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
陸家傑被顧寒賞了個爆栗。
他冷冷道：「別貧了，車呢？」
「門口呢。」
顧寒看向寧雨欣：「你先去我家，我開完會了回去找你。這是鑰匙。」
寧雨欣：「……」
就這麼放心她嗎。
這不好吧。
但是顧寒已經二話沒說，把鑰匙塞她手裡就匆匆離開了。
陸家傑在一旁解釋：「今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已經推遲兩天了。」
寧雨欣把玩了一下手裡的鑰匙。
顧寒的風格相當簡單，說鑰匙，就真的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鑰匙，多餘的東西一點沒有。
她一點下巴：「我知道，走吧。」
路上。
陸家傑聒噪起來就沒完，笑得賊兮兮的：「我可是聽說你上次在H市的郊外別墅堅定而偉大地拒絕了我們顧老闆，這次回心轉意了？發現我們顧老闆的偉大之處了？」
「偉不偉大的我不知道，我只看出來你確實很閒。」
「別啊，跟我說說啊。」
陸家傑上輩子應該是「不八卦會死」星人。
逮住一個問題就喋喋不休地問。
寧雨欣想了想。
是覺得現在的情況有點不太對。
於是斟酌了一下，將昨晚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你說，你家老闆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家傑：「……」
他一雙眼睛瞪圓了。
要不是還要看路，估計是想把寧雨欣給瞪死的。
「什麼？！」
「是吧。」
寧雨欣蹭著下巴說：「我感覺自己已經說得夠明白了，但是顧寒之後再沒和我提過在一起的事。唔，難道是嫌我麻煩了？」
陸家傑深吸了好幾口氣。
感覺滾到嘴邊的話過了好幾輪。
愣是沒說出口。
震驚糾結了好半天，直到他沉默的時間長到都引來了寧雨欣的側目。
陸家傑這才斟詞酌句地開了口：「寧大師。」
「嗯？」
「以我了解的顧寒，你下樓買充電器那段，超過十分鐘的時候他肯定已經做出反應了。」
「有啊，他讓阿寬去我家堵我。」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家傑有些艱難地說：「我是說，十分鐘過後，你肯定已經被逮回去了。你不會以為顧寒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吧。不可能的，世家之間的鬥爭相當殘酷。其中很多手段都是非法的，只不過大多數時候根本找不出證據。」
寧雨欣看著他，沒說話。
「我跟顧寒從小一起長大。」
陸家傑的語氣有點艱難：「但大部分時候我都不清楚他心裡在想什麼，只是隱隱有一種感覺：他很危險，比我們所有人表面上看見的還要危險。按照你說的那種情況，他沒有當場衝下去把你抓回去，我只能想到一個可能。」
寧雨欣隱隱猜到了什麼。
她略微側了側腦袋：「你說。」
「顧寒大概，是真的太在乎你了。」
陸家傑說完表情也有點懵。
一臉「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的表情。
說實話。
陸家傑雖然總是玩笑打趣顧寒和寧雨欣的姻緣，也真心覺得這兩人在一起會有不錯的化合反應。
見萬年不近女色的顧寒表露了對寧雨欣的興趣。
他也只是欣慰：不容易啊，老闆終於動了凡心，不必走孤獨終老那條路了。
但陸家傑從未想過。
那個顧寒明明有想要的東西，卻不去把它攥在手心裡。
咫尺之距。
卻生生忍住了。
正因為太了解顧寒骨子裡是個什麼樣的人，陸家傑才會覺得如此不可思議。
沉默一直持續到了車停下來。
顧寒沒有像小說里的總裁那樣在海邊守著個偌大的別墅住，除了裝逼一點用沒有。
來回麻煩，周圍還格外不方便。
他在市中心買了一套高級公寓，地方不算大。
裝修走的是極簡風。
開門進去，裡面乾淨得不像曾經有人住過。
似乎是為了驅散剛才車上沉默的氛圍，陸家傑進門就開始吐槽：「你別看顧寒這裡收拾得人模狗樣的，他平時基本都住在公司，很少才回來一次。主家那邊更是見不著影兒。你把這當自己家霍霍就行。」
寧雨欣若有所思地把每個房間都轉了一圈。
生活氣息很少。
乍一看，就跟個套著精緻面具的殼子一樣，透著股詭異冰冷感。
「嘖。」
陸家傑打開了冰箱：「果然什麼都沒有，你等會兒，我先叫個外賣。那什麼，寧大師。」
「嗯？」
「你能在這住嗎？」
寧雨欣一頓，扭過頭看他一眼：「什麼意思？」
陸家傑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扭捏了一下。
看得寧雨欣直呼辣眼睛：「有話就說。」
「算我求你了，你先在這住幾天，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家傑把話說出來過後才發現自己這話有歧義。
仿佛跟勸人家同居一樣。
寧雨欣挑挑揀揀地溜達了一圈。
「不行。」
「啊……」
陸家傑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睛：「那好吧，你酒店訂好了嗎，還是想住民宿？顧染也住在附近，你要是想的話，也能去找她住。或者乾脆買一套……」
寧雨欣牙疼地撇撇嘴。
二環內買房？
她瘋了。
寧雨欣嘆了口氣：「這裡也不是不能住，不過吧，這裝修不太符合我的審美，得改改。」
陸家傑猛地抬起頭。
「別這麼看著我，你提的建議，你得分擔一半的費用。」
「分，我全負擔都沒關係！」
寧雨欣樂了。
給錢就好說。
雖然陸家傑的意思是直接去家具城裡挑，當場挑當場就能搬回來，還省了自己安裝和布置。
不過寧雨欣還是覺得線下買太貴了。
她打開某紅色購物APP，開始了自己的購物之旅。
陸家傑溜達過來，看了一眼被她掃進購物車的東西，頓時覺得眼睛疼：「我說寧大師，就算我沒顧老闆有錢，也沒窮到這個份兒上。你這是寒磣誰呢，三十塊的書架，能放兩本書嗎，怕不是一碰就散架吧。還有這個幾塊錢的盆栽，種的得是野草吧。」
寧雨欣沒理會他。
一句「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直接將陸家傑懟得啞口無言，徹底閉了嘴。
折騰了小半日過後。
忽然有客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