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明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顧染沒說話。
似乎是默認了。
寧雨欣還想再說什麼。
看見她的神色，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讓人有些難以置信的念頭。
難道……
顧染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站起身：「經紀人打來的，是跟新劇有關的事，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走到門口。
她又頓了一下。
「小欣，你會幫我的，對嗎？」
說完。
她沒有等寧雨欣的回答，就徑直走了出去。
寧雨欣看著她的背影。
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
唔。
她想了想。
給顧寒那邊去了條消息，問了些和顧染有關的問題。
顧寒這位大總裁對這種八卦一樣的問題竟然也是秒回。
看見答案後。
寧雨欣掐指算了算。
片刻過後，她睜開眼睛。
「唉，還真是……這是何苦呢染姐。」
「砰！」
窗戶被人敲響了。
寧雨欣走過去。
果然是陸家傑。
他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看了一眼顧染離開的方向，然後才小聲問道：「怎麼樣，她和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
不等陸家傑發飆。
寧雨欣忽然開口：「傑寶，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顧染跟你想像中的樣子其實不太一樣，你會怎麼做？」
她的語氣和表情看起來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陸家傑皺了下眉頭。
有點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
但見寧雨欣一副要不依不饒的樣子，他想了想，還是認真道：「你這是問的什麼話，她當然會跟我想像中不一樣，我們雖然是一起長大，但其實從小到大的交集並不多。我對顧染的了解可能還沒對你男人深呢，怎麼可能因為這個就跟人掰了，我傻了嗎？你問這個幹啥？」
寧雨欣撇撇嘴：「中間有句話是多餘的，不過……這樣啊，我明白了。」
她打了個響指。
「我有辦法解決你們之間的問題。」
陸家傑睜大眼睛：「真的嗎？」
「別問這種沒水平的問題，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不過我先說好，最後的結果不一定是你期望的。」
「那沒關係，顧染她能接受就行。」
寧雨欣：「……」
嘖。
頂級戀愛腦一枚啊。
兩人一拍即合。
「對了，具體是什麼時候？」
「今晚。」
「這麼快？」
寧雨欣抱起胳膊，懶洋洋道：「這件事了了我就要去首都了，還要趕在去找引路蝶碎片之前見我師父一面，問他一些事情。沒空跟你們在這你儂我儂了。」
「什，什麼你儂我儂！」
陸家傑老臉一紅：「你眼瞎嗎？」
寧雨欣捂臉。
「我現在就快眼瞎了，趕緊滾。」
「不是，你還沒告訴我我該做什麼呢。」
「你不需要主動做什麼，只要到時候人來，見證一切就夠了。」
陸家傑一愣。
她這說話忽然讓他心裡升起一點不詳的預感。
「你保證，不會傷害到顧染吧？」
「顧染沒你想像中那麼脆弱，能傷到她的人和事，遠比你想像中的要少得多。別操沒用的心，有這功夫，不如去幫我收拾庫房去。裡面說不定還能淘幾件寶貝出來呢。」
陸家傑雖然心裡還是有不少疑慮。
但還是被她給忽悠走了。
很快，夜幕降臨。
寧雨欣坐在小院外的樹根上，手邊放著一碟花生米。
她一邊磕一邊跟顧寒發著消息。
顧染應邀而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咦。」
她笑眯眯地湊過來：「叫我過來就是為了看你們秀恩愛？小欣，心思不純啊。嗯？這是什麼香，真好聞。」
寧雨欣手邊的青石上擺著一個小小的瓷盤。
上面放了一個香爐。
一縷青煙細細扶搖而上。
在山風裡搖搖晃晃，竟然凝而不散。
顧染深吸一口氣。
聞到了一股濃烈卻不膩的香氣。
像是混雜著玫瑰和薄荷葉兩種極致的屬性，碰撞在一起，令人整個人都振奮了起來，忍不住沉醉其中去。
寧雨欣收起手機。
拍了拍身邊事先準備好的坐墊。
「來，今晚陸家傑不在，你只能委屈一下先跟我來欣賞風景了。」
顧染笑笑。
挨著她坐下：「所以呢，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染姐，你其實比陸家傑更清楚如果你們官宣在一起，你的輿論環境會變成什麼樣，對嗎？」
顧染沒有否認。
她歪了歪腦袋：「我來之前特意確認了一下，陸家傑在房間裡哦。」
寧雨欣嘆了口氣。
「我像是那種同一種招數連續用兩次的人嗎？」
「那就好。」
知道陸家傑不在。
顧染點點頭：「嗯，你說的沒錯，我知道。娛樂圈的那些潛規則、輿論導勢，這麼多年我要還摸不清楚，那就真是個傻子了。針對我的不僅是對家，還有那些可能平時沒什麼交集，甚至見面還能互相打招呼的同事們。」
她明艷的眸看向山間。
風吹起她的髮絲。
某個瞬間，這位明艷的大明星身上瀰漫著一股寒意。
「面對鏡頭的時候，人人都會說市場那麼大，百花齊放才是最好。但暗地裡，誰不想把你擠下來，讓自己獨自占據那最高的位置呢？」
她輕笑一聲。
「我在這個位置上太久了，久到如果不把我掰下來，別人都要心氣不順的程度。近幾年來越發緊張的輿論便是有人抱團的證明，只不過……我不在意。」
寧雨欣靜靜聽著。
聽到這裡，她緩緩道：「陸家傑說你有一段時間的精神狀態很不好，我之前以為那是裴家下的惡咒造成的影響，但我後來又覺得不對。」
「惡咒這種東西之所以強大，正因為它的對獨性。一枚惡咒只有一種效果，這是它強大的根源。如果換命還要附加精神傷害的話，這惡咒也太厲害了，根本不符合常理。所以你不是因為惡咒，但也不是因為陸家傑嘴以為的輿論環境，對嗎？」
顧染沉默片刻。
「看來你確實知道了不少，唉，什麼都瞞不過你。」
寧雨欣「嘿嘿」一笑：「不至於，如果我真的能什麼都知道，也不至於到如今才知曉你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