俞洲出去的時候,助理已經在等著了。

  助理站在車邊,跟寧枝打過招呼後便跟著老闆上車。

  想想一個小時前,老闆把他叫過去去超市買菜,等他拎著一袋子菜送過去的時候,自家老闆穿著粉色圍裙,手裡拿著鍋鏟來開門,身後還有兩個孩子嗷嗷待哺地催促。

  助理忍不住為自家老闆掬了一把辛酸淚。

  不說別的,就他現在任職的公司,上個月出來的評估顯示市價已經五千多億美金,而這只是老闆名下的公司之一。

  除了國內大大小小的公司外,國外還有不少黃金產業的經濟命脈都在自家老闆手裡,而就這樣,他家黃金單身漢、鑽石王老五,錢多到能給頭髮絲鑲金的老闆,竟然只在孩子他媽那裡做了頓飯就被送出來了。

  老闆不是去吃飯的,是去做飯的啊!

  老闆那雙手分分鐘簽下幾十億合同的手,去做飯!他都不敢像那頓飯有多金貴!

  這要是放在別的女人身上,老闆能不能站著出來都是問題,小少爺們的媽媽竟然直接給送出來了!

  就在助理表面面無表情,心裡小人激動地不停翻滾的時候,他聽到坐在後面的老闆叮囑他:

  「晚上下班之前去超市買只雞,還有配菜。我把需要的配菜發給你,下班之前採購完。」

  「好的。老闆。」

  助理答應得乾脆,心裡的小人一聲長嘯——老闆啊,您老給人做了一頓午飯不夠,晚上還要去給人家燉雞湯啊!

  哎,作為一個小小的助理,還是他投胎技術不好。這要是投胎到兩個小少爺身上,他都不知道他會比現在陽光開朗多少!

  回到公司,宴俞洲繼續處理早上被終止的會議,寧枝睡了一覺,等被小寶扒著臉親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近三點了。

  手機上有兩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寧枝猜測是之前原主認識的人打過來的,並沒有打回去。

  下午把兩個玩了好幾天的小孩兒送到幼兒園,雖然知道兩個孩子的身份不一般,但是老師還是很嚴肅地跟她探討了這種隨便讓孩子曠課的問題。

  老師說了什麼,寧枝沒聽進去幾句,但是她很認可老師說的「按時上幼兒園有利於養成孩子規律的生活習慣」這句話,現在兩個小孩兒起床睡覺和吃飯時間都不準確,跟她這個當媽的有很大關係。

  她坐回車裡,跟宴俞洲發消息,讓他晚上下班來接兩個孩子,自己則是繼續在店鋪里枯坐。

  不過同樣無聊的顧芽過來找她,跟她講了小區里不少的八卦。

  比如在她去港區錄節目就再也沒有關注過的小桂一家,聽說小桂的侄子確確實實出事了,全家人都把錯怪在小桂沒有把寧枝請過去這件事情上。甚至那家人還來寧枝家門前鬧過,不過那個時候寧枝和孩子不在家,那家人直接被房東大姐趕走了。

  走的時候那家老太太躺在地上,到處打滾,哭著喊著讓寧枝賠她孫子,最後還是房東直接一盆水潑在他們身上,又請來家裡高壯的親戚,才把這幾個人嚇唬走的。

  而這一家人自從知道家裡唯一的男孩兒後半輩子都沒法自理時,非要小桂的女兒把命賠給家裡的命根子。用小桂丈夫的話說,這是小桂的責任,母債女償,他們女兒乾脆也不用去讀書了,今早出來幹活學學怎麼賺錢,以後好養活堂弟。

  因為這句話,小桂用菜刀砍了丈夫好幾刀,直接讓家裡的兄弟姐妹把女兒藏了起來,寧願坐牢也要離婚。

  顧芽說這句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生活在二十一世紀。

  「你說這都什麼年代了,這得腦子多有泡才能說出這樣的話!讓自己的女兒照顧自己的傻侄子下半輩子,虧他能想得出來!果然不是自己懷胎十月,不是從自己肚子裡出來的,就不知道心疼!」

  她義憤填膺,要是小桂的丈夫站在她眼前,她高低得上去補兩刀。但扭頭看寧枝,她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你不覺得生氣嘛?」

  寧枝放下手裡的茶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生氣?」

  「是啊,這樣又蠢又自私自利的男人,你聽到不覺得生氣嗎?」顧芽一說起小桂的老公,又忍不住嘆氣,「這種人怎麼配當人啊,真特麼想一錘子錘死他!」

  寧枝給上火的她倒了一杯茶,「我見過的一些男人,可比他離譜多了。」

  「你見過一個男人沒了生育能力,又為了讓自己有後代,去找隔著三輩的親戚來繼承自己的遺產,還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的嗎?而且那個隔了三輩的親戚還是個剛從監獄裡出來的強、奸犯。」

  顧芽:「……」

  「好吧,我知道你為什麼不生氣了。我要是見過你說的那件事,我也不覺小桂丈夫有多奇葩……小巫見大巫嘛。」

  她一邊嘆氣一邊翻手機,翻到一條同城新聞,突然一頓:

  「看來人渣是不分性別的,有的是當爹的不行,有的是當媽的不行。你看看這個新聞。」

  「親媽和舅舅、外公聯起手來,打算把這個男孩兒綁架了,勒索男孩兒親爸,結果失手把男孩兒打成重傷,現在已經送去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