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三,慕老夫人七十壽辰。Google搜索
雖說那壽宴被慕文敬設在了酉時,可前來赴宴的賓客們,卻是打未初便陸續抵至了國公府。
平素安寧的國公府一時間變得熱鬧非凡,朝臣與世家公子們大多留在前院正廳里飲酒敘話,世家夫人與小姐們則分作了兩堆,各自占據了一方暖閣。
「王爺您今兒來得倒是極早,」帶著丫鬟守在院中,幫忙迎接著往來賓客的慕詩嫣對著青年溫柔一笑,片刻後眸中卻又忽泛上了些許化不去的幽怨,「只可惜嫣兒今日是做主人家的。」
「這便沒法子一直陪您遊玩賞樂了。」
「無妨,那嫣兒你便在這好好幫著國公爺他們招待客人,」遞送上壽禮的墨書遠斂目低笑,抬眼時瞳底故裝出了一派柔情蜜意,「等著明日得了空閒,再來陪本王好生遊玩一番就是。」
「哎,現在也只能先這樣了。」少女托著香腮嘆息一口,「我又不能直接去找大伯。」
「那就不找,左右就這麼一個下午。」青年勾唇笑笑,繼而心情頗好地抬手摸了摸少女的面頰,隨口安撫了她一句,「嫣兒乖——若無他事,本王便先進去了。」
話畢他轉身欲走,孰料不待他抬腿邁動了步子,慕詩嫣便先一步伸手攔住了他。
「誒~王爺,您等一下。」慕詩嫣小聲喚著,隨即小跑兩步,趕至墨書遠身前,輕輕踮起了腳尖,「王爺,您的衣領亂了。」
「嫣兒幫您整理一下。」
少女的動作既輕且柔,她指尖滑過他衣領時,便似是羽毛輕巧地拂過了他的心尖兒。
墨書遠下意識低頭掃了眼她的指尖,這一掃,登時被她衣袂上襲來的香氣撲了一臉。
那香氣味道不濃,幽幽的,聞起來卻是格外的沁人心脾。
「嫣兒,你身上帶了什麼?」被那香氣與慕詩嫣的動作取悅到了的青年緩緩眯了眼,音調不自覺放啞了三分,「今天怎的會這麼香?」
「香?啊……您是說這個。」慕詩嫣聞言微怔,而後笑吟吟地舉起了手臂,廣袖微提,露出一截雪似的皓腕。
其上戴了只墜著嵌寶香球的素色銀鐲。
墨書遠循著她的手心向下望去,目光卻悄然被那截腕子全然吸引,少女精心保養出來的皮膚本就瑩白如玉,這會在那銀鐲的映襯下,更是細膩潤澤得仿若上等的羊脂。
慕詩嫣指著那鐲子上的香球粲然一笑,平日寡淡的眉眼間忽的多了兩分靈動與俏皮。
「您嗅到的,應該是這東西的味道。」少女彎眼,邊說邊動手打開了那隻指甲大的銀絲香球,露出其內放著的幾顆蜜丸。
「這本是該放在爐子裡焚著的香——王爺,您別看這香長得這樣小,可它要是被人點起來了,單單這麼一丸,就足夠薰香整個屋子呢,別的香真是搶也搶不過它的味道。」
「但嫣兒覺得,它點起來的實在太濃了些,若直接被拿來熏了衣裳,容易喧賓奪主,反倒不美。」
「加之它還有安神之效,點上易讓人犯困……於是我便不曾點它,只把它塞進了這香球鐲子裡,當成香囊隨身帶著了。」
「怎麼,王爺,您喜歡這個味道嗎?」慕詩嫣說著仰了頭,含笑將那香球並上自己的手腕,一同往青年的眼前推了推,「若是喜歡,也可拿去兩粒塞進您的香囊里。」
「左右我這還有好幾顆,倒也足夠用了。」
本王要你們女兒家拿著用的香丸做什麼?
墨書遠眉梢微挑,近乎本能地便想要開口回絕。
孰料那拒絕的話語剛涌到他的唇邊就被他狠狠吞入了腹中,他低眸瞅著少女指尖香球內放著的幾顆香丸,眼瞳倏然晃了又晃。
這東西……好似能完美地遮蓋去那股暖|情|藥的香。
他此番買來的這種春||藥哪裡都好,唯獨味道聞起來委實是太過甜膩。
他來之前便尋摸著想找個法子遮掩住那股藥香,否則依著慕惜音的聰慧程度,他怕此番不待她進得那配房中上這春||藥,便會先被人瞧出了破綻。
奈何他前兩日在府中試了數次,直到今早仍沒尋到能藏住那甜味兒的香。
但眼下——
青年的眼底流轉了暗光,假若這香在不曾被人點燃的情況之下,都已能香得撲鼻,那等它點起來……那還真是說不大准。
至少,這香指定比他帶來的那兩味香丸好用。
「……哈哈,好,正好本王香囊里香味道都快散完了,如此,本王便不與嫣兒你客氣了。」墨書遠大笑,言訖當真自那香球中拈出了兩顆香丸,就手塞去了腰間懸著的香囊之內。
「王爺本就毋需與嫣兒客氣。」慕詩嫣掩唇輕笑,收手時那半垂的眼睫悄悄遮去了她眼底泄出的一線異色,「好了,王爺,您趕快進去吧,嫣兒還得留在這繼續招呼客人呢。」
「行,那嫣兒,我們晚宴時分再見。」墨書遠頷首,話畢匆匆趕去了正廳,慕詩嫣瞅著他的背影無端笑了個花枝亂顫,眼角幾乎沁出了淚來。
——那香丸里和著的,可不止是尋常的香粉和煉蜜。
還有藥,分量十足十的春||藥。
打那日韻詩將這難得的藥劑帶了回來,她立馬便命人將之混入了香粉中,並連夜趕出了這幾顆蜜丸——
她就猜到墨書遠會尋香丸去遮掩那尋常春藥里的甜膩味兒,由是特意給他制出了這個東西。
按那藥鋪掌柜的說法,這藥的藥性極烈,一指甲縫的藥粉燃起來,便足矣令一個成年男子中藥,那她在這每顆香丸里混入了又不止一指甲縫……
想來到那時候,王爺他的表現,一定會很精彩吧?
少女捂著胸口陣陣痴笑,笑夠後又自袖中摸出了只小小的瓷瓶。
自三年前的那場變故之後她便已非完璧,如今自然是要藉助些外力的。
「韻詩,到時你可得機靈著點,這瓶子我用過後,便會將它藏在床褥子裡,這東西萬不能被他人發現,該怎麼處理,你心中清楚——」慕詩嫣淡聲吩咐,韻詩聞言則頗為乖順地低頭福了身:
「喏,奴婢明白,小姐您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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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說他倆誰睡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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