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要不做個道士吧

  第228章要不做個道士吧

  又……又加了倆陣法……

  少年的胸口無端一堵,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只要這小姑娘心情不好、有意折騰他,他這輩子都別想順順噹噹翻進浮嵐軒的院子。

  就算她手把手教他如何破解她院中陣法、在房頂拴上只鈴鐺也沒用,人家一高興,隨時能換個陣、加個倍,到時莫說試圖敲窗,他連那小樹枝都找不到。

  得了,他還是以後老老實實蹲他的房頂、吹他的冷風去吧。

  墨君漓的神色格外的淒涼蕭瑟,他歪頭盯著小姑娘看了許久,本想作一副「泫然欲泣」,卻不料他憋了半天,眼眶子裡愣是沒擠出半點水來,索性直接放棄。

  「國師大人,小的今兒又怎麼惹著您了?」他到底做錯了啥,才要她這般尋法子折騰他!

  什麼「無聊」,他看得清清楚楚,這丫頭分明就是故意!

  她就是想看他吹冷風、蹲在房頂上數房瓦,她就是故意的嗚嗚!

  少年癟著嘴巴無聲控訴,慕惜辭眉梢一吊,一聲冷笑:「誰讓你老把紙條上的字寫那么小的。」

  「先前我跟你說過幾次了?沒用的廢話少寫,要麼就多塞兩張條子,字寫大點——那字寫的跟螞蟻似的,你想看瞎誰呢!」

  「我倒是想多塞兩張,這不是竹筒太小,塞不下嘛。」墨君漓聞罷,眼神不由一飄,「再說,那怎麼就算得上是廢話。」

  他哪裡有寫很多廢話?

  不過是忍不住多跟小姑娘叨叨兩句朝野內外、皇子府上下的趣事罷了——這絕對算不上廢話。

  「這話還不夠廢?」慕惜辭蹙眉,掰著指頭細數他寫在上頭的那堆東西,「什麼你觀風閣招到了幾個愣頭青,當朝哪位大人的第幾房小妾又生了個兒子……」

  「東集裁縫鋪新上了幾匹薄款的流光紗,中集的燒雞鋪子開始賣上了燒鵝,更過分的是,你居然連你家看門的大黃狗看上了誰家的小母|狗都寫上了!」

  「墨君漓,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小姑娘越說越是上頭,到最後禁不住踮腳戳著他的腦門,恨聲數落起來,「你丫是個皇子,不是深宮裡出不了門的長舌婦!」

  她估計那幫長舌婦都沒他這麼可怕——大黃看上了隔壁老王養的小白狗?

  這究竟是些什麼鬼東西,乾平的皇子有這麼閒嗎?

  他不用被先生們按著做功課嗎?

  沒記錯的話,這老貨今年過了年,軀殼年紀也才十五,這還沒到可以不用聽大儒們講課的年紀吧?

  「咳,這不是覺得好玩就講給你聽了嘛。」少年搓著腦門小聲嘟囔,「不然光寫正事,沒兩個字就完事了,那般公事公辦,我老覺得不大舒服。」

  公事公辦那是對著下屬,可小國師又不是他的下屬,他如今也非那金鑾殿上的帝王,他為什麼要事事都與她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何況,就算有朝一日他真又成了帝王,他也不想與她論什麼君臣。

  她和燕川他們都不一樣,當初不知道她亦是重生之人時,他是把小姑娘當女兒養的。

  至於現在……墨君漓的眼神遏制不住地飄了又飄,好吧,他現在下意識的還是把她當閨女養了。

  嘶~這絕對不能被小姑娘知道,要不然他的小命保准要玩完。

  都怪這十歲孩子的軀殼太有迷惑性了,他看著這剛長到胸口上下的小丫頭,總繃不住泛起滿心慈愛(bushi)。

  「那就先寫正事,再寫那些。」慕惜辭繃了小臉,眼角眉梢儘是恨鐵不成鋼之色,「聽見沒?廢話往後頭放,先寫正事,你知道我看你一張紙條有多費事嗎?」

  她瞅著眼前這細長瘦高的一條,只覺自己像極了以為操心勞力的老娘親,她是真好奇這不著調的倒霉崽子上輩子到底怎麼一統天下的,難不成是靠風騷?

  硬生生騷斷了敵人的腿?

  可惡,真的好想撬開他的天靈蓋,倒一倒他腦子裡進的水。

  小姑娘氣得憋鼓了一張小臉,看向少年腦袋瓜的眼神亦愈發危險,墨君漓被她這神色嚇得悄然後退了半步,順勢翻出袖子裡的刀鞘。

  他呲了呲牙,麻溜利索地雙手奉上那渾身符文的鋼鞘:「記住了,以後絕對先說正事再說那些好玩的——國師大人,喏,你要的刀鞘。」

  慕惜辭心頭的氣忽然間泄了個一乾二淨。

  「嗯……你手下人的效率倒是挺高。」小姑娘接過刀鞘,低頭仔細翻看起其上細密而繁複的符文,似這般用來壓制辛金煞氣的符籙,可是半點都馬虎不得。

  那匕首在凶穴大墓里呆了千年之久,下墓前多半又沾過血,身上的凶煞之氣本就極濃,若是能配上合適的陣法,將其內煞氣利用到極致,足以毀壞一國都城的風水。

  必須慎之又慎。

  慕大國師屏息斂眉,借著星光,慢慢摩挲過鞘身上道道凸起的線條,半晌她猛地鬆了口氣,抬眸舒緩了眉梢:「不錯,沒出什麼岔子。」

  「個別一兩個細微處不是十分準確,回去後我拿銼刀略略磨一下便好。」小姑娘彎了眼,刀鞘能做到這種程度,當真是讓她喜出望外。

  畢竟鐵匠們未必修習過玄門易術,極難將符籙筆畫鑄得表法,她原以為十成的符文能鑄准了八成九成,便已是上限,哪成想竟鑄准了近乎十成。

  剩下的那一星半點的毛刺就構不成問題了,她當日考慮到過這兩成的廢線概率,特意多畫了兩道符——哪怕她不去看顧那點細錯,也鎮得住刀中煞氣。

  「沒出岔子便好,」墨君漓頗有些得意忘形,「也不枉我對著那堆木頭刻了這麼久的模子。」

  慕惜辭聞此陡然擰了眉梢:「這刀鞘是你做的?」

  合著這老貨還是個鐵匠?

  「沒,我哪有那本事?只有澆鑄翻模用木模符文是我刻的,我怕工匠們不夠仔細,漏了線條。」少年說著搓了搓手,「開始我也以為會很難,沒想到還可以。」

  且越刻到後面越是漸入佳境,到最後他刻完那一整個模子,竟還有點意猶未盡,想要再刻一個。

  「嚯,這麼說來,你還挺有天賦。」小姑娘翻著那鞘,閒閒調笑一句,「趕明兒你若不想當皇子了,出家做個道士也是不錯。」

  ? ?困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