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
寧雨欣說:「我保證我問你這些問題不會傷害到你小叔,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件事對他的好處才是最大的。」
裴佳琪微微睜大眼睛。
「真的?」
「看我真誠的眼睛,我騙你幹嘛,我有財有色,犯得著做那種下三濫的事情嗎。」
裴佳琪被她說服了。
「好吧,看在史天佑的份上,我就信你一次,要是讓我知道你騙我……」
「就怎樣?」
「就給我等著!」
寧雨欣:「……」
姑娘。
你這威脅人的方式也太沒威懾力了。
裴佳琪喝了口茶,找了找話頭:「我小叔從小就有點神秘,他一直住在那幢別墅里,我沒見他出來過,就連小時候也一樣。」
「像我這樣不受待見的,至少也能正常上學、擁有愛好。但是小叔不一樣,他從來不上學,知道的事情卻很多。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他的身體裡住的是另外一個大人的靈魂。」
寧雨欣點點頭:「為什麼不去上學,是裴家人不讓嗎。」
「不是的。」
裴佳琪立刻搖頭。
「裴家人對小叔都十分尊重,我看見過爸爸和哥哥他們跟小叔說話,都是畢恭畢敬的。而且但凡是小叔想要的東西,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送到。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現在也唱不了歌。」
「喔,那你小叔平時喜歡做些什麼?」
「他大部分時候都在看書,有些我看得懂,有些我根本連是哪國的文字都看不懂。除了這個……對了,他還喜歡看旁邊森林公園的風景,有時候一看就是半天。」
寧雨欣挑眉:「那個時候你覺得他心情如何?」
裴佳琪一愣。
「心情?」
「表現得高興,平靜,還是沉鬱。」
裴佳琪想了一會兒。
搖了搖頭。
「我說不上來,不過應該是喜歡的。我問過他一次到底在看什麼,小叔當時說的是:能讓人平靜下來的東西。」
「讓人平靜下來啊……我知道了,順便問一句,裴萱為什麼也住進那幢別墅了?」
裴佳琪再次搖頭:「不知道,我之前回去的時候倒是也見到過她一次,問過理由,不過她沒告訴我,說我以後就知道了。他們在做什麼,想做什麼,都跟我沒關係。我回去只是定期看望小叔,選的時間也會儘量跟他們錯開。」
說到這裡。
裴佳琪的聲音忽然小了下去。
寧雨欣:「怎麼?」
「我想起來一件事,不知道有沒有用。我上一次回去別墅的時候,小叔讓我不要去森林。」
「你這麼聽你小叔的話,這次怎麼沒聽。」
「當時小叔是在書房,看著一本書說的這話,像是在自言自語,他經常這樣,我以為不是對我說的,就沒當回事。現在想來,他其實很少在知道我在的時候自言自語。」
頓了一下,裴佳琪帶了幾分悽惶地看著寧雨欣。
「所以那片森林裡真的有什麼東西對嗎?」
寧雨欣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只是擺了擺手。
餘光看見顧寒已經從閣樓下來了,便道:「誰知道呢,不過不用太擔心,至少現在還沒到一切都無法挽回的境地。怎麼樣,看見什麼了?」
後半句話她是對顧寒說的。
「你說的綠童子沒出來,不過……所有的綠童子都有兩種顏色嗎?」
寧雨欣蹙起眉:「哪兩種顏色。」
「石像上,墨綠和深紫,都是植物的顏色,不過這兩種臉色幾乎是纏在一起的,搭配看起來有點奇怪。唔。」
他看著寧雨欣的臉色:「看來並不常見。」
寧雨欣喃喃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那綠童子想做什麼了。」
說著,她看了裴佳琪一眼。
後者在顧寒出現的時候身體就下意識地緊繃了起來。
看來根本沒注意到他們的談話。
「裴小姐。」
寧雨欣忽然道:「有件事想要拜託你。」
「啊,嗯,你說。」
她湊過去耳語了幾句。
旁邊的顧寒擰起眉頭。
居然還有能讓別人知道,卻不能讓他知道的事情存在。
裴佳琪聽完,沒有猶豫地就點了頭:「可以,這是小事,不過我可以問問為什麼嗎。」
「現在不太方便,等演唱會結束後,我會告訴你一切的。」
「……好吧,那你們先聊,我得去對接演唱會事宜了。」
說完逃也似的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寧雨欣再次忍不住了:「你真的沒有對人家女孩子做過什麼嗎?」
顧寒寒眸微眯。
「我只對你做過什麼。」
寧雨欣:「……」
半個小時後,頂流小子到了。
當他再次在寧雨欣身邊看見顧寒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惜寧雨欣沒有給他刨根問底的機會。
她鄭重其事地把頂流小子拉到一邊:「今晚的演唱會上多半會出現變故,得靠你了。」
一句話直接讓史天佑忘記了自己剛才想要問什麼。
「師父,我?」
「沒錯,你。」
「可是你不是也去嗎,而且我還從沒實踐過,演唱會那麼多人,萬一……」
「沒有萬一。」
寧雨欣打斷了他:「怕什麼,你也知道我跟你一起去,有我在你身邊兜底呢。」
史天佑不是很相信。
「那師父你為什麼不自己解決。」
「當然是為師要給你一個歷練的機會。」
「拿演唱會幾千人的安危歷練?」
史天佑有些緊張地摸了摸帽沿,但語氣還算鎮定:「說實話吧師父,我知道真相才好幫你的忙啊。」
寧雨欣:「……」
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銳了?
她斟酌了片刻。
「好吧,那就告訴你,你師父我的能力不適合在那種場合用,所以只能靠你了。」
史天佑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只能提供理論指導,到時候真正解決問題還得靠你。」
「……你這還不如不告訴實話呢。」
「晚了,是你自己要刨根問底的。」
寧雨欣拍拍他的肩膀,把提早準備好的紙條塞給了他:「這上面的符紙,每樣三張。」
「多少?」
「徒兒。」
她語重心長地說:「演唱會,這麼多條人命,都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