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我也還不明白，這兩天顧寒在忙著天啟城項目的事，好幾天沒回家，基本住在公司了。嘖。」
話說到這裡，陸家傑又想起這位傳說中忙得「腳不沾地」的大總裁，跟他見一面的時間沒有，卻能在短短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替寧雨欣擺平那些煩人的媒體。
效率這麼高，只可能是顧寒親自出面才這麼快。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你來得正好，要比幫我算一卦，看看裴家那些人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真的假的，我算卦的價錢不低。」
「……算！」
寧雨欣笑了笑。
「開玩笑的，還有你可能也誤會顧寒了。牽扯到裴家，他不會懈怠的，之所以不告訴你，可能是還在調查階段，也可能是擔心你和顧染被卷進去，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陸家傑：「……」
這倆可真是天生一對。
能把高冷不理人圓成這樣。
偏偏他還信了。
越想越覺得很符合顧寒的性子。
人都要被感動了，就聽寧雨欣又嘀咕了一句：「當然，也可能是嫌棄你太礙手礙腳。」
陸家傑：「……」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他把自己的肺氣成了個葫蘆，又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感覺壽命都要被氣短一截，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時候寧雨欣轉移了話題：「對了，你知道我師父住在哪嗎？」
「師父？」
陸家傑愣了一下：「哦，是道羽大師吧，顧寒和我提過一嘴，怎麼，顧寒沒跟你說嗎？」
「說什麼？」
阿寬停了車，到了——還是她之前住的地方。
這裡名義上是顧寒的家。
但其實已經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寧雨欣的房子。
陸家傑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出來：「他就知道你到了首都第一件事肯定是要見你師父，今天一早就讓人把道羽大師給接你家去了。怎麼，他不在嗎？」
寧雨欣：「……我看看。」
「說來也奇怪，你倆師徒這麼多年，連個聯繫方式都沒有？」
「我師父是傳說中的超絕科技絕緣體，手錶都沒有的那種。行了，不跟你說了，替我跟染姐問好，你現在肯定要去送她吧。」
「OK。
掛了電話。
寧雨欣和阿寬上樓。
敲了敲門。
「來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
阿寬看了寧雨欣一眼。
她仿佛是有點近鄉情怯，微微低著頭，細看似乎還有點顫抖。
阿寬退了一步。
雖然寧小姐平時表現得大大咧咧，但對她來說，的確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家人了吧。
不一會兒。
門開了。
一個長發男人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
和他一起的，是滿屋子瀰漫的酒氣。
猛地這麼一下，差點兒沒把阿寬給熏吐了。
道羽看見寧雨欣，眼睛一亮：「雨欣啊，好久不見，誒，你這發達了呀，這麼好的房子說住就住，附近的超市還免費送酒。來來來，快進來，熱著了吧，我……啊！」
寧雨欣抬起下巴。
面無表情，一拳干在了道羽的腰上。
這位格外玉樹臨風的帥大叔嗷一嗓子，直接倒地上了。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道羽，淬了一口。
「嘖，我就知道，去，給我把房間收拾乾淨了，否則今晚你就準備睡大街吧。」
道羽可憐巴巴地抬起頭。
「徒弟，這還有外人在呢，給……」
「只給你半個小時。」
「去，這就去！」
道羽迅速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進了屋裡。
寧雨欣沖目瞪口呆的阿寬打了個招呼：「我們先去附近的咖啡廳等一會兒。」
「不幫忙嗎？」
阿寬看了一眼。
屋裡倒算不上多亂。
唯獨各種各樣的酒瓶和塑料灌多得讓人幾乎要犯密集恐懼症。
把這些全部收拾乾淨，估計得花不少時間吧。
「不用擔心，他是老手，而且你不覺得弄髒別人的房間，事後做好打掃清潔是做人最基本的禮貌嗎？」
阿寬閉嘴了。
他感覺自己要再多說一句，這位能連著他一起懟。
片刻後。
二人在樓下的咖啡廳坐了下來。
「呼——」
寧雨欣深吸一口氣。
總算是把胸腔里那股酒氣給散完了。
「寧小姐。」
阿寬雖然不是八卦的性子，但見到此情此景，還是忍不住問：「你師父，一直都是那樣嗎？」
「是啊。」
寧雨欣嘆了口氣：「嗜酒如命，還千杯不醉。清靈觀這麼多年來毫無起色的罪魁禍首！」
阿寬：「……」
總覺得跟他想像中的高人形象完全不搭。
不過想想也是。
能教出寧雨欣這麼個奇葩的人，也不能是什麼老正經。
寧雨欣說三十分鐘就三十分鐘。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時候。
兩人重新站在了家門口。
道羽踩點打開門。
阿寬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屋內窗明几淨，一塵不染。
要不是那些家具都像是使用過的，他幾乎要以為這是什麼剛交接的新房。
垃圾和灰塵容易清洗。
但氣味卻要相當一段時間才能散去。
然而屋內剛剛刺鼻的酒氣消失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無比自然的青草氣息，讓人心曠神怡。
可屋內清涼如春。
明顯冷氣一直正常運轉，沒有進行開窗通風。
就算有，這麼短的時間內也肯定做不到將那麼厚重的酒氣完全散去。
簡直是奇蹟。
道羽拍了拍胸脯，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水：「怎麼樣？師父我寶刀未老吧，快進來快進來，咦，這位又是誰？你的新小男朋友嗎？」
阿寬差點兒被他這句話嚇出心臟病。
連忙否認道：「不是，只是老闆讓我來送寧小姐回家。寧小姐，既然你安全了，我先走了，有什麼事再聯繫。」
說完。
他直接一溜煙跑了。
道羽看著這年輕人格外輕快的身手，若有所思道：「徒弟，你這混得不行啊，怎么小帥哥一副對你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
寧雨欣翻了個白眼。
「是對你吧，還有，別亂說話。你徒弟我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
道羽面色一滯。
寧雨欣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環顧一周：「你這祛塵符用得越來越好了，趕緊給我多畫幾張，好賣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