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雨欣：「你干……」
熟悉的惡魔般的聲音貼著她的耳朵響起來：「十萬。」
她深吸一口氣。
做出了赴死的覺悟，努力瞪大了眼睛對顧染說：「來吧。」
顧染：「……」
這是聽到什麼了？
金錢高壓下，寧雨欣總算是戴好了美瞳。
顧染又給她補了一遍妝。
寧雨欣再站起來的時候，整個人就煥然一新了。
一直在旁邊等著的陸家傑都有點差點兒沒敢認。
顧染給寧雨欣選的是月銀色禮服，禮服修身，在裙擺處月光一般劉泄開來。
她的發質和發量都好得讓人嫉妒，不需要什麼特殊處理，規規矩矩散在腦後就已經足夠吸引人。
幾縷髮絲落在耳前，略有幾分凌亂地順著顴骨和臉頰輪廓向外延展開去，配上淺色的美瞳，一眼瞥過來，好像月光掃過。
真的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道士了。
寧雨欣眨眨眼睛，皺起眉頭：「染姐，我眼睛不太舒服，你是不是錯把石頭當美瞳給我塞進去了？」
陸家傑：「……」
哦，一開口就熟悉了。
果然不說人話。
顧染不耐煩地收好了東西，開始趕人：「就是石頭你也給我忍著，你還打算在這待多久？」
「哦。」
三人這才不緊不慢地往晚會地點走去。
一到地方。
寧雨欣就差點兒被眼前的香風和燈光給迷了眼。
水池邊、舞池裡，到處都是一身盛裝貴氣逼人的人，來來往往的少爺小姐們呼吸的空氣都仿佛帶了上等薰香似的。
【這就是真實豪門？跟電視劇里的也差不多嘛，我還以為多厲害呢。】
【沒見識別出來說話，桌上那束紅玫瑰兩萬塊，別拿那些劣質偶像劇里濫竽充數的假花來比。】
【別人不就是吐槽了一句，至於這麼有優越感嗎？】
就在彈幕要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吵起來的時候。
寧雨欣三人出現在了晚會上。
然後彈幕寂靜了一瞬。
【美貌能鯊人，古人誠不我欺。】
【吵什麼吵，這麼偉大的顏放在面前不舔，我先來！prprpr】
【寧大師要不要考慮拍戲，顏值吊打一眾整容臉。站在染女神身邊都不落下風！】
【只有我關心陸家傑真的好帥嗎？他才是人生贏家，兩個大美女都跟他一塊兒。】
【那我還是更磕竭澤而漁。】
【紅白玫瑰不好磕嗎？】
彈幕為了哪家cp是真的吵成一片。
顧染則很快跟寧雨欣他們分開了。
作為娛樂圈大前輩，這種場合的應酬不少。
寧雨欣和陸家傑轉了幾圈，她感覺自己眼睛都快被閃瞎了。
這裡明明不亮。
但就是給人一種很閃的感覺。
如此奢靡華麗的夜晚，對她這個深山裡出來的小道士還是太超前了。
寧雨欣找了個比較安靜的角落，撿了把椅子開始看戲。
裴俊在一眾少爺當中也是最扎眼的存在，他對這種場合早已應對自如，跟誰都能侃侃而談，優雅閒適。
在得知顧染到了後，果然第一時間就聞著味兒過去了。
哪怕顧染對他一直都是不假辭色，也愛答不理，他也不離不棄。
要不是寧雨欣知道他是個什麼貨色，估計都要信了他的深情人設。
至於他的妹妹裴佳琪則低調得多。
說來她也是正兒八經的豪門千金，卻不跟人應酬，也不像阿寶那樣喜歡往鏡頭跟前站，低調得她的黑粉們都只能用「有前輩在還耍大牌」這種理由來攻擊她。
裴佳琪一個人在音樂區撥弄著一把吉他。
並不彈出聲，只是調音。
沒過多一會兒，魏葦走了過去。
兩人聊了會兒，裴佳琪臉上雖然沒什麼笑容，但也沒趕人，兩人似乎就音樂問題交流了起來。
至於阿寶，那可活躍多了。
她人緣極好，在哪都能遇上熟人，一會兒和這個聊，一會兒和那個聊。
跟一隻花蝴蝶一樣滿場亂竄，身邊也漸漸聚集了不少男人同她說笑。
但是暫時還沒有節目組的男嘉賓對她表露出意思。
小生李智則看不見人影。
聽說這晚會還有一片銀色花園，聽聞在月下欣賞的時候格外浪漫和美好。
是節目組給嘉賓們準備的其中一個「約會聖地」。
為此，那邊暫時不許素人出入。
不在這，那他可能先去那邊提前欣賞風景去了。
陸家傑走過來：「你看什麼呢？」
「猜今天會成幾對cp。」
「……想點好的吧。」
如果這節目素人多，那可能的確有成對的可能。
但這次來的人里太多明星和演員。
大家都知道談戀愛對事業的影響。
和一個異姓炒炒作也就罷了，就算不得不牽手一個人，那肯定也要拖到最後：以標榜自己的心思不全是在戀愛上，都是節目組的套路。
寧雨欣忽然嘆了口氣。
陸家傑不解：「你又怎麼了？」
她頓了一下，見鏡頭正在拍裴佳琪和魏葦那邊，這才按了麥克風說：「你不去跟著顧染？」
「我跟著她幹什麼？」
「小傑啊，我就算是個瞎子也該看出來了，你小子一遇到顧染就不對勁。在鬼屋裡跟我貧嘴的那個勁兒呢？一遇上她就蔫了，以為我傻嗎。」
陸家傑磕巴了一下：「胡，胡說八道！我跟她跟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是是，但也不是普通認識的關係吧。這幾天我算是看明白了，顧染只喝一個牌子的礦泉水，其餘什麼飲料和熱水冷水都不喝。你第一天就知道這事兒，為了給她餵一瓶水，還給嘉賓們分了一圈。你說說，是何居心。」
「……你能不能不要再不該聰明的時候這麼聰明。」
「我既然聰明了，那就說明是應該的。」
寧雨欣收了調侃的語氣：「所以呢，你真暗戀人家？」
陸家傑沉默了一會兒，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說：「我跟顧寒一起長大，小時候，也沒少見到她。」
「哦。」
這就夠了。
「你真不下去？她現在是一個人。」
「說了我不……」
「別怪我沒提醒你，等會兒她會遇到一點麻煩，一個人可擺不平。」
陸家傑一愣，二話沒說，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