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
林南上前一步,淡淡的說道:「跪下道歉,滾出唐家,或者,讓爺爺打斷一條腿。」
「不知道,你想選哪一種?」
他雖然很是禮貌,但是,字裡行間都充滿了諷刺。
「我,我……」
唐若東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回答。
「真相大白了!」
蘇萬山朝著唐易安看了過去:「這九醞春酒的配方,確實是若城傳給林南,用以彌補二十年前的遺憾。」
「老太爺,孰對孰錯,您應該有個公斷了!」
他放心的坐了下去,端起桌上的茶杯,心安理得的喝了起來。
沈鳳儀沒有說話,只是激動的看著唐易安。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她相信老太爺,一定會讓自己帶著唐若城回歸唐家的。
唐一鳴和唐雪卻緊張了起來,如果,讓沈鳳儀回歸唐家,她能放過自己?
恐怕,會變著法子打壓,最後,老太爺一走,她必定更為肆無忌憚!
「我說幾句。」
唐易安來回的踱了幾步:「畢竟,配方在若東的手裡,而且,他們也釀製出了古酒。」
「所以,這也不能說明,你林南一定就是配方的主人,我也可以說,是你偷窺了古酒配方。」
林南皺了皺眉,重新審視了老爺子一番。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唐易安大度的朝著他擺了擺手:「這些事情,我可以對你既往不咎!」
「另外,我還可以同意若城和鳳儀回歸唐家,但是,她手裡的珠花簪子,必須歸唐家所有。」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又威嚴的繼續說道:「畢竟,這是我兒子留下的,你們任何人都不能獨吞!」
這番話擲地有聲,不容置疑。
「噗!」
只是,蘇萬山口中的熱茶,卻猛然噴了出來:「老太爺,你這不但沒有公斷。」
「反過來,還要霸占鳳儀的珠花簪子?」
「蘇萬山,你給我閉嘴。」唐若東立刻指著他:「這是我們唐家的事情,和你無關!」
蘇萬山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被沈鳳儀拽住了:「爸,林南釀製的古酒,勝於大哥,更勝於唐家二十年前的配方。」
「難道,這還不能說明,配方是林南的麼?而且,這珠花簪子是若城留給我,唯一的念想。」
「你老人家,連這個也要剝奪麼?」
她想不明白,老太爺為什麼要這麼偏袒唐若東,難道,僅僅因為唐若城已經不在了麼?
「你在教我做事?」
唐易安手中的拐棍,猛然往地上一杵:「我告訴你。」
「你現在就算是拿出杜康酒的秘方,都無法彌補,你們對唐家做出的傷害。」
「別忘了,唐家為你們背了二十多年的債,要你一個簪子,過分麼?」
「就是,過分麼?」
唐一鳴連忙幫搶作勢。
「唐家真是養了白眼狼啊!」
「誰說不是呢?又想回唐家,又想霸占著唐家的東西,真是缺了大德了。」
「枉費老太爺的一片好心,都餵狗了。」
唐雪照舊帶著唐家弟子,一起圍追堵截,總之,不給沈鳳儀喘息,翻盤的機會。
「你們,你們竟然這般的不講道理,對得起死去的若城麼?」
沈鳳儀只覺得萬念俱灰,心中對唐家唯一的親情,也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她有些後悔,後悔把回到唐家,當成自己畢生的執念,也更為唐若城感覺到不值。
「你這樣和我說話。」
唐易安被戳到了痛處,手中的拐杖直接捅了她一下:「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唐家沒有你這種不肖子孫,不肖子孫……」
沈鳳儀吃痛,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唐易安卻咬牙切齒的步步逼近。
只是,捅了幾下之後,他感覺並不解恨,右手猛然一揚,拐棍又重重地砸向了沈鳳儀。
「啪!」
林南一抬手,猛然抓住了拐棍:「不辨忠奸,不分是非,你這算是哪門子的長輩?」
他說到這裡,目光快速地掃過每一個人的臉龐,繼續說道:「你們一個個都給我記住了。」
「你們不配做唐家的人,從今往後,我師娘才是港城唐家唯一的家主。」
這一句話,說得唐家眾人一愣,隨後鬨笑了起來。
「這麼說?」
唐易安怒極反笑:「還要我這個家主,給你們騰出位子嘍?」
唐一鳴和唐雪也是不屑一顧,感覺林南已經惱羞成怒了。
「老太爺,放心!」
林南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總有一天,你會來求我師娘的,求她讓你回歸真正的唐家。」
話音落下,他猛然一甩手中的拐杖。
「蹬蹬蹬——」
唐易安止不住的連連後退,隨後,一屁股跌坐在了沙發上。
林南帶著沈鳳儀和蘇萬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