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斷就聯不上了。
要不是寧雨欣有先見之明，提前給顧寒發了消息，他非得急瘋不可。
饒是如此，他的心情直到現在也還沒徹底平復下來。
寧雨欣知道這事兒還得自己背鍋——雖然這件事完全死不可抗力的結果。
但誰叫她信誓旦旦地保證了絕對不會出岔子呢？
不過很明顯，顧寒這不是要輕易放過她的架勢。
關鍵時刻，祝英紅狐疑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中間來回了一圈：「看看？我記得今晚的宴會在主莊園裡，客人都不會被放進來，顧先生是怎麼進來的？」
她還專門叮囑過這段時間絕對不能讓任何客人或者無關人等進來。
花大價錢請來的保鏢們現在一點動靜沒有，一個不可能的人卻出現在她面前，這怎麼能讓她不驚訝。
要不是在這件事上她是求人的一方，就憑這一點，她早就發難了。
顧寒冷冷地看她一眼：「走進來。」
祝英紅差點兒被氣笑了。
「看來這安保的錢確實是白花了，不知道顧先生是從哪個門走進來的，陽春記下來，那條路上的人明天開始不用來上班了。」
眼看這兩位有要掐起來的趨勢，寧雨欣只好出來打圓場：「祝小姐找不到的，他上一秒應該還在顧氏集團公司。」
「什麼？」
寧雨欣瞎掰道：「我給了顧先生一張縮地符，能在瞬息之間穿行百里到另外一個地方。」
這明顯有點超出祝英紅的認知：「真有這麼方便的東西？」
「祝小姐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查監控，看顧先生是不是突然出現的。」
她底氣十足。
以顧寒的腦子，不可能考慮不到會被祝英紅的情況。
他一定會選擇出現在監控能出現的地方。
寧雨欣說完看了顧寒一眼——紋絲不動，沒有絲毫表情變化。
好的。
她猜對了。
「不過祝小姐還是儘快將這段監控消去，不然被別人看見了，恐怕會引起恐慌。」
祝英紅給了陽春一個眼神。
沒過十分鐘，陽春就回來了，俯到祝英紅耳邊說了幾句話。
祝英紅的眼睛微微睜大了。
半晌。
她才說：「那段監控已經抹去了，沒想到……我還以為這種東西只存在於虛擬作品裡。抱歉。」
「沒事沒事。」
寧雨欣相當狗腿地替顧寒回答了。
顧寒掃她一眼：「說正事吧。」
這正是祝英紅想說的：「寧大師，詛咒解除了嗎？你說給你一個小時時間，到底是什麼事。」
「詛咒還沒解除。」
「什麼？」
「別著急嘛，你們等我說完，再自己決定要不要讓這個詛咒結束。」
祝英紅鳳眸里蓄滿了疑惑。
既然是詛咒，為何不結束？
但出於禮貌，她還是說：「洗耳恭聽。」
寧雨欣：「在這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祝小姐，照你的調查，為什麼一任接一任的清羽娘出現，一直未曾斷過。」
這個問題陸家傑之前也問過。
當時寧雨欣給出的理由是：為了將詛咒鎖在清羽座上，護佑家族中的其他人，當時的家主強行讓人成為清羽娘。
陸家傑睜大眼睛：難道不是嗎？
祝英紅沉默片刻：「這件事，其實……」
「英紅小姐！」
陽春阻止了她，聲音嚴厲：「此事我們並未求證，不一定是真的，而且這也不是能輕易告訴外人的事。」
「沒事，而且既然寧小姐有此一問，心裡肯定已經有數了，對嗎？」
寧雨欣不置可否。
沒承認，卻也沒否認。
陽春皺了皺眉，終於還是退到了祝英紅身後，不再說話了。
祝英紅肅然道：「我不知道你查到了什麼，不過據我查到的東西來看，這件事裡還有隱情，至少有兩點是說不通的。」
寧雨欣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第一，就算是家族逼迫，這畢竟是性命攸關的事情，但凡有一絲機會，總有一個人會選擇不顧一切地逃跑。求生是人之本能，無可厚非。可至今為止，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
她點點頭：「這是第一，第二呢？」
「還有一個更加匪夷所思。」
祝英紅頓了頓，說：「從有記載以來的王氏至今，包括我自己一共出現了十一位清羽娘。」
寧雨欣歪了歪頭：「怎麼了嗎。」
「這十一個人，其中大部分都留有記載以及生平事跡，無一例外，她們全都驚才絕艷，放在現代，多少也當得起一聲『天才』。」
陸家傑一愣。
第一時間沒弄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清羽娘本來就聰明，不聰明、沒那個經商腦子，怎麼可能坐到清羽座上去，從此在祝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能說明什麼？
寧雨欣是真對祝英紅有些欣賞的。
她點點下巴：「沒錯，祝小姐知道這裡面的緣由了麼。」
祝英紅瞳孔都瞪大了。
「你的意思是……清羽座上的人不是隨便在家族裡的其他人，而是貨真價實滿足了祝家血脈和超絕才能的人。」
「沒錯。」
「這不可能！」
祝英後還沒說話，陸家傑先站不住了：「圖什麼？一個家族怎麼可能一下冒出十幾個天才來，還恰好是一個接一個這麼順暢，這不符合科學！」
寧雨欣瞥他一眼。
雖然這人話說得有點天真，但的確切中了要點：天才怎麼可能紮根出生？
恰好都在他老祝家，還恰好就前赴後繼，基本都是在上一任卸任後突然上位。
運動會的接力賽都沒這麼順暢。
簡直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麼在操控著一切似的。
陸家傑剛說完那句「不符合科學」，也立刻回過味來了，緊接著起了一手臂的雞皮疙瘩。
「嘶。」
他難以置信地說：「你你你，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寧雨欣張了張嘴：「這個嘛……」
「詛咒的真面目可能是另外的存在。」
顧寒打斷了寧雨欣裝逼賣關子的過程，語氣冷淡道。
寧雨欣：「……」
誒，她好不容易能裝一下呢。
「寧小姐，你們說吧。」
祝英紅臉上的驚訝之色並不明顯，看來她自己也多少有些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