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
唐若東神情倨傲的站了出來:「這,還用比麼?」
「砰!」
唐易安一拐杖敲在了桌子上,衝著林南怒道:「你當釀酒是兒戲麼?弄了這麼一罈子污水,來噁心我們,是不是?」
老太爺氣得不輕,感覺像是被人當猴耍了似的。
「他一直就沒安好心!」
唐一鳴用手一指林南:「還不跪下道歉?」
「跪下,道歉!」
「跪下,道歉!」
唐雪帶領眾多的唐家子弟,聲色俱厲的叫囂著。
「不比了,不比了!」
沈鳳儀衝上去,心疼的拉著林南:「我和若城不回唐家了,永遠都不回來了!」
蘇萬山也長嘆一聲,站在了林南的身後:「孩子,我們走!」
「走,是一定要走的!」
林南緩緩轉身,不急不慢地說道:「我要讓唐家明白,製藥,有藥引。」
「鍛造,有血祭,這釀酒,自然也有酒魂,酒魂不入,佳釀不成!」
「什麼亂七八糟的?」唐一鳴也聽不懂這些東西,只是,著急慌忙的說道:「你再不跪下道歉,我可要用強了。」
他急不可耐的想要趕走林南,省得夜長夢多!
「你敢麼?」
只是,林南卻猛然看向了他。
唐一鳴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腰,平心而論,他真的不敢。
「放肆!」
唐若東見兒子吃癟,忍不住的呵斥道:「輸就輸,贏就贏,少在這東拉西扯的。」
「唐家人真是愚昧無知。」
林南指著酒罈,冷笑的說道:「難道,不知釀製九醞春酒的精髓,在於酒魂?」
「什麼酒魂不酒魂的,我們壓根就沒聽過。」
「無稽之談,無稽之談!」
十幾名釀酒師傅,異口同聲的反駁著。
「給你最後五分鐘。」
唐易安也下了最後通牒:「時間一到,不管佳釀不佳釀,我都會判你輸!」
「用不了五分鐘!」
林南朝著沈鳳儀神秘的說道:「還要勞煩師娘,把師父牌位下面的珠花簪子拿來。」
沈鳳儀一愣,雖不知他要做什麼,還是去拿了唐若城的牌位。
隨後,在底部的凹槽內,果然,發現了一個銀色簪子,上有七個顏色不一的珠花。
她好奇的聞了聞,一股中草藥的氣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酒魂?
林南接過簪子,拔下其中一個珠花:「這是師父親手給你做的,他想讓你,幫他完成最後的心愿。」
「師娘,只要你把珠花扔入壇中,九醞春酒便會四溢飄香!」
他終要讓唐家人,對自己的師父刮目相看。
「告訴你們!」唐雪看了看手錶,撇嘴說道:「還有一分鐘,你們可就輸了啊!」
眾人也是不屑,釀個酒而已,又是酒魂酒魄的,還不是想掩飾自己的失敗?
「這個,真是酒魂?」
沈鳳儀小心翼翼地接過珠花,心裡也一樣半信半疑,畢竟,她活了這麼大,也從沒聽過酒魂一說。
林南卻真誠的看著她:「師娘,相信我!」
「嗯!」
沈鳳儀點了點頭,就憑林南能帶著牌位來港城,值得一信,大不了,永遠不回唐家。
「啪嗒!」
隨後,她便把手中的珠花,直接扔進了酒罈之中。
「呼呼呼……」
突然,酒罈中的酒水翻滾了起來,甚至愈來愈烈。
眾人心生好奇,「呼啦」一下,全都圍了過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渾濁的酒水,在不斷的翻騰中,竟然逐漸的清澈透明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沁人心扉的酒香濃郁飄散,很快,便充斥了整個大廳,乃至整個唐家。
別墅的上空,十幾隻的飛鳥也時而盤旋,時而啼鳴,久久不願離去!
「這,這……」
唐若東一家三口看著這些異象,心中驚訝不已。
「嘗嘗?!」
幾名品鑑師似乎已經把持不住,不知不覺的走向了酒罈,一個個略顯激動的端起了酒杯。
「好酒,好酒!」
「口感柔順,滋味綿長,令人回味無窮,回味無窮!」
「酒質醇厚,芳香四溢!」
品鑑師只覺得回味甘美,情不自禁的讚不絕口。
「我不信,我不信!」
唐易安握了握手中的拐杖,快步地走過去,隨後,猛然喝了一大口。
「這酒,這酒……」
他只覺得香醇的美酒攸然滑過舌尖,潤潤地過喉,卻捨不得下咽,任其慢慢沁入身體。
直到,最後一滴酒水消失在空腔之後,他依舊意猶未盡。
「這,勝過了古酒,勝過了唐家的配方!」
這一刻,他激動的渾身顫抖。
「入口柔,一線喉,醇香濃郁,方為九醞春酒!」
漫天的酒香之中,林南負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