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什麼？」
「雨欣現在聽得到你說話嗎？」
陸家傑看了一眼寧雨欣。
她似乎對兩人說什麼不是很感興趣，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的另外一頭，盯著自己的指甲看。
仿佛在想新的美甲款式一樣。
陸家傑：「聽不見。」
顧染：「我問你，她跟顧寒是不是鬧矛盾了？」
呃。
他想了想。
應該算是吧。
畢竟這倆跟平時不是一個狀態。
「是啊。」
「我就知道。」
顧染那邊激動了起來：「我跟你說，人家小兩口鬧鬧脾氣，整點矛盾，說出來的話那都是情趣。你摻和其中幹什麼？你信不信以顧寒的性子，就算你現在嚴守秘密，惹得雨欣不高興，過後遭殃的還是你？」
陸家傑愣了一下。
然後眼睛倏地瞪圓了。
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是啊。
就顧寒這個重色輕友的貨，只要寧雨欣吹個枕邊風，他才討不了好處呢。
相比之下，寧雨欣才是真正的大腿啊。
他一拍巴掌：「我明白了！」
「OK。」
顧染道：「懂了就好，我繼續去工作了，你也注意休息。」
掛斷後。
寧雨欣看過來：「聊得如何？」
陸家傑正襟危坐：「寧大師想知道什麼，說吧！」
她勾了勾嘴角。
「我說了，祝家現在怎麼樣了？」
「不好不壞。」
陸家傑說：「這件事本身就很麻煩，這麼大規模的案件，橫跨百年，受害者們還都死得悽慘。聽說整個刑警隊的資源都投入進去了。這麼大的動靜，就算祝家有心想要壓下輿論，大家畢竟也不是傻子。」
「現在外面很多關於祝家要倒的傳聞，傳得是沸沸揚揚。海外股市大跌，祝家的其他相關項目都陷入了停滯狀態。可以說，天啟城項目現在是祝家握在手上的救命稻草。也因為這點，成為了京圈別的世家們尤其針對打擊的環節。」
他喝了口水，潤潤喉，然後繼續道：「不過好消息是祝家藝術細胞重，也不做什麼實體商業，大家都知道那些作藝術的腦子都不太正常，加上沒有底層產品的產出，讓他們沒法跟廣大消費者們產生對立。」
「你知道的，對大多數人來說，只要火燒不到自己身上，天大的新聞也只是放出去的煙花，好看，熱鬧，但過了也過了。」
「也就是說，只要祝家自己穩住資金鍊，不作妖不出事，撐過這一段時間。這次的輿論危機對他們的影響不會大。」
寧雨欣明白了。
正因為如此。
祝家的那些仇家們才很著急地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把祝家按下去。
「祝家內部沒出什麼毛病？」
「嘶。」
陸家傑吸了口氣：「你一說到這個我就覺得不可思議，按理來說吧，這麼大的事兒。頂在祝家腦袋上這麼多年的陰雲被揭開了真相，正常人都會陷入混亂的吧。誒，他們不。」
他一擺手。
恨不能理解似的。
「除了最開始的那兩天，後續很快就被祝英紅一個人穩了下來。她拿著家主戒指，請了祝家老太太出山，只花了一天就把祝家其他的人都給治得服服帖帖了。」
「真別說，祝英紅這女人是真行，祝家內部愣是沒出什麼亂子，而且都十分支持她主張和顧氏合作的想法。」
說著他嘆了口氣：「說起來，如果不是顧氏內部的人硬要從中作梗，這些輿論對祝家根本構不成什麼危機。」
寧雨欣靜靜聽完。
大概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其實顧寒說的也沒錯。
現在的情況，他的確能輕鬆解決。
不過……
寧雨欣將半瓶氣泡酒灌進肚子裡，站了起來。
「走吧。」
「啊？」
陸家傑還沉浸在剛剛對祝家的剖析當中。
腦子跟不上寧雨欣這麼跳脫的話。
「走，走去哪？」
寧雨欣看了一眼手機：「今天頂流小子回來，我們看看他去，唔，順便從他那拿點能用的符。」
「咦，這麼早？」
陸家傑有些驚訝。
距離開幕儀式還有兩天呢。
他記得永夜的劇組很嚴格來著。
寧雨欣擺擺手。
示意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既然是去找大明星，那陸家傑就不得不跟上了。
當然。
他對攀附明星這種事兒沒什麼興趣。
但是顧寒曾經給他下過死命令：不能讓寧雨欣單獨和男人相處。
陸家傑練連忙跟上。
上了車過後。
寧雨欣說：「去裴佳琪家。」
「啊？」
「啊什麼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肯定是大家一起聚啊，總不能就我一個去找他吧。唔，我還想著今晚讓顧寒一起來呢。」
「俗話說得好，勞逸結合。他現在把自己逼得太狠了可不行。」
陸家傑翻了個白眼。
這才哪到哪啊。
當年顧寒剛進顧氏集團的時候比這時候可拼多了。
不過他知趣地沒有出聲。
一路到了裴佳琪家——說是家，其實就是上次那個綠化很好的公寓。
原本裴佳琪想著演唱會結束就退組的。
但後來又改變了主意，不僅不退，還直接把這公寓給買了下來，正式定居了。
陸家傑曾經在群里問過原因。
這位新生代搖滾歌手回：這公寓裡養過鬼魂、出過惡鬼，還有邪惡勢力登場。
除此之外，道士、大師，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出現過了。
簡直不能更搖滾。
陸家傑當時沉默了很久。
最後打出來一串大拇指。
果然是搖滾歌手。
就是百無禁忌。
公寓近前，相比上次來的時候，綠化做得更好了。
這次不需要他們主動敲門，裴佳琪就在院子裡給那些花花草草澆水，看模樣竟然很有些研究似的。
聽到動靜，她轉頭看見了寧雨欣和陸家傑。
「來了？來看看我養的土豆！」
陸家傑：「什麼？」
「菜啊，這是我的菜圃。」
陸家傑：「……」
很好。
他還以為是什麼名貴花朵呢。
寧雨欣溜達過去看了一眼：「根莖長在之前閣樓上的那些植物上，可以啊，居然養活了。」
「哼。」
裴佳琪傲嬌一笑：「很簡單嘛。」
「頂流小子呢？」
「你們到得太早了，他還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