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番外—婚後日常(2)

  婚後第一年的某一天,江懷雪突然發現,她自己每年的生日都過得非常隆重盛大,但謝重延的生日卻過得很尋常。

  正好下個月又是謝重延的生日了,她決定給謝重延好好慶生。

  結果江懷雪一翻謝重延的行程單,發現很不巧的是,謝重延那幾天正好出差,生日當天晚上才能回來。

  她對著行程表很為難。

  謝重延走過來,看她支著臉,眉尖微蹙,一副很苦惱的樣子,便問:「懷雪,你怎麼了?」

  江懷雪抬眼看他,在「隱瞞下來給他一個驚喜」和「如實告知直接詢問」之間,果斷地選擇了後者。

  「想給你慶生的,但是看你那天還有工作。」

  謝重延失笑,過去摸了摸她的頭髮,果然還是半濕的。

  江懷雪吹頭髮總是吹到一半就停手,謝重延發現她這個習慣後提醒過兩次,但是江懷雪照舊。

  後來他在家的時候,乾脆直接負責給她吹頭髮。

  眼下摸到她頭髮是濕的,謝重延就輕車熟路去拿了吹風機。

  「慶生就不用了,到時候我到家也挺晚的了。」謝重延笑了笑,「有禮物就可以。」

  江懷雪聞弦歌而知雅意:「你有想要的禮物?」

  謝重延「唔」了一聲:「有想要你送的禮物。」

  江懷雪好奇道:「是什麼東西?」

  「袖扣。」

  「袖扣?」江懷雪眨眨眼,忽地想起來,「我怎麼記得我之前送過你?說起來我好像沒見你戴過?」

  謝重延輕笑一聲:「畢竟是你送的第一副,怕平時戴會磨損,捨不得拿出來,被我放進保險柜了。」

  江懷雪:「……」

  臥室里確實有兩個保險柜,謝重延早就把密碼告訴江懷雪了,但她從來沒有打開看過,還不知道裡面放的原來是這種東西。

  大可不必,光那個保險柜就能買多少副袖扣啊。

  謝重延手指慢慢從她發間穿過,幫她把頭髮一點一點地吹乾:「所以這次你多送我幾副,我就可以每天戴了。」

  江懷雪聽出了一種莫名委屈的感覺,便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扭過頭看他。

  謝重延神色如常,暫停了吹風機:「怎麼了?」

  江懷雪仔細看了看他,心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她轉念一想,覺得自己確實送謝重延禮物送的太少,於是帶點彌補的心態問:「只要袖扣嗎?還要不要別的禮物?」

  謝重延正經道:「還要兩件襯衫吧,休閒一些的。」

  江懷雪略感奇怪:「我沒見過你平時出門穿休閒款的襯衫啊。」

  謝重延笑意加深:「以後可以嘗試一下。」

  江懷雪是個正經人,她沒有多想,既然謝重延都主動提出來了,那她肯定會買。

  她把市面上所有知名品牌的袖扣都掃蕩了一遍,挑了足有上百副,還專

  門挑了原石找人定製。

  襯衫也是,其中兩件她甚至親自參與了設計過程。

  等到了謝重延生日那天,夜裡十一點多,他風塵僕僕地趕回家來,江懷雪正倚在沙發里等他。

  「帶你看禮物。」江懷雪覺得自己這次送的禮物非常多,一次性補全了過去幾年的,興致盎然地把謝重延領到衣帽間。

  衣帽間裡燈光明亮,把那些依次陳列的袖扣照的璀璨生輝。

  謝重延目光從它們上面慢慢滑過,落到一旁掛著的十幾件嶄新襯衫上。

  他走過去,精準地拿出了其中兩件:「這兩件衣服……是私人定製的?」

  江懷雪彎唇一笑:「我還參與了細節的設計哦。」

  謝重延默了默,突然喟嘆道:「懷雪,你這樣會讓我很愧疚。」

  江懷雪愕然:「你愧疚什麼?」

  謝重延小心地將那兩件襯衫放回去,終於說了實話:「因為我本來是想把襯衫給你穿的。」

  「我穿什麼襯衫,我又不……」

  江懷雪話說到一半,對上謝重延深深的眼眸,驀地止住。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耳朵立刻紅了:「你……」

  她頓了頓,想到今天是謝重延生日,又猶豫了一下。

  謝重延抓住她這點心軟,手指放到一件非常寬鬆的白襯衫上,低聲道:「今晚試這件可以嗎?」

  ……

  夜深人靜,月色透不過厚實的窗簾,只能徘徊在落地窗外,悄悄聆聽室內的人密密私語。

  「懷雪……」

  「嗯?」

  「你知道我為什麼想要袖扣嗎?」

  「為、為……嗯……為什麼?」

  「因為袖扣自己戴是很難戴好的,一個男士如果想要優雅地佩戴它,就需要一位親自為他整理的愛人。」

  「……」

  「明天早晨幫我戴好不好?」

  「……好……」

  ……

  ……

  第二天,謝重延身邊的人驚訝地發現謝總出差幾天回來後,不但不顯得憔悴,反而容光煥發,抬手時手臂處有微光一閃。

  有個副總開完會時沒忍住多嘴道:「謝總也開始戴袖扣了嗎?這副袖扣真好看,我也想買袖扣,但有時候戴不好,趕著出門太著急。」

  謝重延雲淡風輕地一笑:「自己很難戴,我都是出門前由我太太幫忙佩戴,這副也是她送的。」

  副總聞言羨慕道:「謝總和太太感情真好啊。」

  謝重延滿意地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他又低頭整理了一下袖扣,讓它看起來更精緻一些。

  與此同時,被迫請假的江懷雪艱難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時間,又疲憊地睡了過去。

  她想,再也不給謝重延過生日了,實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