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傑一腳將那侍奉自己的女子踹到,隨後就是抓起頭髮甩了幾巴掌。閱讀
那女子只敢求饒,卻是不敢半點反抗。
「方公子消消氣。」
老鴇急忙過來。
見到了這位當陽侯之子,她臉上一苦。
方明傑正當煩悶,他的父親當陽侯讓他這些時日消停一些。
陳國朝堂上下都知道了那位陳皇雄心意圖,在這關鍵時節,誰也不想高調起來。
當陽侯更是三申五令讓方明傑近日低調行事。
他自然是滿口答應,但是這低調二字怎麼可能出現在他堂堂當陽侯之子身上。
今日這女伶因為不小心滴落一滴酒水在衣袖,就讓方明傑勃然大怒。
「把這個女人送去叮噹巷!」
「不要啊方公子,奴婢錯了,奴婢錯了。」
任憑女伶如何求饒,方明傑都是不為所動。
其他的女伶聽到了叮噹巷三個字都是噤若寒蟬。
所謂叮噹巷便是這白軒城內最混亂之地,那裡是窮人乞丐所在的地方。
惡臭熏天,更是藏匿著各種法外之人。
這麼一位嬌滴滴的女子進入裡面,無疑是羊入虎口。
會被吃的渣都不剩。
曾經有觸犯到方明傑的女伶被送入了叮噹巷,再見到時已經是一個瘋婆子。
所以她們才會對叮噹巷感到如此恐懼。
這下讓老鴇有些為難了,這女伶是紅慶樓一個不錯的賺錢工具。
送入叮噹巷就是把錢打水漂了,不過看方明傑那模樣,她還是選擇破財免災吧。
「把她送去.....」
「等等!」
那默不作聲的客人們轉頭望去,心想是哪個傻子竟敢叫板方明傑。
然後他們就見到了滿臉憤慨地司馬顏走出。
「如此對待一名弱質女流,閣下不覺羞愧麼?」
所謂晉國多名士,名士者,好名望,喜風流。
作為晉國過來的讀書人,司馬顏能夠跟各位老色批相遇,並不是毫無道理的。
只見他滿目憐惜走來,將那倒地哭泣女子扶起,心疼的看著那通紅臉頰,憤慨道:「如此不懂憐香惜玉,真乃非丈夫!」
此言一出,周圍之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司馬顏。
整個白軒城誰不知道當陽侯之子,最討厭別人說他不夠男人。
你連非丈夫都用出來了,估計明年墳頭草能有稚童高了。
「好,很好。」方明傑沒有其他人想的那樣勃然大怒,而是帶著微笑。
他笑眯眯的看著出頭的司馬顏,問道:「書生好膽色,我佩服。」
他豎著大拇指,司馬顏腦袋一昂,不虧名士風範。
旋即就見方明傑臉色暗下,森寒道:「把這位書生跟那個賤婢一起扔進叮噹巷!」
頓時所有人都可憐的望向不自知的司馬顏,聽說叮噹巷裡面不乏喜好龍陽短袖之人,這樣細皮白嫩的書生送入叮噹巷,那恐怕是菊花殘,滿地傷了。
「哼,足下莫不以為,此乃你一言之地?這眾目睽睽之下,爾敢奈何?」司馬顏渾不畏懼。
蘇霽塵見到自己找來的白嫖啊不.......同道中人這麼勇,頓時不由得想要給他鼓個掌。
你沒見到那人天生一副反派模樣麼,周圍的人屁都不敢放一下,你還這麼勇。
他甚至已經預計到了接下來司馬顏的下場了。
以下是蘇霽塵腦內劇場;
眼睛一眯,方明傑危險道:「這麼說你很勇咯?」
司馬顏仰頭四十五度朝天,驕傲臉,道:「開玩笑,我超勇的好不好。」
不知道有沒有給我看看的劇情,腦內劇場結束。
「本公子最喜見到你這般不知死活之人。」森寒言語落下,司馬顏就被架了起來。
連同那哭泣的女子一起被扭送出去,那女子見到自己要被送去叮噹巷,哭天喊地的求饒。
回應她的只有方明傑那冷酷的言語。
「告訴蛇三,就跟他說,這是一個好貨色。」
聽到蛇三之名,那護衛都是打了個寒顫。
蛇三何人?那是叮噹巷的大哥級別人物。
更重要的是,這位蛇三興趣別致,不喜歡那些白嫩小娘子,而是那些個白嫩書生,美其名曰只有娘炮才喜歡女人,真男人就該高唱菊花殘。
威名赫赫,以至於護衛都覺得後面一緊。
而被送去蛇三那邊的,基本上沒有一個可以活著出來。
可憐的目光落在那不知死活的書生身上,或許對於這些個死腦筋的讀書人,死沒有那麼可怕,生不如死就很可怕了。
「哼,蘇兄,請替我報官,我今日就要看看,這紈絝可能囂張幾時!」
被人架著離開的司馬顏不忘送出一波助攻,蘇霽塵一下子就被方明傑盯上了。
「.......」
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無語的目送那清高讀書人被架出去,蘇霽塵瞥了一眼旁邊的凰靈兒,道:「你覺得我們報官有用麼?」
「大鍋。」嘴裡塞著三塊糕點的凰靈兒一臉認真道:「上次我跟楚大鍋在這裡的時候也遇到了這個人。」
「所以他其實是個外表看起來很紈絝,實際上內心是個講道理的好孩子?」蘇霽塵一愣,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是,他當時隨便一句話就把楚大鍋送進了牢房準備明日斬首。」
「.....」
默默地對方明傑說了聲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那張標準紈絝子弟的臉。
好吧,方明傑也過來了,輕蔑的看了眼蘇霽塵。
那身邊原本還蘇公子前蘇公子後的幾個怕熱姑娘一下子就做鳥獸群散,蘇霽塵默默的收回自己的爾康手。
真是戲子無情啊。
「你......」
「你爹是誰?」
方明傑正想要把這個人送過去叮噹巷,突然就聽到了蘇霽塵誠懇發問。
他頓時覺得奇怪,不過還是腦袋一仰,用鼻孔看人,道:「我乃當陽侯之子。」
「嗯,不愧是你。」
難怪這麼囂張,原來是個官二代。
「那令尊是否有一個王姓的好友經常到你家拜訪?」
「你怎麼知道王伯父常來我家拜訪?」方明傑奇怪了,難道這人跟王伯父認識?
「呃......」原本隨口一問的蘇霽塵沒想到還真的有。
於是乎,他知道是時候表現自己演技了。
「你那位王伯父是否對你寵溺有加,甚至比親兒子還好?」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方明傑驚疑不定,王伯父的確是對自己很好,每每到來都會送一些玩意兒,而且出了什麼事情都會替自己搞定。
『噗嗤。』看著方明傑臉上表情,蘇霽塵現在都懷疑了,不會那麼巧吧?
他誠懇的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其實......你與你的王伯父關係比你們想的更加親近?」
「你什麼意思?」不確定的望著眼前之人,方明傑甚至忘記了自己過來的目的。
「唉.....看來他還是沒有勇氣告訴你。」
畫風一變,蘇霽塵起身,身體散發出一股濃濃的王霸之氣。
那散發出來曾經只在自己父親身上出現過的上位者之氣頓時就讓方明傑驚疑不定了起來,難道眼前之人並不是那些賤民,而是自己王伯父的熟人?
「罷了,即使如此,我也不便多說,你.......自便吧。」
那最後意味深長的尾聲嘆息,更是讓方明傑不淡定了。
「站住,你給我說清楚!」
他感覺此刻關乎著自己的人生大事,甚至如果不知道,他將會抱憾終身。
蘇霽塵停下腳步緩緩轉身,那眼中可惜、可憐之意更是讓方明傑的心不自覺的一顫。
「你真要知道?」這一句問話,讓方明傑不自覺的後退半步。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這個行為,吞咽了一口,緊張道:「望請告知。」
此刻什麼送到叮噹巷,什麼菊花殘滿地傷都統統不見了。
此刻的他只感眼前之人不同尋常,手心浸出汗水打濕。
那目光,是在嘆息。
「罷了......隨我來吧,此時不傳六耳。」
言罷,蘇霽塵往外面走去,方明傑跟在身後。
那些護衛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
這件事情貌似蠻大的,要是自己等人聽到了,該不會被滅口吧?
走出了紅慶樓,蘇霽塵就這樣往一條路走去。
方明傑心思雜亂,根本沒有多想,只知道跟上去。
身後凰靈兒抱著一個堆滿點心的盤子追了出來。
左走右拐,他們進入了一處無人之地。
蘇霽塵停下腳步默默回頭。
「就在此處吧。」
立刻停下腳步,方明傑心思繁雜,亂成一鍋亂麻。
「你.......其實不是當陽侯的孩子。」
似是不忍,蘇霽塵微微閉眼,
聽聞這消息,方明傑如遭雷劈,後退三步,他急忙問道:「這不是真的!」
「真是如此麼?」幽幽一句,將方明傑那癲狂似瘋的言語給堵了起來。
「當然.......」
想說當然如此的方明傑哽咽住了,回憶與王伯父的點點滴滴。
還有母親時而調笑:你與你王伯父簡直親似父子。
他此刻陷入了迷茫之中。
看著這個可憐的娃子,蘇霽塵只能夠暗道一聲,可恨之人必有讓人想揍的理由。
方明傑踉蹌的走出去,失魂落魄的全然不知道自己被忽悠瘸了。
抱著一堆點心凰靈兒不明所以,腦袋上寫滿了問號。
「唉,這世間難道也無法逃離老王所在定律麼?」
這個世界有這定律?凰靈兒表示迷茫。
看著蘇霽塵在那搖頭,她想起了平日裡哪吒拍馬屁的本領,她急忙送上一記馬屁。
「大鍋英明,都不用給錢還可以白吃白喝,這就是大鍋的白嫖吧?」
「......」
盲生,你發現了華點。
我都這麼隱秘了,你還能夠發現,不愧是你。
機智一批凰靈兒,鳳凰山永遠的恥辱。
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隻鳥飛過留下了一坨白色落到了房頂。
「為何我如此聰慧之人,你這樣的臥龍鳳雛。」
凰靈兒:感覺大鍋在誇我,但又覺得不太對勁。
不管如何,成功白嫖的蘇霽塵高高興興的準備離開。
但是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忘記了。
.....
叮噹巷,蛇三之處。
「姑娘別怕,就讓我來會會這些無法無天之輩!」
憐香惜玉的名士乃晉國風骨,面對那滿口黑牙渾身贅肉不修邊幅之人,司馬顏準備去罵醒那些人,讓他們回頭是岸!
女伶望著那決然步伐,怎得如此男子青睞,不覺淚眼婆娑。
「蛇三,就讓我來勸你回頭是岸!等等你脫褲子做什麼!?」
【作者題外話】:蘇霽塵:「人生在世,演技之事不可或缺。」
凰靈兒:「真好,又可以白混一頓。」
司馬顏:「等等,你們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蘇霽塵:「大家萍水相逢,閣下不要信口開河,銀票投在最新章。」