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阿姐,瞧您這話說得,我能耍些什麼花樣。記住本站域名」慕大國師笑嘻嘻地甩了手,而後故作羞赧地端袖掩了面,「人家不過是看著二嬸和堂姐她們這麼努力,便忍不住想要全了她們的這場大戲罷了。」
「哦?那這麼說,阿辭,你是想要玩一套將計就計?」慕惜音順手一撫懷中手爐,好整以暇地挑了眉梢。
「不光是想玩什麼將計就計,阿姐,我甚至還想再來一番推波助瀾。」慕惜辭斂眸輕哂,「那慕詩嫣不是一門心思的想要嫁進南安王府嗎?」
「那我們此次便不妨全了她的心愿——」
「阿姐,您這兩日抽空聯繫一下世子,我等下再給阿衍和徐大哥他們寫幾封信去——」
「等到臘月初三,祖母壽辰那日,咱們先將計就計,您去尋個偏僻的地方等上一會,然後等二嬸那邊鬧騰起來,要帶人去尋你和慕詩嫣了,您再跟著世子一起出來。」
「這樣一來,賓客們見到了你,卻尋不到慕詩嫣,再加上二嬸的從旁引導,大家肯定就會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慕詩嫣身上了。」
「屆時,我們再請寧王殿下和六殿下帶著那幫京中紈絝們一起起個大哄,儘量多攛掇幾個賓客跟著他們一塊找人。」
「——鬧,咱們就可勁兒的鬧,把那場面鬧得大一些、再大一些,最好能慫恿起與會的全部賓客,如此,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我們就不用擔心墨書遠他會賴帳不管了。」
「當然,就算他當真臉皮厚到被人當場抓了現行也要賴帳,我們亦不必擔心。」慕大國師壞笑著嘿嘿咧嘴,「畢竟,京中那幫紈絝們的嘴,可比尋常婦人們要碎得多了。」
據她所知,目前唯一能在碎嘴上與蕭弘澤等人一拼的,唯有常年生活在鄉野田間且上了年紀的老村婦——
有這幫人在場,她保准墨書遠那對狗男女在會宴上所辦的好事,不出兩日便能傳遍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
等到那時,墨書遠可就真是半點抵賴的餘地都沒有了。
「再加上……趕著寒澤來的使臣們這會尚未離京,他若不想將臉一氣兒丟到北疆,便得乖乖吃下這個啞巴虧、認下這筆糊塗帳。」
「阿姐,您看怎麼樣?」小姑娘撐著下巴笑了個天真爛漫,唯獨一旁沉默了良久的慕詩瑤忍不住露出了滿面的惴惴不安。
她抱著茶盞微微蜷了指頭,清秀乾淨的小臉上隱隱閃過了一線憂色:「這法子好是好。」
「但三姐姐,這麼一套折騰下來……會不會多少有點丟咱們慕家的臉面?」
——慕詩嫣母女的風評如何,她不在乎,但倘若慕氏百年的清正門庭,被這母女倆一朝盡毀了去……
想到此處的慕詩瑤不由雙眉緊蹙,她覺得她大概會被那母女兩個慪死。
「放心吧,世人都知道那慕詩嫣自小便是被二嬸她一手教養大的,二叔和我爹他們根本就插不上話。」慕惜辭彎眼,安撫似的抬手摸了摸綠裙姑娘的發頂。
「是以,即是要丟,那丟的也是她蕭二夫人的臉面,不是我們慕家的臉面。」
——慕氏這一代攏共生了四個女兒,怎的唯有慕詩嫣一人身上,冒出了這等醜事?
能在前朝摸爬滾打上幾年乃至幾十年的都不是傻子,其間孰是孰非,人家一眼便能看得分明。
何況,慕文敬的治|軍|風格一向是出了名的嚴厲,被他教養出的兩個嫡女品性如何,亦自是不必多說。
即便是單論二房的兩個女兒——從前身為庶女的慕詩瑤都能在北疆戰場上跟著堂姐堂兄建功立業,被帝王破例冊封為「嘉寧縣君」;而她慕詩嫣身為二房曾經唯一的嫡女,坐享著府內最頂尖吃穿用度,卻當眾做出了這等失儀丟臉的無禮之事……
這豈不是說明,她蕭二夫人教育起女兒來,還趕不上那瘦馬出身的阮眉煙嗎?
所以說,這最丟臉的,分明就是那慕詩嫣母女嘛!
「再者……蕭淑華當年能嫁入國公府,也是用過那等不入流的手段的。」慕大國師仰頭嘆息一口,想起這事她這腦仁便止不住地隱隱作痛……
她脾性那麼好的二叔,這輩子怎麼就那麼倒霉地犯在了蕭淑華那狗女人身上。
要說有時候做人也不能太過正派,至少不能太過固執守禮,否則便極易為不軌之人存心利用,到頭來反而遭罪。
「此事在京中世家之間算是個半公開的秘密,眾人見慕詩嫣這時與南安王滾在一起,也只會以為是她蕭二夫人這個當娘的,沒給自己的女兒做好榜樣。」
「這樣……」慕詩瑤聽罷微怔,片刻後輕輕點了頭,「好,我知道了,三姐姐,你這樣說,我也就能安下心了。」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大姐姐,三姐姐,你們說這二夫人……她當真是不在意自己的體面了嗎?」
「她要是在意這個,當初便不會給二叔下藥了。」慕惜音冷哼,眸中蘊著絲毫不加掩飾的譏諷,「蕭氏近三百年的榮耀與家風,都沒能攔得住她發瘋犯蠢,那點對她而言不值一文的體面,又能攔得住什麼?」
「她只想讓慕詩嫣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以此全了她此生的榮華富貴,並以此去『報復』了慕家。」
「阿瑤,你且記住,她是那等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瘋子——瘋子是不會跟人講道理的。」
「好的,大姐姐,我記得了。」慕詩瑤乖巧頷首,其實她從前便覺著蕭淑華像是個瘋子,但她也是著實沒能想到她竟能瘋到這等地步。
拿著自己女兒的清白與下半生,去搏一個虛無縹緲的前程……
這簡直不像是一個母親能幹出來的事。
小姑娘垂眸慢慢繃緊了唇線,有那麼一瞬,她忽然覺得慕詩嫣有些可憐。
——活該又可憐。
「好了好了,阿瑤,阿姐,這事就先這麼定了。」敲定了計劃的慕大國師含笑撫掌,輕飄飄岔開了話題,「咱們說點別的。」
「阿姐,先前您讓『梟』去追查的那幾個人,如今可是有了下落?」
「若是有下落了,就讓他們看著將那幾人抓回來罷。」
「張玹這顆釘子在府中埋著的時間已經夠久了。」
「若無意外……」慕惜辭起身,漆黑透亮的杏眼中,有一線暗光稍縱即逝。
「待到慕詩嫣歸寧之日,便是蕭淑華下堂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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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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