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頂男人目光灼灼,他向來自負,根本不把秦文博以及那些普通平凡的人類當做一回事。
那些低賤的人類,唯一有資格的便是成為他的實驗品!
在繼承秦文博這具身體的記憶後,他對楚辭充滿著好奇心。
而他相信,只有楚辭這種超越人類的存在,才能欣賞他的傑作。
他未親眼見到過楚辭,卻對楚辭產生一種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覺。
然而楚辭卻毫無興趣地說道:「我對你製造的那些垃圾沒有興趣。」
禿頂男人臉上的笑容僵硬住,他自負的表情一點一點的龜裂,聲音因為太過憤怒而微微顫抖道:「不,我創造出的那些實驗品根本不是垃圾,他們都是我精心創造出來的傑作,每一個都在這個世界獨一無二。」
他面容扭曲地說道:「楚辭,我以為你跟我會是同類,但是你的回答令我很失望。」
禿頂男人看向楚辭的眼神充滿著恨意。
就像粉絲心心念念著一個從未見到過的偶像,在日積月累中,他為這個偶像增添各種濾鏡,結果他滿懷期待終於見到偶像時,所有的濾鏡卻碎了一地。
楚辭漆黑的眼眸沒有波瀾,畢竟在他的眼裡,禿頂男人只不過是個驕傲自負又一無是處的小丑。
但楚辭嘴角倏地上揚,他淡淡說道:「不過……我對你的身體挺感興趣。」
他話音落下,氣氛變得有點古怪。
【是我聽錯了嗎?楚醫生竟然對這個河童的身子感興趣!!!】
【楚醫生,你老婆還站在你的身邊呢】
【沒想到楚醫生的口味這麼重啊!】
【彈幕區能不能正經一點,動不動就歪出天際。】
【不不不,我們就不正經。】
【所以說,楚醫生為什麼對河童感興趣?難道他要研究人類為什麼脫髮?然後攻克脫髮這個絕症,從而造福全人類?】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支持楚醫生對河童的身體感興趣。】
【為了醫學的進步,請河童同志自願奉獻出你的身體。】
青璃耳朵動了動,當著她的面,她的老公竟然說對別的男人身體感興趣,嘖,突然有點期待是怎麼回事?
一時之間,青璃看向禿頂男人的眼神變幻莫測。
而禿頂男人還沒有察覺到危險已經逼近……
他脫口而出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辭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手術刀,銀色的刀刃在他修長如玉的手中折射冰冷的寒芒,他嘴角笑意勾深:「我想知道,當這把手術刀割破你的身體,剝掉你的皮膚,挖出你的心臟時,你會做出何種反應?」
他向來實踐能力很強,所以在那些話剛剛說出口後,他為自己慢條斯理戴上手套,眼眸中夾雜著饒有興味。
禿頂男人頓時感覺到不妙,他猛地沖向一邊,手按下某個暗紅色的開關。
整個地下室突然劇烈的搖晃,禿頂男人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他惡狠狠瞪著楚辭與青璃,癲狂地大笑道:「想要我死,那你們先去下地獄吧!」
伴隨著他話音的落下,本就破出一個大窟窿的天花板,灰塵簌簌掉落,地下室的整面牆壁緩緩裂開一道縫隙,冰冷刺骨的氣息從縫隙中襲來。
青璃透過縫隙看到牆壁後的東西,瞳孔縮了縮。
那裡面擺放著一副血紅色的棺材,而棺材的旁邊則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色通道,那股冰冷又邪惡的氣息,來源正是這條通道。
所以……
當初瘋人院在處理屍體時,就是從這條通道丟入深淵的嗎?
那麼……那個紅色的棺材裡……裝的又是誰?
禿頂男人想要從通道里跳下去,畢竟他知道自己不是楚辭的對手,所以他想要逃回深淵。
然而楚辭的動作更快,他的眼眸深處划過一抹猩紅,禿頂男人的身體仿佛被按下暫停鍵,瞬間呆愣在原地。
「手術還沒開始,病人怎麼可以離開呢?」楚辭清冷的聲音不疾不徐,在禿頂男人的身後響起。
禿頂男人全身上下只有嘴能動,他磨牙切齒,對楚辭說道:「還沒結束。」
他的能力可以精神操控那些被他改造過的實驗品,幾十年的時間,他早已在這個瘋人院裡,改造了數不清的實驗品。
然而當禿頂男人想要用精神力命令那些實驗品前來第三層地下室攻擊楚辭的時候,卻發現他的精神力連一個實驗品也沒有感受到。
禿頂男人的表情寫滿了錯愕!
這……這是怎麼回事?
而楚辭不咸不淡地說道:「我說過,你製造的只是一些垃圾而已。」
所以垃圾當然已經被全部回收了!
到了這一刻,禿頂男人終於感受到死亡的恐懼。
他的瞳孔里漸漸蒙上一層恐慌,他瞪大眼睛看著楚辭,聲音哆哆嗦嗦:「楚辭,你不能殺了我,當初在研究院我可是唯一對你好的人類,你不能忘恩負義。」
楚辭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嘴角的弧度勾深。
「你們人類在創造我的時候,並沒有教我什麼叫做知恩圖報,所以又談什麼忘恩負義呢?」
「而且我也說過……你不是他。」
說完這句話後,楚辭的眸光若有若無的落在那副紅棺材上。
禿頂男人之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慌張。
他在那個冰冷的手術台里,肢解了不計其數的人類。
而現在,他躺在了這台手術台上。
刺目的照明燈打在他的臉上,他的瞳仁折射出幽綠的光,眼神中的恐懼也愈發的加深,只是他的身體像是被打了麻藥般,根本不能動彈。
而楚辭並未急著直接用手術刀劃破他的皮膚,而是慢悠悠的走到一旁,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注射劑。
尖銳的針刺入禿頂男人的皮膚,禿頂男人感覺到身體傳來異樣。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給那些實驗品做手術時,在他們的身體裡注射一種特殊的藥劑,這種藥劑使他們的身體不能動彈,但卻能放大十倍他們的感官,令他們更加深刻的感受到自己被活活解剖時的痛苦。
而楚辭剛才為他注射的藥劑,正是他研究出來的那種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