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直播節目第二位委託人

  「呵呵……」坐在寧枝身旁的顧姐冷笑了聲,「你姐為什麼和你姐夫過不下去了,你真不知道啊?」

  「你都說了,這麼多年來你姐姐跟著你姐夫風風雨雨地過來了,可你看看你姐夫乾的都是什麼事兒?外面的私生子都幾個了!我要是你姐,我也不跟他過!」

  顧芽說的話難聽,但有寧枝跟在身邊,賈事成也不敢說什麼,跟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一樣抽抽嗒嗒,「有私生子怎麼了,這世界上事業有成的男人的身邊,哪個沒有個紅顏知己啊!」

  「你要是就老婆一個女人,走出去人家都得笑話你!而且我姐夫做得也不錯了,至少從來沒有讓那些私生子到我姐跟前來礙眼不是?這放在別人家,到了我姐夫這歲數,早就把小三兒和私生子們都帶回家了……」

  「那我還得誇誇你姐夫唄?」顧芽對他翻了個白眼,就差在腦門上寫上無語這兩個字了。

  賈事成聽出來她話里的嘲諷,低聲嘟囔:「這本來就是事實,哪個男人不偷腥啊!要是男人不偷腥,那肯定就是沒錢沒本事。」

  小寶耳朵動了動,仰頭看向要把白眼翻出天際的顧芽,「顧姨姨,什麼叫偷腥?」

  大寶在后座上坐直,好奇看向愣住的顧芽。

  一車子的大人:「……」

  「偷腥就是……就是……」

  顧芽狠狠瞪了一眼說話的賈事成,示意他趕緊解釋。

  賈事成偷偷看向寧枝,見這位祖宗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趕緊從前面拿出來給兩個小祖宗的禮物,轉移話題。

  「大寶,小寶!看看,這是叔叔給你們準備的禮物!」

  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一個禮盒,綢緞面的禮盒打開,金黃色的海綿托底上安安靜靜躺著兩個碧綠的鏤空平安鎖。

  兩塊小巧精緻的平安鎖一拿出來,顧姐的眼睛就長在上面了。「我天,這水頭兒……這是祖母綠吧!」

  「顧小姐好眼光,確實是祖母綠!」收到顧芽激動的眼神,賈事成臉上的憔悴鬱悶一掃而光,細說這兩塊平安鎖的不易。

  「水頭兒像這樣的翡翠,能找到一塊就很不容易了,更何況是兩塊兒!不過,比找這兩塊兒翡翠更不容易的,是這平安鎖鏤空的工藝。」

  「要想做出這樣的工藝,需要一點點把內幕的翡翠磨空,稍有差池整塊玉就廢了。所以這麼多年下來,這樣的鏤空翡翠製品是沒一件少一件。這兩塊平安鎖的製作,還是我特地去求的我們這兒的兩個老手藝人呢。」

  寧枝之前在南洋的時候,見過不少好東西,這樣的鏤空平安鎖並不少見,但能用玉做出來的,還是第一次見。最主要的是,不知道那位老手藝人用的什麼方法,玉上面的靈氣竟然沒有散。

  一般來說,玉這東西肯定是整塊整塊的戴比較好,更養人一些。稍微加工一下就會破壞上面的靈氣,使其變成一塊沒什麼作用的廢玉。這樣的玉要是戴在人身上,到時候可就不是玉養人,而是人養玉了。

  所以第一眼看賈事成拿出來的這兩塊翡翠平安鎖,寧枝就看上了。

  她接過來,把大寶脖子上的黑色魂珠摘下來,把翡翠平安鎖換上去,再把黑色魂珠變小了點,戴在小傢伙胖乎乎的手腕上。

  然後就是小寶。

  兩個崽崽戴上了平安鎖,胖乎乎的小爪子抓著平安鎖好奇地瞧。

  「這兩塊平安鎖,是你姐夫給你的吧?」

  賈事成正樂呵呵看著兩個小崽崽,冷不丁聽到寧枝的話,笑容頓時僵在唇角。

  他訕笑了兩聲,「果然,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我們寧大師……」

  寧枝垂下眸,「東西我收下了。說吧,這次你姐夫想幹什麼。」

  「不過事先說好,」寧枝提醒他,「他要是想修復和你姐姐的關係,那就去求人原諒。情蠱什麼的,我可不會。」

  「是是是,那麼陰損的事情,寧大師您就放心吧,我姐夫不是那麼沒品的人!」

  「包了一堆小三小四,弄出來這麼多私生子,難道很有品嘛……」顧芽翻著白眼表示鄙視。

  賈事成知道很多時候男人和女人在貞操觀念上的觀念不同,裝作沒聽到顧芽的話,對著寧枝道:「其實也沒別的事,我姐夫要我來找寧大師您,主要還是因為我姐的事情。」

  說到這個,寧枝想起來了,「上次我去你說的地方去找那個黃銅擺件,沒找到,是不是被人拿走了?」

  那天因為棺材的時候,那邊去了不少靈玄師和黑玄師。

  那擺件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吸引黑玄師過去也很正常。

  「那擺件不是寧大師您帶走了?」賈事成對這件事只是迷茫了片刻,很快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應該和我姐身上這次發生的事情沒關係。我想跟您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寧大師,我姐姐失蹤了。」

  ——

  晚上寧枝在後台化妝的時候,都在想賈事成的話。

  這次給她化妝的並不是之前的那化妝師,那個化妝師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因為被人捅了一刀,據說傷口還沒能拆線。

  「寧大師,」正在給寧枝化妝的化妝師眼神熱切,「聽說您之前那個化妝師就是因為聽了您的話,才逃過了一劫。您說說我……」

  他把額頭前的劉海兒掀上去,期待道:「我這樣子,最近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化妝師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帥哥,一雙眼睛亮晶晶,因為職業原因,打扮得比較中性,行為舉止也有些女氣。

  寧枝緩緩轉過身,盯著他的面相看了幾秒鐘,看向他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勾唇笑了笑,「你財運和事業運都挺好,就是注意下情感和身體方面,少睡兩個男人比什麼都強。」

  帥哥化妝師先是一愣,緊接著「噗嗤」一聲笑出來,「我就知道寧大師您不是空有虛名!」

  他笑著壓低聲音,「我那些同事和我一起工作這麼多年了都不知道我喜歡男人,沒想到您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捂著嘴咯咯直笑,寧枝撫了下自己剛吹好的劉海,聲音淡淡:「首先謝謝你的肯定。其次……」

  她指了指化妝師還帶著吻痕的脖子,「昨天和你一度春風的男人,身體不是很乾淨。趁著現在的時間還沒有過24小時,我建議你趕緊去醫院,打個阻斷針。」

  「什……什麼?」化妝師臉上羞澀的笑容頓時消失了個乾乾淨淨,原本還帶了點兒粉的臉頰煞白。「阻……阻斷針?」

  「對,就是阻斷愛滋病的那種針。」寧枝的眼神和他在鏡子裡相撞,「還有剛剛給你塞名片的那個男人,他也不是很乾淨。要想解決生理需求,我勸你還是找個固定的床伴比較好。」

  寧枝的話音落,化妝師在原地站了好久,緊接著崩潰地抓著頭髮,終於忍不住大吼一聲,連滾帶爬地從化妝室離開,只留下一地的鬼哭狼嚎。

  寧枝站在門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慌亂,看到有其他化妝室的門打開,兩三個化妝師八卦探出頭。「這次也有玄師打架啊?剛剛的聲音就是從這邊傳過來的吧……」

  「我沒聽清楚,應該是這邊吧……」

  寧枝低頭笑了聲,輕輕關上門。

  大門剛剛關上,她就感覺後脖頸有一陣涼風颳過,帶著一股混著脂粉味的腥氣。

  身後,已經完全換成苗族男式服飾的司席站在不遠處,正低頭翻著桌子上的東西。

  感覺到寧枝的眼神看過來,他輕輕嘖了聲,耳朵和額頭上的銀飾輕輕響動,「寧枝啊,你說說你這算不算是另類的死神體質啊。怎麼你的每個化妝師都有危險啊。上個化妝師差點被人捅死,這個……」

  他一雙手骨節分明,五指細長,上面戴著各種各樣的銀飾,在燈光下閃著明晃晃的光。

  「這個人好玩兒,竟然被人傳染上了病。」

  「與其說我是死神體質,倒不如說遇上我是他們的幸運。」

  寧枝冷冷看向他,目光淡然,「要是沒有我提醒,上個化妝師都已經在地府排隊等投胎了。至於這個,還不知道要傳染上了多少人。」

  化妝師雖然私生活不太好,但眼光和審美不錯。

  他不像上一個化妝師一樣給了寧枝小清新的打扮,反而根據她的五官特點著重凸顯出她身上的冷和艷,一襲黑色長裙直達腳踝,拉過去都能去走紅毯。

  司席對寧枝的話只是笑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寧枝的黑色長裙和紅底高跟鞋,挑了挑眉:「你說是不是投資人多給錢了?我怎麼感覺這次請的化妝師比之前的好那麼多。」

  「不知道。」寧枝不置可否,抬眸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表,「你在這裡呆著吧,時間快到了,我先走了。」

  她前腳出來,司席後腳跟出來。

  等兩個人到達後台的時候,這裡已經有一半的人在等著了。

  寧枝過來的時候,穿著一身紅衣的外國女塔羅師正抱著她那顆神奇的水晶球。女塔羅師對上寧枝的眼神,高興打了聲招呼:「你好啊,神秘的東方玄師!」

  「你好。」寧枝對她點了點頭,打算從她身邊繞過去,被一把抓住了手。

  女塔羅師笑吟吟抬起臉,一張皮膚白皙的臉上,五官深邃精緻,純淨的藍色雙眼裡明晃晃的,滿是對寧枝的好奇。「你要不要跟我坐?」

  她拍了拍身邊的位子。

  寧枝原本想拒絕,但看司席一副想坐在她旁邊的樣子,她換到了女塔羅師的另一側,一個身邊就是走廊的位置。

  「我就坐在這裡吧。」

  寧枝一側是走廊,另一側是女塔羅師。見沒有自己的座位,司席只能坐到了寧枝背後的位置。

  能和自己最好奇的選手坐在一起,女塔羅師很高興。

  「我該怎麼稱呼你?」

  「都可以。」

  「那我就叫你寧吧!」

  女塔羅師的年紀不大,性子更是活潑,拉著寧枝不停嘮嗑,對上寧枝的冷臉也不懼,依舊像只活潑的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個不停。

  寧枝耳邊環繞著她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眼神一瞥後台的入口處,就見蘇暖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一雙眼睛正一眨不眨望著她,眼底各種情緒翻湧,有些風雨欲來的壓抑感。

  對上蘇暖怨毒的眼神,寧枝一改剛才的冷淡,燦然一笑,嚇得蘇暖臉上的怨毒差點崩壞,趕緊轉身跑了。

  上一期的節目,寧枝輕輕鬆鬆拿到了節目的第一,收穫了不少港區觀眾,可謂是名利雙收。

  但同樣是女玄師,同樣是來自大陸的女玄師,蘇暖就不一樣了。

  她混在眾多玄師之中,被寧枝重重壓了一頭。甚至很多港區觀眾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現在的她倒有點像以前的寧枝,港區人提起她時總是用那個「大陸來的明星女玄師」來代替她,提起來只能想到她是個從大陸明星,至於她的玄學本事,這些觀眾是一點兒都沒看到。

  就跟當年提起寧枝,大家只記得她耍大牌一樣。

  「誒,你們兩個是姐妹嗎?你們兩個有姐妹緣分誒!」

  在寧枝和蘇暖遙遙相望的時候,女塔羅師捏著一張塔羅牌,上面是什麼東西寧枝沒看懂,但對於她的問題,她倒覺得挺有意思。

  「我和她是姐妹?」寧枝臉上的笑意冷淡,「你覺得她的臉,能和我的比?」

  「那肯定是不能。」女塔羅師回答得毫不猶豫,「可是我的牌上就是顯示,你們有姐妹緣分啊……」

  她抓了抓頭,一張白皙的臉上滿是疑惑不解,那雙藍色的眼睛中也布滿糾結。

  寧枝輕笑了聲,對她這種求知心態很欣賞,「我和她不是姐妹。你別想了,先準備準備吧,按照順序,現在快輪到你了吧。」

  ——

  「大家好,歡迎來到我們的節目。我是今天的主持人……」

  前台的直播已經開始,但相較於上一次的單人,這次的求助者變成了一男一女兩個人。

  上次排名第十的玄師帶著滿頭冷汗上了台,他知道自己在這一輪里有很大機率被淘汰,在上台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先是對著直播攝像頭給自己的店打了好一會兒GG,在主持人的不斷催促下,這才看向那一男一女。

  這一男一女身上的氣質大不相同。男的三十出頭,氣質沉著冷靜,應該是常年居高位者,無論看誰,眼睛裡都帶著淡淡的不屑。

  但女人就不一樣了。她才二十來歲,臉長得很嫩,五官略顯圓鈍天真,明顯是剛從大學裡走出來的大學生。

  而且看著兩個人距離不近的凳子,也不像是情侶那樣親近的樣子,這位排名第十的玄師一口咬定兩個人是兄妹。

  說完,就在主持人要把他拉下台去之前,抓緊時間念起了自家店鋪的GG詞。

  無視導演已經完全黑掉的臉色,胖胖的身體不斷掙扎:

  「我說的都是真的!這兩個人真的是兄妹!」

  「大家相信我!我的新店就開在港區xx路xxx號,到時候開業大酬賓,我給大家打八折!大家一定要來啊!」

  「一定要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