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在古代人的思維里是根深蒂固,也可以說被當權者洗腦,父母不管對孩子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畢竟給了你一條命啊。🍧☠ 🐊♥
割肉削骨都不夠還的,讓你孝順點兒父母不是應該的嗎?
老西北王也是這麼想的,為了他的大業,吸收兒子一點兒能量算得了什麼?
讓他去死的事情都做的出來,更別說吸收這點兒能量了。
溫竹青一直奇怪,家裡被她布置了聚靈陣法,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住在這裡,身體都很結實,沒看蔡大娘不過半個月已經生龍活虎,沒事兒人一樣了。
這樣厲害的傷口,她年紀也大,就算溫竹青有丹藥救治,也得養兩個月,身體還會不可避免的虛弱許多。
現在看著跟三十出頭似的,村裡的孩子們都不好意思喊她蔡奶奶,實在是太年輕了,比他們阿娘都年輕,喊嬸子還差不多。
蕭清延得了裴言川的悉心教導,沒道理武功不進反退的。
溫竹青再一次用實力讓他看清親爹的險惡和狠毒,蕭清延還能怎麼說?
「對不起,阿青,是我一直連累你,我的家族是我擺脫不了的責任,明日,咱們去和離。」
溫竹青心中反而有些不是滋味兒,「其實也沒必要非得如此,畢竟咱們成婚不是在你家裡,我的名字沒有上族譜,生辰八字蕭家那邊也拿不到,所以害不了我。
我之前說和離就是一時氣話,不是真的逼著你和離的,你大可不必如此了。」
就像是很多夫妻,離婚沒少掛在嘴邊,哪怕是再恩愛的夫妻,一生也會有兩百次要離婚的念頭。
溫竹青消了氣,也不是非要逼著蕭清延和離,畢竟現在這個家挺溫馨,她還想多過一些這樣安寧的日子。
一旦和離,孩子們要是知道了也會傷心啊。
蕭清延卻很堅持:「不,我不知道家族那邊有什麼手段,我不能連累你,和離是對你最好的,早離了我也安心些。」
蕭清延覺得自己沒臉一直連累阿青了,宮裡已經來人,皇帝那邊拖不了多久, 以後不知道面對多少風雨。
阿青幫自己是情分,不幫自己也是應該的,蕭清延鐵了心讓溫竹青自由,這是他唯一能為溫竹青做的了。
溫竹青心中發澀,果然,面對感情,再理智的人也會犯糊塗,她竟然不想和離了。
難不成是個人骨子裡都有犯賤因子嗎?
蕭清延:「就這麼定了,明日一早去縣衙。」
說完就出去了,不想讓阿青看到他的低落難受,溫竹青張張嘴,到底無法挽留,長嘆一聲:「哎,這都什麼事兒。」
雖然知道和離對她是最好的,竟然有些捨不得。
謝景閒敲門,溫竹青一直忙,都快忘了這個老鄉了。
「你找我什麼事兒?」
「哎呦,大忙人呢,沒事兒不能找你嘮嘮了?看你臉色不好,不會跟你夫君吵架了吧?」
「你一個大男人,也愛八卦的嗎?愛說說,不說滾。」
謝景閒不敢犯賤,容易挨揍,趕緊說他的來意:「我在你家住著也不是事兒,我想回丹川謝家,繼承我的那些礦呢,你幫幫我唄。」
溫竹青送一個白眼給他:「那礦得謝家人死絕了,承認你的少主位置,才能是你的,你以為人家樂意拱手送給你的嗎?」
「這不是有你這個老鄉的嗎?你都修真了,飛天入地的, 這點兒小事兒能難得住你?」
「少給我戴高帽子,我再厲害,手也伸不到千里之外, 幫你奪權,沒人沒錢沒有武器,你拿什麼跟人家斗。」
謝景閒早有計劃:「就憑我嫡子的身份,這可是古代,最注重嫡出了,只要我一出現在謝家,那些個庶出都得矮一頭,乖乖當弟弟。」
「你倒是挺有自信,怕你一露面,殺手就層出不窮,你能活著到了丹川都是你運氣好。」
謝景閒只好耍賴皮:「反正你不幫我,就得一直養著我,我是不介意混吃等死的,有人養著多舒服。
要不你再給我娶個媳婦兒唄,我肯定老老實實的留著你身邊。」
溫竹青都給氣笑了:「你是我兒子嗎?我還得給你娶媳婦兒?要點兒臉唄。」
「我要臉,可是也得有實力啊,沒實力只能不要臉了,畢竟錢是男人的膽。」
溫竹青無語,「我知道了,我給你安排人手,別死路上了。」
「謝謝阿青啊,以後我的錢也是你的錢,我的人也是你的人,我的兒子也是你的兒子……」
「得,你先活著吧,這麼多的孝敬,我消受不起,滾犢子吧。」
謝景閒圓潤的滾了,溫竹青心煩意躁,出來散散心,找誰護送謝景閒,是個難題。
青驢今日偷懶,嚼著草躲在棚子裡擺爛, 不擺爛也沒轍啊,他就是一頭驢。
溫竹青眼神一沉,青驢感覺到了殺意,蹭一下爬起來, 「溫姑娘, 你來找我的嗎?」
「不是,路過,看你這麼悠閒,我不舒服。」
青驢:「……」
聽聽這叫什麼話,你不舒服,別人就不能舒服。
也就她能把這麼不講理的話說的理直氣壯了。
「那你想怎麼樣?」
溫竹青撫摸他的腦袋,青驢渾身發毛,驢尾巴都豎起來了,「咱好好說話,你別動手啊,萬一我轉世,找不到你怎麼辦?」
「也是,還未問過你怎麼稱呼呢?」
青驢覺得肯定有事兒,道:「我姓夜,黑夜的夜,夜九霄,霸氣吧,曾經我也是稱霸九霄的大人物。」
「最煩人說曾經了,現在還不是我的驢子?夜珩是你什麼人?」
「我不知道這個人,大概是巧合吧?」
溫竹青看他大眼睛閃爍,知道他沒說實話,「這樣,我需要你幫我護送一個人,你要是做好了,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為你破除詛咒的。
但是,有個條件,你不能禍害我的人,用你的靈魂發誓,他有一點兒損傷,你生生世世轉世成豬。」
青驢道:「算你狠,誰啊?讓你這麼重視?」
「謝景閒,小謝,他還餵過你呢。」
「小謝啊,那是個好孩子。」
青驢已經想著謝景閒的性格,該怎麼拿捏他了,不傷害他的身體,還不能腐蝕他的心靈嗎?
魔修最擅長的就是腐蝕人心。
溫竹青也在盤算著對青驢的禁制,對他怎麼防備都不為過。
若不是無人可用,才不會用這個魔頭呢。
夜九霄也厭煩了擺爛,一直待在小村子裡給人犁地,關鍵是溫竹青這個人很邪性,處處壓制他, 在她手裡還不知道遭多少罪呢,不如幫她做點兒事,還能讓她欠個人情了。
「你放心,我用魔咒來發誓,決定會幫你把事情辦好的,別看我現在魔力全無,可我有智慧啊,千百年的智慧,護送個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溫竹青最擅長扎心,「千百年的智慧就把自己變成一頭驢了?」
「哎,溫氏,你不要這麼講話好不好?處處戳人心窩子,你很過分呢。」
「戳著戳著就習慣了,你怎麼還沒習慣?是我戳的少了嗎?」
「你,算你狠,我都跟你這樣保證了,你要還不放心,當我沒說。」
「行吧,那你發誓,用魔咒發誓,謝景閒有個好歹,生生世世輪迴做豬。」
夜九霄無奈,只能發了誓言, 一道無形的枷鎖降下來,誓言形成, 溫竹青開了天眼,他倒是沒有搞鬼。
」什麼時候出發?「
「越快越好吧。」
溫竹青給謝景閒收拾東西,這麼遠的路,吃喝穿用,可得準備齊全了。
用了幾個空間符,都快把家搬走了, 謝景閒就是淪落到了沙漠裡,都能活倆月。
還有很多防身的符紙, 對付各種邪祟鬼怪的,別跟唐僧一樣,被妖怪給抓走吃掉了。
溫竹青覺得自己真的跟他老母親一樣,對自己幾個兒子都沒這個操心過。
果然是操心的命啊。
這麼一準備,竟然一夜過去了,她都沒感覺到累。
蕭清延說話算話,決定了的事情就要儘快辦完,一早來找她,看她忙活的樣子,有些意外:「你不會一晚上沒有睡覺吧?忙什麼呢?」
「小謝要走,我給他準備行李啊。」
「真的要走?你不喊我一起來幫你,自己準備多辛苦。」
蕭清延也是一夜沒睡,不過他是去後山練功了,狀態非常的好,徒手能爬到懸崖頂上去,比猿猴還靈敏,比棕熊還力氣大。
總之越來越不像個人了。
「還好,這點兒事兒不算什麼,只是你說去和離的事情,得推後了。」
「這個沒關係,隨時都可以。」
蕭清延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她像是不想和離的樣子,是自己的錯覺嗎?
不行,必須和離,不能連累了阿青。
蕭清延那點兒猶豫瞬間散了,「我手裡有些人手,都是這兩年我自己招募的,還算忠心,派他們去護送吧。」
「不用,我找好了。」
雖然都不是人,卻比人更可靠的。
吃早飯的時候溫竹青宣布謝景閒的離開,孩子們依依不捨,「謝叔叔這就要走啊?」
「是啊,叔叔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忙,等叔叔發達了,給你們送天下最好的禮物啊。」
「太好了,叔叔你努力吧, 只是你這麼弱,離開家會不會被熊瞎子給吃掉了?」
小五童言無忌,實在是謝景閒習武真不行,這副身板就不是習武的料子。
倒是經商一絕,肥皂作坊他隨便管理一下,產量都翻了一倍,他是個天生的商人。
梁書山道:「或許是大蟲呢?熊瞎子不多見,一般都在老林子裡,倒是可能遇到大蟲。
哎,可惜我還小,我也想出去遊歷,遇到大蟲就打死了,剝了皮給阿娘當褥子。」
小五也道:「那我打死熊瞎子,熊掌給阿娘燉了吃。」
謝景閒無語,說著說著成了你倆表忠心的現場了。
不過也羨慕溫竹青,養他們沒有白養啊, 都是好孩子。
謝景閒走的很乾脆,牽走家裡的驢子,騎著他離開,溫竹青帶著家裡人送他出村子。
這一幕讓汪珣看到了,也來問一問:「這是誰要走了?」
「我的一個朋友,在家裡小住,現在要回家了,汪公公啊,你還有心關心我,宮裡沒有給你送消息來的嗎?」
「什麼消息?溫姑娘你真是神通廣大,宮裡的事情都知道?」
溫竹青笑的很邪惡:「我的本事你是了解太少了,不妨告訴你,你要倒霉了呦 。」
汪珣:「別開這種玩笑,一點兒不好玩兒。」
「誰跟你開玩笑了,六皇子摔斷了腿, 徹底失了聖寵,你說說,你主子的性格能饒了你嗎?畢竟東西是你送回去的,你等於是間接害了六皇子啊。」
汪珣冷汗都冒出來了:「你,你早就知道了。」
「不然呢?我能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算計我兒子?那我不是白修行了嗎?你一個太監我都對付不了,我不如找根繩子吊死算了。」
汪珣顧不上跟她鬥嘴,著急忙慌回去,當天也走了,溫竹青敢這麼說,肯定是真的,他得求娘娘原諒,再給他一次贖罪的機會。
一天時間,打發走了這麼多人,村子裡都安靜下來了。
到底是老鄉,溫竹青還是挺擔心他的,希望他一路順利吧。
蕭清延看她心情低落,也不好說和離的事兒,正好溫瀚和陳可姝這倆人回來了,陳可姝嬌羞的紅臉龐,讓溫竹青看著高興:「看樣子事情很順利的嘛。」
溫瀚拉著陳可姝的手捨不得鬆開,惹來她的嗔怒,道:「原本我以為岳父會刁難,沒想到他意外的好說話,我們已經把親事定下來了,婚期定在今年八月,還有大半年時間來準備,是倉促了點兒,不過還能來得及,只是委屈可姝了。」
溫竹青也很意外:「岳父都喊上了?他轉性子了?當初可是很傲慢呢。」
陳可姝不好意思,替她爹賠禮:「我爹已經知錯了,他早就後悔了,讓我替他賠罪,溫姐姐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溫竹青笑著道:「哪兒敢啊?我不是拐走他女兒了嗎?他可沒占到便宜,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